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子楚离开康亲王府快速去了聚义馆,在聚义馆滞留片刻就赶到了宫里。
看到安兴帝赫连子悦那张欠扁的脸他真想上前一阵拳打脚踢把他打得面目全非。
好不容易才把他应付了过去,又拜别了赫连棣,武子楚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用地道回了西风斋,只怕他那可爱的小夫人雨汐又在找他了。
刚出地道大麻的脸就凑了上来,吁气道:“主子,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和齐嫂一个守地道口一个守园门口正担心着呢。
子宵踩着梯子上来,顺手把遮掩的草团踢在了上面,随手解了披风,大麻接过。发现主子的微微喘息着,不禁问道:“主子,事情不顺吗?”
子宵摘了面具,松了领口,又喘了口气道:“什么顺不顺?玩个小把戏骗骗赫连子悦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只是往回赶的太急了。”
“您急什么?有我和齐嫂守着出不了事情。”
子宵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到了屋里换上他平日穿的那件墨绿色长袍他的心才算真正地落了下来,跌坐在躺椅里,疲惫袭来,他微阖了眼睛。
“大麻,你说…..做武子楚好还是做赫连子宵好?”
冷不丁地,子宵说了一句。
大麻一怔,扭头看见主子阖了眼睛,浓眉微耸,有些苦恼的样子。
他知道,这是主子在跟他说心里话,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主子一向独断专行,他做的决定无需跟别人商量,也根本听不进去旁人的意见,因为,他是武子楚,无所不能的武子楚。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他开始变了,他脸上的线条变得比以前柔和,他有时候会想笑却极力忍着,他开始有了忧虑有了顾忌,他变得没有从前那样自信,却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被仇恨蒙蔽双眼的行尸走肉。
大麻拿了药膏走到躺椅前,一边往他脸上均匀地擦拭一边道:“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子宵扶着椅柄的手紧了紧,“你只管说。”
大麻想了想,道:“当然是武子楚好,在康亲王府咱们的处境多凄凉啊,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不就是为了报仇血恨然后带着一世都用不完的财富远走高飞吗?”
子宵沉吟了半晌,低声问:“夫人呢?”
大麻抹好了药,站了起来,不知怎么回答这问题,也不知主子问的初衷是什么,便用最简单的法子答道:“本来我和齐嫂已经想好了哄她的法子,谁知竟被王妃叫去了,这会儿应该还没有回来吧。”
他话音刚落,只听见一个如黄莺般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夫君!”
子宵伸手将已经在脸上结成膜的药膏撕了去塞进了椅垫下面。
她已经进来了,淡绿色的倩影如一只美丽的蜻蜓,寻寻觅觅到了他跟前。
“夫君,你醒了?”
子宵忙挣扎着坐直了身子,咳嗽两声,笑道:“刚刚醒来,许是知道夫人要来就醒了。”
雨汐忍俊不禁,眉尖微蹙,呶嘴看着他,“别骗我了,你难道不是演戏?这些天身子见好怎么会突然吐血?乍一听我可真吓坏了。”
“唉,什么事都瞒不过夫人。对了,大王怎么突然走了?”
一提到这个雨汐不禁想起烟雨殿那惊险的一幕,绞了绞手绢道:“是武子楚把他叫走的,说有重要的事情。幸亏走了,以后再也不要来才好。”
“他欺负你了?”
“没!”雨汐怕他担心忙摇头。
“那杨玉凤唤你何事?”
说到这儿雨汐脸上又有了笑意,“二叔要成婚了,看了好日子就是下个月初八眼看不到半月的时间了,女家是燕京令的二姑娘听说是个秀外慧中的。王妃说我是长媳要帮着操办婚事!”
子宵看着她那高兴的样子,不禁道:“他成婚你高兴什么?他又不是什么好人。”
雨汐嘟了嘟嘴,扯扯他的袖子,说:“毕竟他也是二叔,他的夫人或许能管住他,那他就不能在外面拈花惹草了。”
他最不喜欢这种至仁的论调,不觉沉了脸,“就只你有这等好心。”
雨汐一怔,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放低了声音,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没事。”他别过脸,阖上了眼睛,突然不想理她了。没有她的时候他的一切都是那么明了,一步一步走近他所追求的目标,可是现在,前面模糊了。
雨汐秀眉蹙了起来,看看一旁的大麻,大麻摊手表示无奈,她便站了起来,咕哝道:“你休息吧,那我出去了。”
说罢,慢慢出了门。
齐嫂一如既往在给花圃翻土,天气热了,她的袖子捋到了胳膊肘上,雨汐轻步走到她的身后,竟见她的小臂比一般的男子还要硬实,那她的臂力一定很大了。
她想起武子楚的话,便蹲在了齐嫂身后,笑道:“齐嫂,你力气好大啊,一下子就能把土翻的那么深,怪不得西风斋的花木都长的这么好,全是你的功劳啊。”
齐嫂猛然回头,见是她,脸上的戒备略消了一点,淡淡道:“没什么,若是夫人您也翻十几年的土想必比老身做的还要好。”
“十几年……也太长了,有没有短时间内把臂力练的很强的法子?”
齐嫂一向不苟言笑,见雨汐是缠住了她了,有些不耐烦,冷了声音道:“您问这个做什么?您也不用干活儿。”
雨汐迟疑了一下,凑近,压低声音道:“你听说过狼三招吗?”
齐嫂眉一拧,啧了啧嘴道:“太阳穴,天门穴,裤裆。”
“你也知道啊?”
齐嫂忍不住叹了一声,“遥想当年,老身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不学这三招儿怎么在这乱世保全自己?”
雨汐睁着眼睛看她,实在想象不出她当年的样子,嘿嘿一笑,“那您告诉我秘诀吧。”
“防狼三招不一定要有很大的力气,关键在于一个准字,力要用在刀刃上才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您没听说过给我一个杠杆一个支点我就能翘动地球这句话吗?”
雨汐懵了,眨巴了几下眼睛道:“什么是地球?”
齐嫂赶忙咳了两声,“跟你说你也听不懂。这样吧,你弄一个假人,标上穴位,练习一下,一般的人不是笨得无可救药的话过不了几天就能打得很准了,毕竟这不是什么绝学只是女子自我保护的常识。”
雨汐呵呵朝她笑,道了谢,一直以来都觉得这个齐嫂怪怪的,今日与她说话更觉得她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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