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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锁魂之符

说话间河神将蛟尸捆在石柱上以防被水流冲走,与墨良一起进了内室。内室无水,想来那门也是可以避水的宝物,室内两侧墙壁上是一排青铜灯具,上面铜锈斑斓,黄绿相间,想来是故意如此,以显得故意盎然。

灯具上摆着一排明珠,将厅堂照的与岸上无异,里面是一方白玉矮桌,上面供奉着一张画:一人头戴斗笠,天空中黑云密布,头戴斗笠之人转头而望,只余背影,下面是两个小字:望家。说的是当年大禹治水时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故事,望家二字最是传神,因忙于治水,面对家中娇妻只能远望,不言自凄。

画下面另供奉着着一个赤红色的牌位,上面写着一排鎏金小字:“九州之主大禹之相姓嬴讳伯益长生牌位”,桌上摆着些时鲜水果之类的祭品,画像下面还有两个明晃晃的铜符,也不知是什么。

河神所居之处当然不乏那些鱼虾之类的妖修,几名侍女传上几盘蔬果菜肴,墨良与河神跪坐在地,不多时便有几个少女身着宫装在厅堂里翩翩起舞,鼓瑟吹笙。

“你这里声色俱全,怪不得白蛟要夺你河神之位。”墨良捏起一颗桑葚,填在口中,随口说了一句。

河神听到这里,脸色竟有些黯淡,右手拿起一樽酒一饮而尽。

“你当我愿意当这河神?天地人神鬼!你可听过?我们这河神之类的不过在那些见不得光的鬼物之上,连那些不通法力的俗世中人都不如!那白蛟不过结丹期的修为,我在这里也有千余年了,便是再没悟性,常理来说我也不止结丹的修为,你可知我为何竟连这白蛟都斗不过?”

墨良看了河神一眼,心道:“我自然不知,你与我说话竟学那些市井说书之人,先反问一句……我偏不问你为何,看你怎么回答。”

也不询问,亦不惊诧,墨良轻轻捻起一枚龙眼填入口中,缓缓咀嚼,偶尔抬眼看一眼河神,似在等他解释。

“算了,不提这个,刚才心中苦闷,是我失态了。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你不过是手中法宝厉害,修为我虽看不出深浅,但你尚不知避水之法,可见你的修为不过在结丹之下,想是身上有什么法宝遮住了你的灵气,让人看不出来罢了。”河神说完,偷眼看了一眼墨良,见墨良仍是笑意盈盈,只是身子微微向上抬起,不是完全地跪坐在地,不禁微微一笑。

墨良听到河神说了这么一句,心中着实惊惧。花巫图之事便是因为一柄离品下等的软鞭引起的,这段滑腻腻的棉线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品阶的法宝,但是单单是这搬山阻河的神通就知道定然不是凡品。

此时他正含着一瓣柑橘,猛然听到河神如此一说,吓了一跳,汁水呛进气嗓中,只想咳嗽。他怕河神有什么恶意,不得已只好强忍住喉咙的瘙痒,脸上还是装作笑意盈盈,却把腰偷偷挺直,下身紧绷,只待河神有所动作便起身与他争斗。

“你也不必害怕,我谢你还来不及,若没有你今日我就命丧于此了。你自放心,我对你那法宝无甚兴趣。我若真是那等夺宝杀人之徒,又何必通河道,固堤岸,保这八百里飞云江两岸生灵不受洪泽之灾?况且你身上有如此宝物,自然师门不凡,我若夺了你宝物,从这以后也要过那漂泊无依东躲西藏的日子,我又不傻,放着这声色犬马的日子不过,为了一件法宝就颠沛流离?”

