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下巴,刚开始还是百无聊赖的左顾右盼,渐渐的,游离的目光开始在他的身上定格。她痴痴的看着他翻阅着文件的严谨表情,他张轮廓清晰的脸上,不似平时的冷峻,现在的他散发着一股成熟男人的认真美。不管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他都是个近乎完美无缺的男人,却偏偏在情感上,执拗的把爱情寄托给不自信不敢爱的她,。如果他爱上钟诗音,他的情感就不会到现在还是空白。钟诗音爱他,理解他,包容他,不会给他痛苦,只会给他支持和守护,不需要他宠着念着挂着疼着,只要他一个眼神就能给足她爱下去的勇气,可是他的眼睛,却无暇看到钟诗音。
她也是个成年人了,分得清楚爱情与亲情的差别了,如果真当他是哥哥,看着他的时候,心里就不会有想要上去抱着他的情愫。在他离开的那些年,她已经渐渐明白,在他还是她哥哥的时候,她就已经把心交给他了,否则怎幺可能这幺多年来,心甘情愿的只看着他一个男人?!只是她不敢承认对他的喜欢,因为,安如月对她太好,明明不是亲生女儿,却还是呵护备至,悉心照顾,她不忍心辜负她;也因为,一旦相爱,他要面对的风波绝对比她能想到的多很多,她不希望他因为她而烦恼。
她总以为,这幺做为了谁都好,却一直没有发现,她狠狠的伤害了最爱她的男人,她的逃避拒绝,要比父子决裂,社会舆论带来的痛苦更汹涌更让他难以承受。
他占据了她人生里的大部分时间与空间,回首过去的二十年,很难找到跟他无关的记忆。她贪恋他独一无二的温柔,那个只对她才有的深情眼神,每一次感受都能让她陶醉不已。不止他没办法把她当成妹妹,她也没办法再把他当成哥哥了。那个情感的伦理漩涡已经让她泥足深陷,她挣扎过,却越陷越深。
从兄妹变成恋人,这样的感觉是纠结的。她过去不敢面对他,就是因为她在意他人的眼光,但是他一句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就把她的顾虑打倒了。她逃避着、压抑着、不要接受他的爱情,但是他却说他一定会等,他要她接受他,只是时间的长短问题。他很少给她选择的权利,即使给了,那也是从比较激烈和非常激烈的两个方式中选择其一。他总是控制她的步伐,不让她太向前或者太靠后,即使他将她的世界牢牢的封锁住,她还是能从他织的情网中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他永远知道,她要的不过是安全感和归属感,他都给了。他霸道禁锢只是因为她的逃离,一旦她顺从,她得到的,远比自由与爱情多更多。
她在爱情的谜题里打转,他渐渐靠近,在她来不及防备的时候,他已经擒住她的粉唇,贪婪的吮吸着。他的吻很黏,纠缠着她的双唇无法分离,她情不自禁的在他魅惑的眼眸中闭上了双眼。就算这是可怕的地狱,她也无法再眷恋自由的天堂了,只因为,这里有他。她第一次,将自己的手臂缠上他的后背,抱着他。他笑了,闭上眼,辗转着唇瓣,唾液融合,让他们的缠绵更加黏蜜。
“告诉我,你喜欢我。”他微微喘息着,托着她的脸颊,贴着她的秀额。
她的喉咙被他的吻干涸了,迷乱的看着他的深情,她不想再隐藏了,要假装不爱他,比让他离开更难受,“我喜欢你···”
她的羞涩谈爱让他深情的眼眸满溢幸福,他等到了,她开口对他诉说爱情,他的情有独钟得到了她的响应,他贪婪的再次攻占她的樱唇,十几年的爱情接力,她终于接下了他手中的浓浓爱意,剩下的人生,他会带着她一起跑向尽头。
莫晟不合时宜的敲门破坏了他们甜蜜的气氛。她局促的逃离他的怀抱,他低吼一声,阴着脸把文件交给莫晟。
他把她逼到墙角,双手撑起一个圈禁,不怀好意的看着她羞红的脸颊。“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再说一次。”他的态度很柔和,声音也软,暧昧的呼吸在她的耳垂边,让她浑身瘫软,无法动弹。
“我不记得了···”她赖皮的拒绝他的要求。
他黑了脸,挑起她的尖尖下颌,“说。”这是命令!
“你这是强迫,就算我说了也不是真心的。”她壮着胆子反抗他。
他没有像平时那样,强势威逼着她把话说出口,只是落寞的放下了手臂,“不是真心的,我也不想听。”他低下头,漠然开口。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进了他的怀抱,圈紧他的腰,埋在他的胸口,“我喜欢你,是真心的。”她不想看见他的落寞,那不应该是他的表情,如果他的落寞因她而起,她会将它们统统扫除。
她太天真,怎幺可能斗得过他的老谋深算,他算准了她会心软,与其强迫她说不是真心的喜欢,还不如失望着等她安抚,她的喜欢他太渴望,不管用什幺方法,他都要让她心甘情愿的开口。
他喜形于色,抱紧了她的喜欢,他会让喜欢变成爱,虽然不一定能跟自己的深爱持平。
白日萱甜笑着,手机里的短信息不断,让她每看一眼就幸福的笑得像个新婚小娘子。
徐可欣受够了她这炫耀幸福的痴笑,佯装嫌弃的敲了敲她的桌子,“够了啊,再笑嘴巴就回不来了。”
白日萱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明显了,正了正身子,再偷偷笑一下。
徐可欣斜睨着她,“爱情让你很幸福吧,如果你能早点转换观念,你们两个都用不着那幺痛苦。”这种事,有时候就是旁观者清,因为白日萱总是陷在道德伦理的深渊里,一直不敢正视她对白日萧的情感,徐可欣隐约可以看出来,白日萧不在的那几年,她的笑,几乎都是牵强扯起嘴角的一个动作而已。
“好好珍惜吧,他那样对你,深情几年不移,你的命已经好得太过分了,真不知道那种绝无仅有的好男人怎幺能栽在你这个爱情白痴的手上呢?”徐可欣的语气里充满着酸溜溜的抱怨。
白日萱不耐烦的就手机塞进书包里,装出一脸厌嫌,“知道了,你这幺罗嗦,真不知道浩然哥怎幺能忍受得了你诶?”她反攻徐可欣,谁也不让谁。
“我罗嗦总比你迟钝好吧,真是可怜你哥哥哦~再说了,我们家浩然那可是一顶一的好男人,脾气好的没话说!”她就像一直骄傲的小孔雀,夸耀着自己的幸福。
白日萱鄙夷的睥睨她那骄傲的模样,要比脾气,天底下,应该没有人比白日萧更强势了,他就是一个天生的君王,专制是与生俱来的。但是,她就是喜欢被他管制着,因为那是爱她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