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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情人节我们一起失恋

(一)情人节一起失恋

今天是什么日子?到处都是亲密相拥的情侣。夏澄因为昨晚收到男友的分手短信而无精打采的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穿过各种街道,看着各种人群他们相拥相吻,互送礼物。这是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尤其是在滨海城,这座工业发达,地处浙江东南沿海的新城。你随处可见各种名牌豪车从你眼前行驶,这个城市太富有了,富有的拥挤。当你抬头四周,发现自己被各种豪华精致的高楼大厦包围着,你会困惑,你会觉得自己很渺小,渺小的很无力。

夏澄不知不觉走到广场公园,公园正举行着情侣接吻比赛。她才想起,原来今天已经是西方情人节了。前阵子还盼望着这个日子的到来,今天却忘了它的存在。“2月14日”全世界男女都为之关注的日子,有情人的没情人的。只因它叫“情人节”。

夏澄呆呆的望着被路人围成圈的情人们,他们在圈子里快乐的努力的维持着接吻时间,活动主持人不停的解说着比赛进度。

“澄,你在干吗?”是方小圆的电话,方小圆是夏澄最好的朋友,用方小圆的话来说他们俩是从初中开始结下来的孽缘。

“看接吻比赛。”夏澄的声音听上去毫无力气。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肉麻啊。听你声音怎么了啊?”

“我和渊希分手了。”林渊希是夏澄交往了两年的男朋友。

“什么?又分,你们有完没完啊?”

“我跟他······”夏澄正想描述这次是认真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是,“小圆,过来商量下节目这个环节怎么处理。”

“澄,工作人员叫我。我们台今天有档情人节特别节目。我先忙了。”方小圆是电视台的知名编导,她做的相亲节目收视率直线上升。方小圆总说我是中文系毕业的却成了编导,你是电视艺术系毕业的却成了报社记者。我们都走反了。这个曾经是夏澄的梦想,如今她只是一名报社的小记者,每天奔波劳碌的小记者,华丽的电视台和她的生活毫无关系。

“姐姐,这个花给你。”一个小男孩拿着一支玫瑰花走到夏澄面前,扯了扯夏澄的粉红色的长围巾说。

“嗯?”

“有个叔叔让我给你的。姐姐再见。”夏澄没有反应过来,小男孩跑开了。她看了看手中的玫瑰花,淡淡的笑了。心想是不是我孤单的和这环境不和谐,所以连路人都同情我。

她并没有想寻求谁的安慰,方小圆来来去去也就这么句话,她猜都能猜到方小圆会安慰她的话是什么样子的。比如你们俩就别折腾了,分了这么多年都没分成。我还不了解你们,你们这分手的时间就跟足球场上中场休息似的,来的快去的也快,绝对不是持久战。

而方小圆自从和那个相处四年的初恋男友赵雨辰分手后就开始疯狂相亲,现在追的人比读书那会多上好几倍,要是给那些约会她的男人都排上日期能从今年的情人节约到中秋节。主要小圆还有个重要的家庭背景,小圆是富家女,女人想嫁的好,男人也想娶的好,娶个富家千金也能少奋斗好几年。当然论相貌,身材小圆也是属于气质美女那一路的。

方小圆这阵子也郁闷的慌,她和最新相亲对象陈轩正处着合适,人家研究生要毕业了,冷不丁的说了句这边的福生银行找我签约了,我还没想好,我可能要回上海找工作,我想去上海发展。这给正对人生,恋爱,婚姻充满幻想的方小圆当头一棒。她突然意识到在陈轩眼里她和福生银行都是备胎。

话说女人一过25岁就会对生活渐渐逝去激情,女人在年轻的时候总会说我还年轻,我不着急结婚。可过了25岁,你让她们再花个两年,四年,乃至六年和一个男人只谈恋爱而不结婚,她们会掐着那个男人的脖子说你不娶我这是对我的不负责任,也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任。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你耍了那么多年的流氓,最后都是给别人养老婆。

