高欢:太子妃,这戏本相陪你演烦了,你什么时候换别人来陪演?
安宓:其他人都在帮本宫收集推荐票、收藏,没高相空闲呐。
高欢:你看着本相,先别忙着数票行不行?
安宓:你乖,自己一边玩儿去好不好?什么时候推荐票、收藏够了,他们自然就回来了。你以为本宫愿意和你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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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待条件反射的要挣扎起来,腰间早已环上了一只强劲有力的臂膀,暧昧而危险的慵懒气息在耳边吞吐,“太子妃连这些都懂?”
他指的自然是烤制兔肉。
童安宓深吸一口气,见挣他不开,索性心平气和下来,用两只手尽量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眼微眯,“请相爷恕罪,恐怕安宓还没有做好准备,来担当更多角色。”
高欢好整以暇的一手搂着女子纤腰,一手绕着她垂在颈边的秀发,慢条斯理道,“依本相看,你做情人会比做下属更称职。”
安宓轻讽一笑,不着痕迹地撇嘴道,“高相谬赞。”
和高欢面对面的尴尬过于直接强烈,她把头偏向一侧,篝火从漆黑的草原之夜挖出一个个昏黄,火光旁一张张脸或严肃,或疲惫,或思虑,或开心,若隐若现。
好吧,她承认,这个男人并不惹人讨厌,但是从一开始的下马威,一直到后来的许许多多,她可不敢认为高欢现在真是突发奇想有兴趣让她改变角色了。
“太子妃不准备回答本相?”耳边的声音越离越近,越来越低沉暧昧,“从小身处深宫,怎么学来的这种民间粗俗。”
童安宓尽力偏了头,忍下心思,“以前和赫御医学过一点。”
“哦?”慵懒的声音带上了笑意:“那个糊涂御医?”
“糊涂御医自有不糊涂的时候。传奇高相不也有不传奇的时候么。”
低沉的笑声自喉间响起来,“倒是牙尖嘴利。”
“高丞相!”童安宓似乎有些恼羞成怒。
高欢挑了眉,看着怀里的女子,居然这么容易就被踩到尾巴跳起来了?他眯了眼眸,嘴角的弧度愈加诡异,“太子妃轻怒了。”
“是相爷轻浮了。难道相爷的下属一概都是这样的待遇吗?”
“你知道本相看到你,通常都在想些什么?”高欢好似突然来了兴致,左手微微支起身子,安宓随着他的动作,身体不可避免的与他贴的更紧密了。
“愿闻其详。”伏在他胸膛的女子有些咬牙切齿,他眸中暗色更甚,却不动声色,声音几无起伏。
“本相一直在思虑,太子妃到底是真如你平时努力表现出来的,有些小心机却无力翻身,绝对无法反抗本相,还是······”
他话到一半,没了下文,安宓却差点听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男人太可怕,不管做什么,好像在他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再高深的从容淡定也无济于事。
从初遇到现在近两个月的相处,他从来就没有给过时间让她对他下一个定论。
或许······根本就无法对他有一个明确的定义。
“相爷过虑了,安宓认为,相爷还是吃兔肉的好。”安宓勉力稍撑起身子,和他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了火花的味道,只是那火花过于激烈,破坏了原本的暧昧氛围。
“肉虽香,却也未必及得过太子妃······”
童安宓感受到面巾被人轻易取下,脸面上被风拂乱的碎发被人轻轻别进耳后,正欲发作,“太子妃娘娘,丞相大人,原来那人······”声音突然销匿。
两人都维持着针锋相对的姿势,没有人去理会突然冒出来的苏步青。
苏步青尴尬的站在原地,即使火光并不大,也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涨红一路快速漫延到脖根。
唉,这姿势还真是狼狈呢。安宓心里哀叹一声,极尽懊恼。
高欢那只狐狸早放了手,这副情景看在不明人眼里,倒成了她童安宓春闺寂寞,恶扑美男了。
心中顿时一阵恶寒。
很好,既然都说开了,三战结束之际,她也不介意能稍微扳回一点主动权。
童安宓不慌不忙站起来,蒙了素白面巾,理平衣物,缓缓走回自己座位。
苏步青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原来那人是,是个乞丐,大概是饿晕了,昏倒在路旁······也已经给了吃食,喂了水。”
“卑职······卑职想就让他在这儿歇一晚,养养精神,明日一早再让他离开吧。”他好像有征求意见的意思,总算结结巴巴把这一段讲完了。
“将军辛苦了。”高欢重又躺好,懒懒道:“如此小事,何劳将军亲自动手。”
这本是一句客套话,苏步青听了却把剑一放,正色道:“卑职不敢,都是圣上子民,卑职心中从无大事小事之说。”
同朝为官十几年,高欢自然清楚他的脾性,睥他一眼,也不跟他计较,兀自撕了兔肉吃起来。
九年前,正康帝便封了年仅十三岁却屡立大功的苏家小公子苏步青为护国大将军,使“小将军”一时风头无两。
苏家世代将帅之家,东秦帅才十之有七出自其门,若论军中威望,无人可出其右。然而自九年前的秦燕之战后,原本人丁兴旺的苏家却只剩苏步青一人了。
正康帝原意是想让他与高欢相互制衡,可不想这人虽是将才,却老实的紧。
打仗兴兵布阵他是好手,朝堂上的阿谀我诈又怎么斗得过狐狸般的高欢?
幸好高欢控文他专武,他又是一根筋忠君爱国,从不理会什么党派之争,倒也没酿成什么大乱子,只是让高欢压到了头上。
众武将是怒其不争,他倒好,心甘情愿人前人后低高欢一头。
“将军宅心仁厚,如此甚好。”安宓站起来,看向高欢。他一门心思扎在兔肉上,仿佛与世隔绝不问世事,姿态优雅无可挑剔。
“本宫乏了,先安置了。”安宓朝苏步青稍低一低头,转身往马车去找夕儿。
“来人,送太子妃安寝!”高欢在身后大笑着吩咐。
童安宓一步一步走的稳当。急什么,来日方长。
她血液中隐藏着的来自家族的争强好胜的品性,这会儿,怕是被高欢成功激活了。
谁胜谁败,又有哪个能断言?高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