河神所说的这段话颇有技巧,先说自己尽了河神的本分,保一方平安,心境颇善,后面又分析利害,不说其他,但说自己若是夺宝杀人的后果,由不得墨良不信。

墨良听到这里,长吁一口气,身子放松,也不再隐忍,大声咳嗽起来。河神淡淡一笑,递过一盏茗茶,墨良接过一饮而下,方才止住了咳嗽。

“也好,你既看穿了,我也不必装模作样。我毕竟涉世未深,虽然遮住了本身修为,可是气度言语毕竟还是逃不过你这千余年的见识。要不总听人说修炼之人需在世间历练,想来历练的便是见识吧。”

“这里虽好,可是毕竟性命要紧。我不知你们神仙的事,但刚才你既然说白蛟自成一族,他来这里夺你河神之位,想来族中定然知道,他殒身于此,免不得还会再来一条,到时候恐怕……”

河神听到这里,苦笑一声,又饮了一盏酒,长叹一声,说不出的苦楚黯然。

“我如何不知道?这纳迦一族最是护短,而且睚眦必报,九天之上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我听闻不止我这里,许多河海湖泊都有蛟类前往躲取河神之位。我地位卑微,但也猜到上面定然发生了一些变故,他们有恃无恐,我这等卑微小神如何能猜透?

你当我真的恋眷这里?只是现在正是雨季,百川灌河,我既是河神,自然要防止决堤。说出来不怕你笑我迂腐,我倒是没有以天下为己任的报复,只是经历过一些事,最看不得那些生离死别之苦,这堤岸一决,两岸又要有多少丧亲之痛?

我本是这飞云江中的一只大河龟,领悟了导气入体的法子,逐渐修为有成,化为人形。当时当真是把凡尘之事看得云淡风轻,那富贵繁华、情思苦楚、分合之痛原本与我无关,却不想终究斩不断情丝,我爱上了一个凡间女子,终于与她结为夫妇。

我为了做个长久夫妻,也传了她一些修炼之法,可是修炼也要有天赋,况且我本是河龟,与人不同属,终究是没什么突破。

过了一年,她有了身孕,我却终日闷闷不乐,生怕几十年后忍受那分别之苦。当时正值大禹巡视九州,路过飞云江,开山疏河,我也知道大禹的修为高深,便化出原型将横在飞云江的两座大山搬开,我又将苦恼诉说给大禹,不想他也无能为力,正巧此时伯益在场,见我一片痴心,又搬开了两座大山,也算是治水有功,便说先让我暂时当这飞云江的河神,他回去想想办法。

一晃十五年过去了,我这河神之职倒也不算尸位素餐,虽然不能行云布雨,却将河道疏浚,再无洪患,内子诞下一个女孩,那年也已十四岁了,越是其乐融融越让我害怕将来的分别之苦。不想那一年九州之地都传言,伯益被启所杀,我的心中更是连一丝期盼都没了,每日里借酒消愁。

不想几个月后,伯益忽然来到这里找到了我,我自然惊讶万分,顾不得问他为何没死,只是拜求他传我个能让内子与女儿长命的法子。他从袋中拿出两个铜符,神色还有些愧疚。

这两个铜符名为锁魂台,能将两人的魂魄锁在其中,不会消散,每年正月初三可以还魂一日,他说将来定会为我寻个法子,只是怕几十年内是不行的,让我安心当这飞云江的河神,保一方平安,将来他若寻到了法子,一定会来寻我。

我一听既然这样,总算有个盼头,也是欣喜万分。我也知道,以我的修为在伯益这等人面前,不过是小人物,但他却还记得十几年前我这小人物的恳求,心中更是感激。

他又说若是我同意,便要施法将她娘俩的魂魄封印在锁魂台中,若不同意,就珍惜剩下的时光,享受几十年的天伦之乐。我自然是同意的,虽然用了此法内子与女儿的魂魄都在锁魂台中,但是每年还可见上一面,将来若是有了其它的法子,总还可以还魂。

只是她俩的魂魄本就淡薄,不然也不会修为无成。伯益便问我是否能舍得自身的七分精魂,在锁魂台上护住她俩的魂魄不散。

其实莫说七分精魂,便是让我变成行尸走肉我也心甘情愿。舍了这七分精魂,我的修为就停滞不前了,从前几年的修炼,在那之后我需要百余年才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这一晃千余年过去了,我也再没见伯益,只是经历了分别之苦,懂了世间的这个情字,便看不得世间分离之苦,所以我才尽河神的本分,保这一方平安,实在是不想看到那些生离死别的苦楚。”

