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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重重迷雾

(哎,好多事,存稿成问题,不过基本能够保证每天更新……)

在查看韩福所住的屋子时,方舟见到了西平镇上的人。他们神情憔悴,面色枯黄,一言不发,时不时的用双手揉搓着已经干涩的眼睛。

他们是来守着这里,等韩福的。

通过闲谈,他们给方舟讲述了韩福失踪的经历,镇上的人已经出发,守着几个重要的关口,车站、机场,等等。很快,方舟就已经了解了事件的最新进度。

晚上,方舟给小D打了一个电话,给他沟通了一下韩福事件的进展。小D分析,一是韩福失踪是自己出走,与辉煌置业无关。二是不要直接接触这件事情。三是小心媒体。

听到这个消息,方舟顿时蔫了,本来还暗自琢磨是不是晚上再去一趟韩福的家里,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虽然大多数人在这个时候都不甘心选择就此放弃,但是他和小D认真的研究了此事,最后得出结论。韩福很安全。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反思镇上在事件中的位置。按照郑子孝提供的消息,以及方舟自己了解所掌握的信息,镇上对韩福的房子进行了丈量、登记,只等清算,也已经送发了拆迁通知书,正在谈拆迁协议。作为政府,不可能此时突然带走韩福。

二、辉煌置业作为开发商,只负责项目投资,政府负责拆迁以及群众的后续安置。所以,房子的拆迁问题谈判与他们投资商无关,也无需下手。

三、韩福作为外乡人,与人为善,几乎没有结下私怨。

在罗列出以上几种情形之后,小D建议,不如找事件的直接当事人,镇上的一些领导了解此事,让他们说一下相关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什么韩福要为了一件年久失修的破房子,放弃丰厚的拆迁补助,以及新盖好的安置房。

第二天上午,方舟找到了副镇长王朝阳,不过他推脱这件事情不归他管,因而无法发表任何意见。其他几位镇班子成员也以同样的理由推脱了。

电话还没打完,刘桂红打来电话,说就在刚才,一群警察又到了那间院子,镇上的人在那里一直挖,不让人进去,好像发现了什么。

方舟决定马上赶回去,这一天正在下雪,气温大约零下四度,但是在菩萨庙旁边的韩福家,还是围着很多群众。

通向院子的路口已经被警察挡住了,方舟看不到院子里面镇上的人究竟在做什么,他仔细观察一下四周的地形,发现自己饭店四层楼的楼顶,从上面俯瞰,应该可以看到这个院子里面发生的一切。

他赶紧回到饭店,先在自己二楼对着菩萨庙的窗口看下去,正好看到几个镇上的人站在院子里面,三四个民工模样的人在用铲子挖土,另外两个人则是不断的把挖出来的土运到院子外面。

大约看了有近二十分钟,围观的群众发现了方舟,不停的对着他的位置指指点点,引起了警察的注意,他们没有反对,只是说,“没什么东西,别看了”。

这时,刚刚站在自己身边的服务员说,尽管只是隔着一条路,但是很少看见韩福,以前的印象中,他很喜欢看书,在京城上学的时候与一位高干的独生女谈过恋爱,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分开回到了这里,其他一概不知。他又告诉方舟,这个韩福经常到饭店里面买些馒头,每次只买两个,经常在饭店大堂的品茶休息处和人下象棋,而且下得不错。

而且,听其中一个老头说,这个人是北京XX大学毕业的,这个让方舟感觉像是在说笑话。

镇上的人挖到中午走了,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院子的锁换了新的,刘桂红回不了家了。

方舟决定好好了解一下韩福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去了他工作的那个书店。

没有人知道那个书店的确切位置,还是小朋友对那里比较熟悉,一个小胖子对方舟说,西平镇上有两个出租漫画书的,都黄了。

方舟说警察要抓那人开的是哪个?小胖子说,前面右拐一直走。

按照他的指点,方舟找到了那家书店,书店已经关门了,他在隔壁超市买了一瓶矿泉水,超市的老板告诉方舟,韩福并不是书店的老板,他只是喜欢在这里看书,镇上的人净是瞎扯。

他又在超市旁边的饭店买了一个烧饼,夹了五串羊肉串,烤羊肉的也说,这个书店不是韩福的,不算是老板,他就是喜欢看书,但是书店的收益可以自由支配。

这样的信息其实证明,此前镇上的人关于“韩福是书店老板”的说法并不准确。

那么,幕后的老板究竟是谁?和这场对抗拆迁有什么关系?韩福院中究竟有没有埋东西?谁告的密?

离开书店,方舟回到饭店的途中,特意从韩福家门前走过,此时仍有一些围观的人没有散去,东拉西扯的说些不痛不痒的话语。偶尔有几句传了过来,无非又是什么金头龙穴的事情。

回到饭店,方舟又给小D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今天的事情,韩福根本就是一个幌子,对抗拆迁不需要理由,他的行为不受自己的支配。他的失踪是事先已经谋划好的,当晚值班守在他家门前的人肯定脱不了干系。

如果硬要和除此之外的什么社会根源扯上练习,那只能是牵强附会,从这个角度来说,韩福的事情,继续深入不如放弃。

小D同意了他的说法。

3月16日,省城的一家媒体发表了《发生在旧城改造中的失踪案》一文,他们将文章的重点放在了外来人口以及流动务工人员的困苦状态、生活空间的紧张局促、旧城流动人口的难以管理,以及农民城镇化洗脚上楼的文化保护问题。

类似这样的问题存在于中国的每一个城市,城镇化是一个时代的发展趋势,这个趋势只是快与慢的问题,并没有其他的对与错,正与邪,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

这篇报道没有任何的新闻价值。

在晚上上床休息的时候,方舟还在回想自己有什么疏漏,也许探究韩福真正的本来面目会有一点意思,但是前提是,韩福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在西平镇隐藏许久的,甚至有点优秀的人。他的生活轨迹中存在突变的过程,遗憾的是,目前方舟并没有更多的办法了解韩福的人生经历。

今天下午,方舟得到了一个让他惊讶的消息,韩福果然是北京XX大学毕业的,只是专业不详,那个被他当做笑话的传言并非玩笑。据说韩福的经历奇特,确实在他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方舟猜测,可能是当年在北京与高干独生女有关。

如果真的如此,那么,韩福的老婆刘桂红,可能又是他的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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