夏澄总想起方小圆对她说起的那句,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呢?要不就嫁给林渊希得了。你们折腾那么多次分手累不累啊?现在结婚注册还不容易,8块钱的事。如果婚姻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婚姻只是一张证的问题,那一切都不是问题。他们相爱,一个愿意娶一个愿意嫁。可是婚姻毕竟不是爱情,她是一场凌驾于爱情之上的秀,要秀给所有的人看,而不是两个人关起房门的事。

夏澄也不是没想这么干,她曾经很严肃的对夏母林素心女士不眨眼的说谎道,“妈,我结婚了。”林素心问了无数遍“真的?”以后,夏澄仍然斩钉截铁的说,“真的。我结婚了,和你认定的穷光蛋结婚了。我花了8块钱结的婚,你不信我拿红本给你看。”没等夏澄说完,林素心拼命的开始用手掌打夏澄的背,不停的说着死丫头,没过两分钟高血压晕倒送去了医院。她原本只想看看母亲的态度有多坚决,谁知道老太太直接用晕倒表示决心,她也就无计可施了。

别看夏澄发型潮流,穿着时髦,性情大大咧咧,可是骨子里是传统的没法一言两语概括。假如爱情的最终是婚礼的话,那么这场没有结果的恋爱最后的结局是胎死腹中。只要想到未来夏澄就觉得好累,林渊希也累了,先前都是夏澄迫于压力跟他分手,最近都是他提的分手,这不昨天又说这事了。所以夏澄的情人节的夜晚也只能在家跟电视剧为舞了。

女人不管何时都爱做梦。少女时期总是期待有个骑着白马的王子即有才有貌有潜力,耀眼夺目,温柔体贴,性情浪漫符合所有言情小说男主角的特点。当然这个只是二十岁之前的想法,随着年纪渐长,女人也明白童话故事的确是儿童读物,小说的确是高于生活的艺术创作。到了适婚年龄的女人不再做不切实际的少奶奶梦了,富二代也就不奢望了,但要嫁有房有车成了他们最后的底线。物欲横流的社会,房价漫天涨,这也难怪女人会如此。

夏澄也是现代女性,不过她的思想还停留在旧社会只争取自由恋爱阶段。她不需要男人有车有房,只要父母同意她愿意和心爱的人吃苦耐劳奋斗出房子车子。她为难的是她妈给她提的最低底线是男人必须父母双全,而她的林渊希恰好有妈没爹。虽说夏澄活泼开朗,有时会有点小任性小叛逆,但是婚姻大事还是在意父母的意思,离经叛道,让捧她在手心的父母伤心绝对不是她的作风,她眼里一切不被祝福的婚姻都是苟合。

“澄,你干嘛呢?”方小圆做完节目习惯性的给夏澄打了电话。

“看《婆婆来了》。”

“哟,这还没有嫁呢?你怎么就那么恨嫁。还看家庭伦理电视剧。现在《将爱》在情人节热映也不去看看,浪费时间看家长理短的破电视剧,你想提前过怨妇般的日子啊。告诉你婚后有你亲身体验的机会。费那个劲浪费青春。”方小圆就爱臭贫几句。

“你最近啰嗦了,以前说话特简洁,你更年期啊。”

“我说你能不能不让我句句感受到你是怨妇?你真放不下就跟他去结婚,去啊。又不敢了吧?”

“我真那么干了,我家老太太还不被我气得从杨玉环瘦到赵飞燕啊。”

“这倒是。大学时候谈恋爱大家喜欢比谁的男朋友帅,出社会了比的是什么男人有几套房子,开的是奔驰还是宝马。可怜的小希什么都没有,还少个爹,犯了夏家选女婿的大忌。”

“你打我电话干嘛,有事说事,存心刺激我来着吧。你不知道在滨海随便个角落里房价不是均价2万。还几套房子,你以为谁都跟你们家一样这么有钱啊。”

“出来,叫你出来吃夜宵了。我有新情况。”

“什么新情况?”