河神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看桌子上的两个铜符,神色中满是欣喜,喃喃自语道:“秋天了,再有几个月又是正月初三……”

一番话下来,墨良也是神色黯淡。他自小便不记得父母,又不曾享受过天伦之乐,听到河神如此一说,情深爱重,心中也自酸楚。

“你们下去吧。”河神挥了挥手,让那些正在翩翩起舞的美姬散去,长叹一声,又饮下几杯淡酒,两人各怀心事,你愁我凄,说的净是些离别之苦,不知不觉已是酩酊,便叫人收拾了一间房引墨良去休息。

墨良虽然已醉,却睡的不甚踏实。水宫当中自是有床的,而且都是白玉雕成。虽然奢华,但是凉沁沁的睡起来未免有些清冷,加上又无被褥,他只能蜷缩起来求个温暖,心想:“常言道,豪富之家以玉为床,只是白玉本来就极凉,睡在上面实不如那些木板床,说不得还会落下个寒腿风湿之症,也怪不得那些豪富之家多是膘肥肉厚的胖子,原来是为了抵御这白玉床上的寒气,这又何苦……”

其实倒也怪不得河神招待不周,他本就是个大河龟,手下都是些水中的妖物,越是沁凉的地方睡得越香,若要给他们生个火盆,铺上被褥,反而会觉得燥热难耐。

次日一早,墨良早早起身,用了些早饭。再看河神已不再那么悲凄,对墨良说道:“昨日你救我一命,便是我的恩人,我虽是个妖修,却也不枉活了千余年,也知道受人之恩当结草以报。初时我便说了,我这宝物虽然入不得你法眼,却也有不少新奇玩意,你可自行挑选。”

墨良点点头,心道你既然待我以诚,我也不必装腔作势,斜月三星洞中除了树木之外别无他物,我这傀儡机关术正需要些材料。

白蛟的那柄长枪寒幽幽的,墨良伸手去拿,不想抬手时才发现甚是沉重,想来里面也掺杂了不少稀罕事物。只是长枪虽好,他并不喜欢,更不会用,况且又不方便,便借着河神的洞府支起个炼炉,将这长枪化为汁水,复又冷凝成块。这长枪若是有魂,定然抑郁不已——它原本长身锐锋,姿态挺拔,可谓一支或者一柄,如今被墨良炼化,若真论起来,便只能称一坨了。

炼化了长枪,墨良又将白蛟身上的鳞片和蛟筋剥落下来,结丹期的蛟类身上俱不是凡品,其实便是最没用的骨肉,在《炼器谱》中也有记载:“蛟肉属水,若炼阳火之器,可以为引。或有愚人称蛟肉与妇乳及天葵同炼,可成延寿之丹,谬之极矣!”

蛟肉本身也许还有其他用途,《炼器谱》上只是记载些炼器的法门,所以只说了炼制纯阳属火的法宝兵器时,可以用来做引子。一则墨良不想炼制纯阳属火的法宝兵器,二则书中说有人将蛟肉和妇女的月信一起炼制延寿丹,未免有些恶心,看到蛟肉就不免想起与之一起炼延寿丹的事物,于是便舍了蛟肉,只取筋鳞。

河神倒也物尽其用,将蛟肉吩咐厨房烹制,分与他手下的那些虾兵鱼将。蛟类只有脊骨,更无杂刺,加上本身筋骨颇多,极具嚼头,正和那些乌鱼之类的精怪胃口,墨良却是一口未吃,毕竟几个时辰前这白蛟还曾化为人,心中不免抵触。

