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仑番外
我现在万分后悔,可是悔恨又有什么用呢?玫玫永远不会再看我一眼!
我至今还记得两年前,自己公司举办了一个野营登山的活动,罗玫是登山教练!
在去营地的大巴车上,公司的同事们尤其是年轻的女同事们,叽叽喳喳的说笑个不停,年轻的男同事为表现自己的年轻阳刚,激情活力也积极的回应着女同事们……
看着这种场景,我只有一个感觉:烦!
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假作没看见前座的,公司自诩第一美人的女人想要搭话的动作!
我知道自己外貌尚可,工作职位尚可,身材气质也是上佳,所以经常都有很多女人有意无意的向我示好,明示暗示的戏层出不穷!
眼看前座那女人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了,我先一步站起身,走至车厢最后排选了一个角落的空座坐下。
我就是在那时候看见穷我这一生挥之不去,求之不得的不属于我的玫瑰的!
整个后排座位除了我和她占据了左右两个靠窗座位外,中间没人!所以对于她的表情我看得很清楚!
她安静的端正的坐着,坐的很直,只后背微微的靠在座位上,右腿交叠放在左腿上,左手随意的放在腿上,右手握住左手肘,头微微的向右偏了一点点,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什么表情都没有!视线放得远远的,仿佛在看,又仿佛什么也没在看,整整两个小时,动也不动!只有刘海时不时的被风吹动荡漾出诱人的弧线。宣示着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仿佛不在这尘世间。车厢里的嬉笑喧闹好像都被她隔绝在外,听闻不到任何!
我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心疼的感觉!想把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她,亲吻她,为她挡去世间一切的烦扰!只要她笑我愿意做任何事!我都被自己猛然而生的心绪吓了一跳。
到达目的地下车后,她也不多话,只负责检查人们的登山装置,讲话的内容都交给跟她一起的助手了。从始至终,我没从她口里听到一个发音。默默的,我甚至猜想,她会否是个聋哑人!
登山途中,她安静的守候在后面。我转头想注意她,一个手滑,直直的掉落了下来,正在嗓子眼的呼叫声还没叫出来,就被她一把抓住了!扶着我重新抓好山壁。
“小心”,她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了两个字。声音不像普通女孩子那般尖细,也不粗哑,很圆润很清澈的嗓音。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记忆任何一个声音有如此深刻,至今想起来,那声音仿佛还在我耳边轻轻的回响。震颤得我的内心仍然瘙痒难耐。
那次登山后,我以为从此再无交集!我有种感觉,如果放任自己接近的话,自己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短短的一面已叫我难以忘怀,更勿论别的了。
更深的接触是在一次偶遇上,我从一间酒店洽谈生意出来,看见她在楼下大厅靠窗的位置上坐着,安静的看着窗外的什么东西!仿佛在等什么人!我的脚不受控制的朝她走过去。
“嗨,这么巧啊?在等什么人吗?”我听见我的声音有点紧张的颤!
她转过头,好似在回想我是哪位,不知道她有没有记起来。但是她仍然礼貌的淡然回答道:“不是,在这里坐坐,休息一下。”
我又不受控制的继续无视她的淡然,邀请道:“一起去吃午餐?我请客”
“不了,谢谢!”
