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涵学会了在自己的脸上化一点淡妆，这是李潇教她的，他说化点恰到好处的妆可以让人看起来更舒服。
夏梓涵仰着头问他：什么样的妆才叫恰到好处？
李墨看了她一眼：你自己掂量着看，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个时候夏梓涵就很想把脚上的高跟鞋砸到他脸上去。
他永远都是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永远都是说这些东西是教不出来的，需要自己慢慢体会。
他永远都在说废话。
可是他的废话在客户那里发挥的淋漓尽致，恰到好处，夏梓涵又对他崇拜起来。
化妆让她看起来的确很有气质，代价却是每天二十分钟的睡觉时间。
她脚蹬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穿着特意新买的女士西装，举止优雅的在服务员中的“欢迎光临”声中进了必盛客。
是的，必盛客，她来了。
方亚文，我来了。
她踩着优雅自信的脚步往窗口的位置走去。
方亚文看到她，先是一楞，接着嘴里发出嘲弄的赞赏，“一个礼拜不见倒是改变了不少吗？变漂亮了吗！”
“是吗？谢谢方小姐的赞赏。”夏梓涵在她对面坐下。“不好意思让方小姐你久等了。”夏梓涵露出歉意的笑容。
“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啦。”方亚文耸肩。“你出来见我肯定是要花很多时间化好妆了，不然你在我面前怎么坐的住？”
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欧阳俊宇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钱吧？可惜啊，有些人再怎么用钱雕琢也是原来乞丐的样子。”
“方小姐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因为知道自己不成器所以自动离开了？嫁给别人捡了个现成的后妈当？还是你身体有问题所以自卑的离开？”夏梓涵不愠不火。
李潇说了，打架的时候你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忍住。
等别人先动手你再打别人就有理由了。
“你……”方亚文怒瞪着她。“我只不过是看不上欧阳俊宇那样的人，这样的富二代能有什么出息？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爸爸的，没了他老爸他能算什么。这样的人也就只有你会想要。”
“是吗？”夏梓涵平静的看着她。“你现在的样子真不像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怎么看都像是泼妇。”
她摇摇头。“我真是替欧阳俊宇感到悲哀，那个他爱了五年甚至嫁给了别人他都还爱着的那个女人，居然这样说他。”
方亚文僵住。“你说什么？”
“没什么。”夏梓涵从包里抽出一袋文件。“如果方小姐回忆完了往事，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谈正事了呢。”
“你说俊宇还爱着我？”方亚文紧紧的盯着她。
“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正事。方小姐觉得呢。”她对着方亚文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好吧！”方亚文恢复镇定。“那么开始吧。价钱上次就已经说好了，如果你们公司同意的话，应该没有其他的问题了。”
“方小姐。”夏梓涵依旧保持笑容。她不禁有些佩服方亚文，不愧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心理素质那么好，说收就能收。“如果你坚持这个价钱的话，我可以向你推荐另一个公司，它是我们公司的附属公司，价钱比你现在说的还要便宜。只是，可能制作效果和宣传效果会没那么好。”
“哦？”方亚文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说来听听。”
“是！”夏梓涵从手中的那叠文件中抽出一张递给方亚文。
“这就是我们的附属公司。它也是我们公司的产业，它是专门给那些小企业服务的，比如说那些小型的超市、小型的电子产业、小型制造业，当然也包括像方小姐你这样的服装行业。像方小姐你这样的小型产业实在是不需要像芸艺这样的大广告公司宣传，而且这样的经费你们也的确有点难以承受。所以我为之前一直向你推荐的不合适方案道歉。虽然它只是个小公司，但方小姐你大可放心，广告质量绝对有保证，而且价格也绝对合理，方小姐您觉得呢？”夏梓涵很诚恳的征求她的意见。
“噢！也许是还不错。”方亚文敷衍的翻看着手中的纸张吗？
“方小姐你是不太相信我说的话吗？”夏梓涵看出她的疑虑。“我说过了，这个方小姐你尽可以放心。我市最大的宏丰购物商城你不会陌生吧？当它还是一个只有两家店面的小超市时，就是在我们附属公司作的广告，后来经过宣传，生意慢慢做大，它才由附属公司转到我们现在的艺芸，所以对于它的质量方小姐尽管放心。你可以等你的公司步入正轨，资金充足后再从……”
“谁说我的公司资金不足？”方亚文打断她的话。“倘若你们的附属公司真有那么好为什么它的价钱还会那么便宜？”
“噢！这就是宣传范围的问题了。”夏梓涵面露微笑。很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我们艺芸公司是面向全社会大幅度的宣传，其中包括各种高档消费人群。而附属公司的话，它宣传的范围可能会小一点，针对的也是中低档消费人群……”
“我的方亚服装公司做的可全都是高档服装，你竟然说它只能在中低档人群宣传？”方亚文脸色不悦。这个夏梓涵是故意的吧，她以为激将法会有用？
“可是方小姐你给出的价钱实在是太低了，我们也只能……”夏梓涵面露难色。
“你们公司要是不行的话那我只好找别的广告公司了。”方亚文说的漫不经心。“夏小姐你知道的，这里还有很多的广告公司。”
“如果方小姐你已经决定好了的话，那我祝你和其他的公司合作愉快。”夏梓涵依旧保持着完美的笑容。
“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以你现在的要求和，其他公司的费用绝对会把我们附属公司多出一倍，广告质量绝对没有我们公司好。你知道的，芸艺是专业的广告公司，他的附属公司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你用那些多出的费用再稍微加一点点，就可以在芸艺制作了。当然，我只不过是好心提醒，决定权在方小姐你的手中。”夏梓涵是同样的漫不经心。
跟她玩心理战术？有点难！她内心强悍着呢。
方亚文望了她好一会儿终于淡淡的开口。“那好吧，明天这个时候你带着你们艺芸的设计方案到这里来，如果我觉得满意的话，我就签你们艺芸。记住哦，是你们艺芸，而不是那所谓的附属公司，我不缺这点钱。如果你没什么问题了的话，今天就到这里吧。”
方亚文起身，“这顿我请了。”
“方小姐请等等。”夏梓涵叫住她。“你想看广告设计是吗，现在就可以看，不必等到明天。”
方亚文惊讶的看着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台微型笔记本，动作熟练的打开。
方亚文只好又坐下，“夏小姐，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士别三日，还真是该刮目相看。”
“谢谢方小姐的夸奖。”夏梓涵风轻云淡。当然，若是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她今天敢来应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