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指间沙,河中水,静静而过,就这样半个月不知不觉间已在生命当中消失不见。
自从知道孟辰有心事以后,孟为也便开始注意孟辰,然而这孟辰似乎真的很忙,很少有闲暇的时间,因而,孟为也就没有与他单独相处的时间。
这一天,孟为终于是堵住了孟辰,开门见山的问道:“这几天一直见不到你,你都在忙什么呢?”
“没什么事,无外乎衙门内的一些平时琐事而已,赤山镇内页没什么大案要案,自然闲了一些,没事的时候,便与衙役一起,交流交流感情。”
孟辰言辞闪烁的说道。
“我听小妹说,你有些心事,不知可是有此事?”
“没有,哪有的事,不要听小妹胡说。”孟辰已经有了些慌乱。
“我还不知道你吗?每当你说谎的时候,总是会慌乱,连偷都不敢抬起来,如今又是这副样子,你要知道,我是你的大哥,有事,咋们一起承担,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大哥,真的没什么,你就别问了。”
“老二,怎么,多年不见,你连我也不信任了,你心中若有难处,大哥能帮你自然尽量帮你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过不去的心结,告诉大哥,你若有什么难事,大哥定会帮你,即使我解决不了,我还可以另找人来。”
孟为眉头一皱,见孟辰始终是言辞闪烁,不敢直言,也不由有些着急,同时更加肯定了小妹先前所说,孟辰确实有些心事。
“老二,你直说无妨,大哥我虽然本领有限,但你应该知道我认识的人的本领,连君庙村的鬼魂都手到擒来,更何况是你的这点事情,大不了我再去请他便是。”
“大哥,你不明白,这事并不是江湖草莽所能解决的,也不是光凭一个人,两个人的武力所能解决的。”
“江湖草莽?好啊!老二,当了官,张出息了不是?居然说你大哥是江湖草莽,就看不起你大哥了?有事也瞒着你大哥,好的很啊!江湖草莽怎么了?须知仗义每多屠狗被,负心多是读书人,莫要以为心中有些墨水,便瞧不起这天下之人,若是这样,早晚会害了你!须知者天下大了去了,草莽之中也是英雄辈出,天下奇人数不胜数,不要以为,这天下是你们文人的天下。”
孟为这话说得极重,也极是大胆,毕竟当今武国还是朝廷的武国,不是草莽的武国,他这话就有些大逆不道了,但孟为会在乎这些吗?
孟辰颜色一变,赶紧说道:“大哥,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我又怎么会瞧不起你呢,你应知道,从小到大,我最羡慕的便是你,可以习武,可以快意江湖,有走四方,而我却只能拘泥于这武国的一隅之地,又怎比得上你的逍遥快活,而且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这种事强求不得。”
“强求不得?我何时说过要强求的,我只不过说,若是你有难处,我这做大哥定不会袖手旁观,帮你分担一些,而且你说此事强求不得,难道是男欢女爱之事,以我所知,也就这种事不可强求,须两情相悦,老二,没想到你长大了啊!来,和大哥说说,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被孟为猜透了心思,孟辰脸色一红,顿时变得扭捏了起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衣角,不敢说话。
“没事,说出来,此种事情,天经地义,大哥又不会笑话你,而且,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一些建议。”
在孟为百般逼问之下,孟辰终于十分不情愿的说出了事情的始末。
这事发生在孟辰进京赶考的那段时间,无外乎,才子遇见佳人,于是两人一见倾心,堕入爱河,不可自拔。
但时间一长,便被女子的父亲知道,对这二人交往,极是反对,毕竟二人身份相差极大,虽然孟辰考中了举子,秀才,但在他眼中终不过还是在官场最底层摸爬滚打的小人物,而且其动机,可能极是不纯,极有可能是通过女儿,讨好自己,那样自己的女儿这一生便只为他人做嫁衣裳,成为攀炎附势的工具,那样,女儿的一声便永远得不到幸福。
出于各种考虑,这位父亲便把自己的女儿关在家中,不许出门,更不许与孟辰相见,孟辰自知,以自己的身份,与那女子恐怕是此生无望,心灰意冷之下,便回到了赤山镇,想要忘掉这份相思。
却不料,情乃心魔所困,时间越久,这思念反而越加浓重,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于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孟辰几乎把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衙门的一些大小琐事之上,然而时间一长,衙门内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于是那相思再次涌上心头,如同大茧一般把自己包围,几乎令自己窒息。
这才天天不见人影,四处走动,消除自己的烦闷的心情,以望把那女子的身影挖一座坟,埋在内心的最深处。
啪~~
一声脆响,却是孟为给了孟辰一巴掌。
孟辰当场便愣了,说道:“大哥,你打我干什么?”
“老二,你糊涂啊!既然是两情相悦,而你也不是攀炎附势之人,又哪来的那么多的顾虑,而且还如此轻言放弃,你可曾考虑女子的感受,若她以为你负心薄幸之人,她会怎样,你可曾想过?爱一个人就要勇敢,要坚持不懈。”
孟为字字如雷,在孟辰的心中响起,直说得孟辰愣在了原地,眼中一片迷茫,后来便是无尽的慌乱与紧张,似乎在担心什么。
看着孟辰这个样子,孟为却是苦笑了一声:“我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的说别人,那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造化弄人啊!”孟为想到此处,心中不由更加苦涩。
“前车之鉴,老二再也不能步入我的后尘了,这种苦我一个人尝便够了,何必要这天下人和我一样呢?看来,这相府我要走一趟了,虽然对这朝廷我一点都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