收拾完白蛟,河神便引着墨良去了库房之中,当真是琳琅满目,白玉层叠,翠碧如土,更有些稀奇罕见的药草等等。只是墨良学的不是炼丹之术,这些药草他也无甚兴趣,况且他只有两手,也带不得许多事物。昨日那白蛟的长枪被他炼化成一坨铁块,虽然不似长枪那般不方便,但也有七八十斤重,加上那些蛟鳞蛟筋之类,满满当当的一口袋,倒像个拖家带口逃难的一般。

“墨兄弟自己挑选吧,若是那白蛟的族人真来寻仇,说不得这些东西都便宜了他们,你看好了就拿走便是。”

墨良点点头,“如此多谢了。只是万事有轻重缓急,这白蛟之事你这手下也都知晓,将来若是他的族人来寻仇,怕是不能隐瞒,毕竟人多口杂。若是不行,就逃遁到远方,避避风头吧,毕竟过一阵秋雨完结,冬日里干旱无雨,这飞云江也无水患。”

河神苦笑一声,缓缓摇头。墨良也知道他的苦衷,当年伯益给了他一丝希望,他便等了十七年,伯益于百忙之中还未忘记他这小小河神的嘱托,给他送来了锁魂台。

可见伯益是个有诺必现之人,若是当初伯益便说无能为力,相比他也不会存着什么希望,但是伯益既然说若有法子,定然会前来,只盼望某日醒来,伯益乘云而降,将妻女复生,万一他离开此地,伯益恰好回来寻他不到,未免遗憾终生。

想到此节,墨良也不再劝解,知道多说无益,便低头把玩那些珍宝,只求能从中找出几件适合炼制傀儡的材料。

“怎么,我这些凡物竟然入不了墨兄弟的眼?虽说我这里不比东海之中宝物繁多,但也不至于一件中意的都没有吧?”河神见墨良挑挑拣拣,却没有装入口袋,只是缓缓摇头,心中有些惊异。

“那到不是,你这里宝物繁多,很多都是些难寻之物,只是我用不上而已。”墨良寻了一圈,也不曾见什么炼制傀儡的好东西,那些草药之类的虽然《炼器谱》上也有不少记载,只是多用于引子,他也不甚心热。

“你要找些什么东西?不妨说出来我听听。”

“哎,我不懂那些黄白红汞之术,倒是喜欢弄些机关傀儡,你这里多是药草玉璧,于他人来说都是些价值连城的宝物,只是于我而言,与那土石无异。”说话间,忽然看到前面一个木盒中装着一些淡紫色的砂土,约有一捧之数,墨良急忙拿起木匣,用手指拈出几粒细细观察,随即回身说了一句:“这些砂土我要了。”

“复形砂?这东西在这里也有千余年了,我记得是我女儿百岁那天几个土地前来庆贺,便送个这个事物给她,确实蛮好玩的。”说话间,河神过去将手指插进砂中,催动法力,这堆细纱竟然如同水流一般从木匣中跑了出来,在地上缓缓蠕动,随即又聚成一匹小马缓缓向前滑行,虽不是四蹄离地奔驰,却也颇为灵动。操纵间,似乎又想起了女儿玩弄这堆细砂时的模样,幽幽地长叹一声。

墨良听到河神说这堆砂土就是复形砂,心中更是确信无疑。这复形砂得名于本身竟似有记忆一般,用法力将他塑成某种形状,若是以后再用同样的法力驱使,便会回复当初塑造的形状。墨良看了看复形砂凝结成的小马,转瞬便明白为何这小马会在地上滑动,原来这马的形态有两种,也就是用了两种不同的法力塑造成型,一种是立在地上的,另一种便是四腿朝前迈步,届时两种法力不停转化,复形砂便不停地变幻形状,竟如小马朝前奔跑一般,倒也是个有趣的玩具。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你懂傀儡机关术?你是墨家子弟?”河神方才反应过来,一时竟愣了神,手下复形砂聚成的小马没了法力的支持,散落在地。

墨良点点头,河神见墨良点头,欣喜之色在脸上一闪即逝,急忙递过去装复形砂的木匣,却忘了复形砂早已不在匣中散落在地。

“墨兄弟能造出什么品阶的傀儡?”