我仍不罢休,“上次我还没有谢谢你救了我呢,虽然谈不上救命之恩,但是免我受伤是肯定的,赏个脸,算我答谢你。”
话已至此,她也不好说什么,跟我一起吃了午餐,然后我用尽平生与人周旋的所有手段,顺势拿到了她的手机号码,然后我参加了她所在的登山俱乐部,找各种借口找她陪我一起去登山。
一切的一切行为皆不受我控制。
在这种慢慢的长时间的接触中,终于还是熟悉了起来。我知道她无父无母,一个人住,没有亲戚朋友。只有我可能算是她唯一熟识相交的能称上朋友的人。
为此我暗暗窃喜了很久。甚至忽略掉她的抵制,硬是叫她玫玫,拉近彼此的关系。但是仍然为找不到突破点而暗暗着急。
本来前景应该是光明的!应该是能开花结果的,毁在了我自己的手上。
那次与她一起登山回来,那天晚上,我以前几年的一个算不上女朋友,上过几次床只能勉强算是床伴的女人找到我,自从确定自己喜欢罗玫以来,我很久都没有和这些床伴联系过夜了。那天晚上,我本来是拒绝她的。给她倒了杯水后,清理自己登山回来满身的尘土污垢,沐浴出来发现那女人还没有走,更是换上了带来的透明睡衣。
我有点恼怒,我说我没有兴致,请她离开。
那女人脸皮厚的忽略我的拒绝,丰满的身子蹭过来,胸前软软的两团东西在我右手臂上磨蹭。
我有点口干舌燥了,但是心里仍然隐隐觉得不应该这样,转过身想推开她的身体。没想到刚好握住她的两团柔软,那柔软的感觉让我的防线快要顶不住了,那女人顺势拉开我浴袍的带子,手顺势握住我下面的分身!
轰,禁欲了近两年的身子像点着了的汽油一般熊熊的燃烧了起来。我再也抵挡不住身体的欲望,把那女人狠狠的推到床上,没有前戏,直接狠狠的顶动了起来。冷冷的看着身下的女人满面红潮的样子,心里没有什么感觉,只有分身的一时发泄和爽快!
那天上午,或许我不应该开门的。或许本就是对我薄弱的意志的惩罚,打开门,我诧异的发现罗玫站在外面。
这是她第一次来找我,我隐隐的感觉到她会告诉我一些我期待已久的话。但是随之想到屋里还有一个女人。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当她请求进屋告诉我一些事情的时候,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灭顶的欢喜以及不知所措的惊慌。正当我想要把玫玫支到楼下时,屋里响起了那个女人的声音。
我发誓,我有一种想要把那可恶的女人凌迟处死挫骨扬灰五马分尸的冲动。我彻底的慌乱了,我期待罗玫能谅解男人偶尔的情不自禁。我想跟她解释屋里只是我的床伴,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
可是看着她眼里隐隐的鄙视和冷漠,我呐呐的不知该从何下手,能让她原谅。
终于,当她说出连自己的欲望也管理不好的男人她怎么会要呢?我感到无比的绝望,我生平第一次的深深的动心,却被我这样子毁了,这要我怎样在我的后半生说服我自己?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个劲儿的狂吼玫玫的名字,期待她能留下。期待奇迹。
我靠在墙上,揪着自己的头发。悔恨不已。那女人出来了,我知道。我想刮她几百个耳光发泄。但是这又能怪谁呢。只能怪我自己这个下半身动物。我不配玫玫。
至此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过罗玫,无论我怎么寻觅,怎么打听……
直到有一天,我从机场屏幕滚动的飞往希腊的班机失事殉难者亲属未认领的名单中看见玫玫的名字。那一瞬,我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老天爷,我犯的错为什么要让玫玫来受?为什么不是让我去死呢?那一天,机场的所有人都看见,有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仿若发狂的癫痫病患拍着柱子头咚咚的撞着柱子,痛哭流涕,嘶吼着,沙哑的狂乱的哭着。只偶尔能听见他喊着:玫玫,竟然是永生不见吗?永生不见吗?这就是对我的惩罚吗?玫玫,永生不见吗?
从那以后,我从此更是远离女色,只希望来世能早一点遇到玫玫。只希望来世的自己能把握住自己,把最完美的自己呈现在玫玫面前。
平淡的过了几十年,虽然迫于父母的压力娶了一个肖似玫玫的女子。但是我很少碰她,在那称之为妻子的女人生了一个儿子后,我甚至搬离了家,从此再未碰触女人。每次的碰触都会让我眼前浮现出玫玫鄙弃冷漠的眼神。
我以工作调动回到了有玫玫的那个城市,买下了玫玫当初的房子。
在那房子里,弥留之际,看着右侧窗外,我仿佛又看见了车上玫玫看着窗外宁静超然世外的样子。我轻轻的告诉她:玫玫,我爱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