“是姐妹就出来。”

“哦,我换个衣服,你来接我。”

“接什么呀,就你家那附近的贪吃一条街,那边烧烤,大排档都有。我们台好几帮人录完节目都爱去那吃。你自个过来吧。”

“行,那你等我吧。”

夏澄整了整衣服,换了件大衣,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没有任何林渊希发来的信息。她脖子上的长围巾还是林渊希买的。去年圣诞节,她给他电话说,渊希,你过来,我在中达百货,你帮我看看我买哪件大衣好。

到了店里,贴心的林渊希拿着一条粉色的针织围巾递给小澄。轻轻而温柔的了说句外面冷。夏澄俏皮的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围巾,今年好流行下面带几个小毛球的针织围巾。店员小姐还乐呵呵且羡慕的说小姐你男朋友真的好帅啊。林渊希在澄的心里比任何东西都完美,只要是他说的夏澄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尽管他们还是会吵架,还是会不断的分手不断的和好。夏澄的世界里除了他还是他。而渊希总是嫌她太粘人,太孩子气,太任性。但是他还是喜欢宠着她,他好像有义务宠着她。她是家里的公主却愿意和他这样一无所有的人约定终身,他总觉得他什么都给不了她,除了宠爱她,溺爱她。

昨天他怎么了,为什么又提分手呢,不是说好了要努力证明给父母看吗?又是分手都不知道这是他们的第几次分手。

当夏澄赶到贪吃一条街的时候,方小圆和一男人好像吵起来了。那是谁啊?突然想不起来了,是陈轩。怎么旁边还有一个女的?这谁啊?陈轩不是去了上海,怎么还在滨海?

或许这是最糟糕的情人节。

“陈轩,你有意思伐?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直说。一边骗我说什么去上海找工作,一边和这女的在这对酒当歌算怎么回事?”方小圆一旦不冷静就会喋喋不休起来,“你当老娘是软柿子是伐?你算什么东西,玩老娘啊?还说什么最近都不能和你见面,要赶毕业论文又要找工作。******,我脑子进水了才相信。情人节还有人在家写毕业论文的。我同事跟我说看你每天都会来这条街跟一女孩一起。我还不信。今天没话说了吧?”

“小圆,你别说了。咱回去。别理这种人。”夏澄一边拉着正要动手的方小圆,一边推了一下要靠过来示威的陈轩。

“方小圆,我告诉你。要不是看你家有钱,看你不是送我名牌包包,名牌手表,我才不会追你。你以为你的脾气我爱受啊。告诉你,现在你就是倒贴我,我也不稀罕。”陈轩在夏澄眼里曾经只是个文弱书生,除了稳重踏实她曾想不出其他词语形容,而现在她除了用混蛋来形容他,也想不出其他词语更贴切。

方小圆在陈轩和那女生走后,蹲在地上发呆了好久。

“姐,咱一起过个情人节吧。你昨天被人甩,我今天被人甩。呵呵。我被说的好像穷的只省下钱了。你被林渊希肯定说的好像这辈子只要钱了。拥有太多东西的人说的话不可信,什么都没有的人说的话也不可信。这是我哥常常跟我说的话。今天算是用上了。”方小圆不爱哭,她不是夏澄屁点的事眼睛都能下雨,她不能。她不爱哭,不是不想哭,是哭不出来。大家都说她有钱,她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她应该快乐,所以她不哭。哭了就对不起老天爷的厚爱了。

这个情人节我们一起失恋了。夏澄看着方小圆笑了,方小圆也乐了。“要不,你看看,你的小希有没有给你短信之类的。”方小圆说。方小圆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夏澄,她总说你要是男人我就嫁给你,夏澄就在那傻乐,我要是男人这么矮,也就你愿意嫁给我了。

“哎,我手机丢了。”夏澄不停的翻找自己的口袋,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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