“不知道,我只是学过,却未曾真正炼制过,不瞒你说,这堆复形砂我便是准备炼制傀儡的。”

河神听到墨良说未曾炼制过,神色有些黯淡。墨良也没多想,弯腰下去将复形砂收回到匣中,把木匣装入口袋。

“墨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你务必帮我一帮。”河神似乎做了个极其艰难的决定,话语开始之时有些犹豫,到最后终于极是坚决。

“不情之请?既然不情,那便不要说了。”河神一愣,随即明白墨良在与他说笑,也是微微一笑。

“墨兄弟走之前,我想你能把我女儿的锁魂台一起带走,还望你能用心照看,万勿遗失。”

“啊?”墨良实在没想到竟是这事,不免一愣。“你们父女情深,不是每年正月初三还能见上一面吗?这是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那白蛟一死,或许真会有人前来寻仇,我怕到时候我不能自保,命丧于此,她俩的锁魂台恐怕也多半会被遗弃损毁……内子与我恩爱一心,便是一起死了也没什么遗憾,只是女儿尚小,你既是墨家子弟,想来定然信诺,我便将女儿的锁魂台交与你,以备不测。”

“我可没本事将她复生,这……好吧,我答应你,将来若有机会,我定会来飞云江看看,若你还在,便将她还与你,若你不在了,我便护她一世,绝不丢弃或是损毁。”墨良思量了一下河神所说,也明白了他的用意,将来若白蛟一族真有人前来复仇,怕是不能保全。只是他还不懂,为什么刚才河神忽然问他是否会机关傀儡之术。

河神似是了了一桩心愿般,长叹一声,“如此多谢墨兄弟了。”

两人出了仓房,墨良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起身便要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了河神一句。

“昨日与白蛟争斗时,他化蛟为人之时,为何身上还有衣衫?我也有一妖修朋友,她每次化形之后,衣衫总被撑破……”

河神听墨良说完,竟似见到什么不可思议之事一般,表情怪异,小心地问道:“墨兄弟听过覆体丝吗?”

“没有,今日第一次听到这个名称。”

“想来墨兄弟一直潜心修炼,这等俗事不曾知晓。我们妖修所穿的衣衫,大多是覆体丝所制。妖虫中有一物名为噬银蚕,算不得什么洪荒异种,极是常见。这蚕不食桑柞,但噬白银,其余倒也与螺祖驯养之蚕无异,它吐出的丝便是覆体丝,色泽与丝无异,却极具韧性,撑大百倍依然不破。我这里衣衫也有不少,墨兄弟若要的话便拿去几件。”

墨良方才知晓,心中恍然大悟。不然那些有搬山填海等大能的妖修与人争斗时,总要先换身衣衫,不免可笑。他也不客气,回忆着花巫图的身形,挑选了几件淡色衣衫长裙,塞进了口袋中。

河神见墨良挑选的都是些女子衣衫,想到刚才墨良所说他那朋友化形之后衣衫总被撑破,不免想的歪了,嘿嘿一笑。

临走之时,墨良想到山中无酒,无聊之时喝上一杯也是不错,便又问河神要了一瓮酒,真个是双手满满当当,再不能拿了。

“墨兄弟,此一去也不知道你我是否还能再见,多多保重。”河神也不提女儿锁魂台之事,其实心中极是牵挂,但若说出来,又怕墨良觉得他不信任,终究没说。

墨良见河神故作潇洒,也浅笑淡淡不提其他,挥手作别,分浪而去。在水中行了一阵,回身一望,见河神仍在门口张望,神色黯淡,墨良哈哈一笑,喊道:“你自放心,我定会照看好那块锁魂台,绝不丢弃。”

河神听到墨良如此一说,心事终于放下,也回喊了一声:“墨兄弟保重!”墨良转过身去,朝身后挥了挥手,也不再说话,离开了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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