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这少年一路上带着一队人马有说有笑,只见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已经到了雅贼礼人的庄园口。现在已是傍晚时分,眼看夕阳的红色霞光打映在庭院之上,让人心怀叹言。
朱门悬挂着一块雕花牌匾,没有官人世家的那般奢华,却也不失名门世家的气魄。只见牌匾上方四个有力笔迹将这山间庭院的名字绘写呈现。
都说这天下无奇不有,伸手数算这四都之内也没有见过哪个山贼的,做到这般模样。如果叫不知情的呆书生见着了,只怕是以为哪位才品高深的文人雅客,做了隐者临山而居。
“礼堂兰居、名字确实又为这庭院美景添了一份典雅的气息”俊俏的少爷已从轿中走出,望着牌匾说到。
少年闻了声,回头对少爷说:“公子,这就是锦溪山顶了。现在在你们眼前的庭院,就是雅贼礼人的家了。太阳快落山了,我也要下山回家了。公子也快进去落脚歇息吧。”
少爷点头称了一声好,便叫司晨给了少年一包草药。说知道少年为人正直,不好钱财,将自家的龙须草药送给对方医治病灾。少年收下后,与众人告别就匆匆下山了。
“咚咚咚”,司晨在礼堂兰居的门上,扣了三声响。
庄内立刻就传来了脚步声,一位老管家开了门,踱步而出。要了一行人的名号后,就去禀告自家主子了。不久,堂主就亲自出来迎接他们了。
“哈哈哈哈,我这南祠老兄真是好福气。给我生了个这般潇洒的好侄儿,悦谦贤侄你这一路上还是辛苦奔波了吧?”说话的人就是礼人堂堂主狄峥丘,此人面相和蔼亲切,性情豪爽粗犷,实在与那‘贼’字难有牵连。
“小侄悦谦在这见过狄伯父了。万分感谢伯父亲自迎接小侄,这一路来并不辛苦。我爹他,时常在家中絮叨想念狄伯父,说在空闲之日定要抽身来探望您。”悦谦恭敬的回答。
“是吗?好好好,我与南祠兄已有十七八年没见了,自从我和你伯母搬来这礼堂兰居就再没回到过帝都。”堂主无奈的叹气说到。
这时,偏厢里慢慢走出了一位身穿白衣,玉簪绾发的女子。细看这女子,面色亲和,皮肤透白,行动之间流露着一种优雅,贤淑的气质。
她走到狄峥丘侧旁,开口说说:“你这人,怎么总是在应该欢喜的时刻里唉声叹气,若是南祠看到了你如今的模样也该要数落你了。悦谦侄儿不要在意,快来让伯母好好看看。”
“悦谦见过宛卿伯母,伯母就不要谴怪伯父了,今日侄儿前来,还是伯父亲自迎接的。侄儿的身体很是健朗,伯母放心。”
婼宛卿听悦谦这样说,就微笑的望了夫君一眼,然后又说:“那是他这个当伯父的应该做的,你南祠的儿子那就便是我们狄家的儿子。我已经叫人收拾了左阁的厢房,你快去将行李安顿好。一路上颠簸,现在也该饿了吧,我们一起吃个团圆饭。”
狄峥丘点头称好。狄峥丘叫人将南悦谦带到厢房里,也将他的随从安置好。之后还叫厨子将菜式多加几样,菜品的口味上也按帝都当地的特色来烹饪。可见这南悦谦已然成为了礼堂兰居里的上客。
左阁的厢房是专门为贵客建立的,阁名起的很有诗意,“念忆阁”。阁内种了很多青竹,木桥伴着流水,石路陪着桃花,很有南方的柔美意境。
悦谦将自己梳洗打理好后,看着这阁中美景,着实更加佩服狄家夫妇二人的生活情趣了。
府内的丫鬟将南悦谦带到了食厅处。此时的他身穿一身碧色长衣,外面套了透色雪纺沙衣,袖口与领口都刺有旋转祥云的图案,头发上顶束起后发披落,手拿折扇如松而立,看上去真是一位美男俊子。
狄家夫妇见男悦谦款款而来,连忙叫人拉开椅子请他坐下。南悦谦笑言称谢。他言语间都是尊敬,显出一种成熟与贤能,让狄家夫妇万分欣喜。
婼宛卿笑说:“南祠真会教导子女,你这般懂事,又生的如此俊秀,悦谦侄儿你实在让我喜欢。跟你比起来我家那浑沌的幺女,让我实在头疼啊。呵呵。”
“伯母实在是太厚爱我了。悠婼她现在才刚满18,年少总是贪玩一些。”
狄峥丘说:“悦谦说的不错,我也是这样认为,可是你伯母却总为此忧心。在这几个孩子里,我最疼的就是我家这幺女,从小跟着我上山打猎,原中骑射,样样拿手。远比几个男人优秀。”。
“不管怎么说,一个女子家应当是端庄贤惠。可这丫头除了生了一副与我相像的皮囊外,偏偏什么都像齐了她的爹。还是怪我,在她幼小之时我回了娘家办事,将她甩给了他爹,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们狄家这唯一的女子就成了如今的模样。”宛卿急言辨道。
听了这话,狄峥丘就闭了口。他知道如果再争辩下去,他夫人又要怨言是他宠坏了孩子。于是将脸转向了悦谦,一脸无奈的神情,悦谦微微一笑表示能够体会到狄峥丘的苦楚。
等待狄家夫妇与南悦谦正要动筷吃饭时,忽然听到厅外吵闹的声音,三人就望向了门口。
只“嘭”的一声,一个人影从食厅门口摔了进来,浑身的污泥。这人影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婼宛卿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狄峥丘也是一副蓦然迷茫的样子。这、他们的唯一女儿狄悠婼了。
这小小泥人从地下爬起,熟练的弹了弹身上的灰。她身穿一件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粗布麻衣,脚踏一双麻编草鞋,手里还攥着一本蓝皮书。头发经过她的一般折腾,已经散落的如同鸟巢。脸上尽是黑泥浆,根本看不清面向模样。总之就是十分的滑稽可笑,也难怪婼宛卿气的面色青紫了。
“爹、娘孩儿不知道你们在与客人吃饭,孩儿知错了,孩儿这就去厢房面壁思过。爹娘宽宏大量,不要与孩儿一般见识。”小泥人不慌不忙的在厅中向狄家夫妇解释道。
“不必了,你今天为何又是这般样子我们明儿再详谈。你现在最好快快回房给我梳洗好,出来见过客人。”婼宛卿铁着一张脸说。
“娘,还是不用等我了吧。你和爹陪同客人吃饭呗,要不饭菜都要凉了,这样也会叫我心里过意不去的。”
“你不要在这给我耍弄花腔了,今日来的算是自家人,你岂能有各种推辞的理由?赶紧去梳洗,不要再浪费唇舌了。”
狄悠婼见她娘这样说,就将求救的眼光投向狄峥丘,可是狄峥丘也显出一副没有办法的神情。她心想这次是躲不过了,又要扮成母亲喜欢的端庄淑女了。想到这里自己就气,于是在转身的瞬间将一种怨恨的眼神抛给了南悦谦。
这一切南悦谦都看在了眼里,可是他并没有生气和诧异,仿佛是早有意料的。心里独自揣想,这小泥人到底是个什么奇特的女子,这次来到锦溪山,一定要探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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