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方丈良苦用心,你切莫辜负方丈好意。为了不至于浪费你的天赋,你可每晚此时到后山中修炼,届时我也会前往的。”
“是,大师,弟子定会前往。”
“阿弥陀佛,时候已经不早了,你就回去吧,记住不要和别人提起此事,免得多深误会。”
卫阳点了点头,便退出了大殿。
空相大师看着卫阳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也不知方丈所猜测的是否是真的,但此子之资质的确是千年罕见呀!阿弥陀佛,一切顺其自然吧。”接着就闭上眼睛,打坐修炼了。
沿着来时的路,卫阳走回了自己的屋舍,外面的月亮还挂在空中,周围的一切还是那么寂静,仿佛卫阳从未从这里来过去过一样。蹑手蹑脚地走回宿舍,屋内的其他人还都在熟睡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人出去一趟又回来了。
经过张晨身旁,张晨依然走时的那副模样,睁着那双人畜无害的大眼睛熟睡着。卫阳没有继续欣赏张晨那不太雅的睡姿,而是倒头就睡,劳累了一天的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雷音寺的晨钟响起,原本寂静的古老山门立刻就沸腾起来,众多弟子僧人纷纷起床准备晨课礼佛。张晨看着旁边赖在床上还不愿起来的卫阳,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昨天明明还生龙活虎的卫阳怎么今天就赖在床上成了这副模样。看着周围师弟们差不多都离开了屋舍,再看看睡得还香的卫阳,张晨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卫阳从被窝里推到地上。
“哎呦,疼死我了,”一声惨叫打破了屋内的平静,睡眼朦胧的卫阳终于睁开了眼睛,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屁股,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地上。看着一旁不怀好意地笑着的张晨,卫阳一阵咬牙切齿,但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只得赶紧起身。
草草地忙乎了一下,就和张晨往佛堂去了。到佛堂的时候,里面已经黑压压地坐满了大片人,不过,卫阳张晨发现原来萧克已经帮他们占了位置,他俩直奔坐在第一排的萧克而去。
刚刚坐定,还没来得及谢谢萧克师兄,大师便已经进入了佛堂,依然是空相大师主讲。空相只是随意的扫了眼卫阳处,便不再看这里了,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卫阳明白大师不想更多人知道他们之间的秘密,也若无其事地坐在下面,聆听其宣讲佛法至理。
“阿弥陀佛,人身难得,六情难聚,口辩难中,才聪难致,寿命难获。明人难遭,直言难有,大心难发,经法难闻,如来难值。”
大师没有其他言语,直接就说出了一大句众人莫名其妙的畿语,搞得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卫阳看着闭目养神的空相大师,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大师的用意。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下面由些许的议论声变成现在的鸦雀无声,大家都看着坐在台上打坐的空相大师,想知道大师是何用意。
卫阳没有再看向大师,他知道大师这样做其实是想众弟子自己思考,到了他觉得可以告诉众人的时候,他自然会解释给大家听的。“大师所言,‘人身,六情,口辩,才聪,寿命,明人,直言,大心,经法,如来’皆是外来之物,因人而异,所以才有‘难’之说,有些人没有,有些人却有。大师难道希望我等珍惜这些所有之物吗?”卫阳心里这么想着,不过却没有和别人讨论,看着大家都一副疑惑地样子就知道讨论也讨论不出什么东西出来。
“阿弥陀佛,刚刚老衲所言,乃是《五苦章句经》中开篇之句,可有人能够明白这开篇之句的含义?”下面没有能回答大师的话,大师也并不意外。只是在人群中看着一张张年轻稚嫩的脸庞,在看到卫阳那明显瘦小的脸时,大师停下了目光,开口道:“阿弥陀佛,卫阳你可曾明白刚才所言的含义?”
卫阳看到大师看着自己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大师居然问起了自己。大庭广众之下,卫阳只有站起身来,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看看四周上千人带着期盼的目光看着自己,卫阳便再没有犹豫,能够在被上千人期盼着也是一种骄傲,怎么能够让他们失望呢?
站直了身子,卫阳没有了刚开始时的紧张,语速不紧不慢地说道:“大师,何为‘人身,六情,口辩,才聪,寿命,明人,直言,大心,经法,如来’,其实这些都是外物罢了,居然是外物,当然就会因人而异。人有身体之差异,有情感之差异,有口才之差异,有聪敏之差异,有寿命之差异,有明悟之差异,有胸怀之差异,有知识之差异,有向佛之差异,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因此我们不能太依赖与这些外物,其实自身才是最重要最根本的。”
“我等修真之人,不要在乎外在,只求本心,大师所言其实就是要我们修炼本心,不要在乎别人的‘人身,六情,口辩,才聪,寿命,明人,直言,大心,经法,如来’,只要谨守本心便是我等立身之本,修炼之基。”
说完,卫阳便坐了下来,留下上千依然回味着自己话地师兄弟们。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卫阳所言即是其佛理,《五苦章句经》乃是劝道众人勿要因旁人的优势而忽略自身最重要的东西,就如卫阳所说,‘只要谨守本心便是我等立身之本,修炼之基。’”
听到大师赞同认可自己的解释,卫阳也很激动,毕竟这是自己明悟出来的,而且在这上千人之中似乎只有自己能够体悟到其中真谛,这足以自傲了。
空相说完后,看着被众人夸赞的卫阳,心中既有一丝心喜,也有一丝怅然若失。“阿弥陀佛,不知其如此,到底是福是祸呀,佛祖保佑。”
卫阳还沉浸在回答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空相大师那有些担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