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太监趁着没人察觉从衣袖里拿出一包药,假装是从衣柜里搜到的,双手捧上,转身呈给尹妃过目。
“住手。”一人断喝道。众人循声看去,但见仪华走了进来,齐地住手,叩拜行礼。“参见王妃娘娘。”
尹妃等人福了福。
仪华扫了众人一眼,冷冷的道:“尹妃好大的驾势,竟做起一家之主来了。”
尹妃下跪道:“嫔妾不敢。”
仪华目光一凛,厉声道:“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容妃与你同是王爷侧妃,与你平起平坐,你不经请示,擅自带人搜查容妃住所。我看你是根本不将我和王爷放在眼里。”
尹妃眼中泛着泪,楚楚可怜:“茂儿到现在还未醒,嫔妾心里焦急,才会做这种越礼的事,还请王妃原谅。”
她接着又道:“而且嫔妾没有冤枉容妃,嫔妾在容妃的房里搜出了‘一钩吻’。”
仪华“噢”的一声。
尹妃向那个小太监示意,小太监跪在地上,将搜出的那包东西呈给仪华。
堇儿伸手接过,打开给仪华看。几株风干的药草,闻之淡淡的药草味。
仪华取出一粒,道:“这就是‘一钩吻’?”
“正是。”
仪华冷笑一声,讥诮道:“尹妃还真是利害,都没打开看过,就知道这是‘一钩吻’。”
尹妃微微变色,瞬又冷静沉稳的道:“是不是‘一钩吻’请太医看过便知。”
好一个尹妃,说的仪华无从辩驳。东西确实是在容妃房里找到,若真让太医看过,就会让皇上知道,那容妃性命难保。
尹妃脸上浮起一丝胜利得意的笑。“现在证据确凿,还请王妃为我和茂儿做主,还我们母子一个公道。”
仪华暗自思索,她知道这就是‘一钩吻’,更知道是尹妃命人栽赃陷害,可无凭无据,即使她有心帮容妃,也是无法。现在只有拖延时间,等阮昭仪拿到药方。“来人。”
四个护卫应声上前,拱手听候差遣。
仪华长长吐了一口气。“容妃毒害皇孙,证据确凿,暂时关押在西院,三日后,交宗人府处置。”
“是。”
护卫走至容妃面前,一人拱手施礼道:“娘娘,得罪了。”
庆阳紧紧偎在容妃的怀里。“谁都不准碰我的母妃。”
福成偎着母亲和姐姐只知道哭。
容妃将一双儿女紧紧抱在怀里,潸然泪下。
仪华示意一眼,堇儿和香苓将庆阳和福成拉开。
庆阳和福成哭喊着一人一边拉着母亲的手:“母妃,母妃。”
容妃也是泪如雨下。“庆阳、福成。”
众人花了好半天才把三人拉开。
容妃被送进房内,房门关上,庆阳和福成哭着冲了上去,二个护卫双手交叉挡在她们面前。
庆阳和福成哭的更利害了,哽咽着唤着母亲。
仪华于心不忍,上去安慰她们,扶住了福成的肩膀。
福成转过头,只见她泪流满面,厌恨的甩掉仪华的手。“你跟尹妃是一伙的,一样来欺负我母妃。”说着,拉起妹妹的手。“妹妹,我们去找父王,父王一定会救母妃的。”
仪华知道跟她们解释也没用,冷冷的吩咐左右。“将庆阳和福成带回我的住所。”
众人七手八脚的抱起庆阳和福成。她们哪里肯依,手脚一阵乱舞,众人脸上顿时见了血,又不敢动粗,费了几番周折,总算将二人抱走了。
仪华对在一旁的尹妃道:“尹妃满意了吗?”
尹妃叹了一口气,深为惋惜的道:“看庆阳和福成哭成这样,嫔妾也不忍心啊!早知如此,嫔妾就不会这样做了。”
仪华瞧了她一眼,神色陡然一变,厉声道:“来人,将尹妃给我带下去,禁足三日。”要防着尹妃去向皇上告状,这是再好不过的办法了。
左右面面相觑,逡巡不前。虽说时移事易,如今是仪华当家,但尹妃主事这么多年,余威仍在。
仪华疾言厉色,怒斥道:“你们是聋了,还是哑了?将尹妃带下去,没听到吗!”
这才上来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的上来拉尹妃。
尹妃挣脱他们的手,声辩道:“嫔妾不知所犯何罪,使得娘娘如此大动肝火?”
仪华声音一凛:“容妃与你平起平坐,你没有我和王爷的允许,擅自来搜查容妃的清荷堂,僭越妄为,不守本分。今日本妃若不惩戒你,府中人人效仿,还有什么规矩可言,还讲什么尊卑!”
尹妃又拿李茂说事:“嫔妾是护子心切,不是有意僭越,还请娘娘饶了嫔妾这一会。”
仪华怒意不减,斥道:“住口!护子心切你就可以任性妄为吗!今日你一句护子心切就敢带人搜查清荷堂,明日我的倚兰堂是不是也要由你来去自如。给我带下去!”
尹妃银牙碎咬,满脸的不甘心。
左右应了把尹妃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