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先生提醒,现在陈员外自缢一案已经破了,先生真是大才啊!”
由于红警的事情出人意料的结局,所以杨懿轩等人只在陈寨住了一天,就赶回了房陵县,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刚刚赶到县衙,就被迎上来的何力等人的话给吓住了。
何力说完之后,瞄了一眼在杨懿轩身边的曲风,又干笑道:“这还是司马将军慧眼识人,才能如此快的破获此案……。”
不管何力是怎么的顾全大局的拍马屁,也不能驱走杨懿轩心中的好奇。已经破案了?如果这么快,那你们之前做什么去了。
“是!是!是!”何力等人边连声应着,边将几人请进了房间内,却看到杨懿轩身后站着一个身穿红色短装的人,刚想招呼一起进去,却被杨懿轩拉住,说:“由他吧!”
何力、裘挺几个人定睛一看,被唬了一跳,只见那人满脸红毛,却是看不清楚什么长相,心道这人怎么长成这样,也不知道州司马是从那里招来的。
到底只顾高兴了,也没有仔细思量这人的来历,还道是州司马派过来保护杨懿轩的。于是也就不没有过问了。
这红衣人正是红警,在几经试探之后,杨懿轩还是解开了他的束绑,将他从磨盘上放了下来,那时杨懿轩已经横下一条心,就算是红警突然窜进山林,他也有了足够的心里准备,就算是放生吧。
谁知道红警被放开后,只是片刻有些迷茫的看着杨懿轩,随后就很出人意料的走到了他的身后,就在那里站住了。
这么一个保镖,杨懿轩当然不会放过利用的机会,在出发往房陵的前一天晚上,他特别央求村内的裁缝,连夜为红警量身定做了一身红色的衣服,开始想要将红警脸上的红毛刮个干净,最后觉得肯定会少了很多威慑力,于是作罢,就这样带到房陵来了。
何力、裘挺、曲风和杨懿轩几人相继走进房间内,红警也跟了进来,却不坐下,只是站在杨懿轩的身后,一声也不出。
“酷!”杨懿轩心道一声,回过神来马上就进入了主题,问道:“那陈秾是自缢,还是他杀,若是他杀的话,凶手是谁呢?”
杨懿轩现在仍然有些迷茫,这案子自己还没有动呢,为什么就这么破了,心里总是有股失落感,迫切的想知道结果。
“先生早有定论,那一定是被他人所杀了。”
偷着瞄了曲风一眼,何力很爽快的回答道:“先生之前在县衙曾有过定论,这陈秾定是他杀无疑,而这次州司马请先生回来,用先生所教授的办法来排查,果然被我们查出了真相……。”
杨懿轩越听越不是味道,眼角朝曲风看时,发现对方眼里也是充满了嘲讽,却是不说话,他也只好耐着心听下去了。
“经过我们百般的询问陈府上下,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陈秾嗜赌成性,在外面欠下了巨资,大半都是顺意赌坊的钱,开始本官也不相信这个结论,但是众口一词,全部都说,若家主是被人所害的话,那肯定是索债之人所为。”
裘挺在旁边接着道:“另外,我们在陈秾的书房内,搜出了一本账簿,大概是陈秾的欠账记录,经过查验,陈秾可以说是债台高筑,已经是无可补救了。”
欠账杨懿轩知道,但是具体多少刘清却没有给他说,于是问道:“有多少外帐?”
“顺意赌坊是一千四百贯整,而其他诸如刘家、盛家、白家等等,越还有大约六百贯左右。一共是二千多贯钱。”
“另外,我们还在陈秾床下的箱子中,发现数十张当票,其中包括陈夫人的首饰、陈家部分在房陵的产业等等,其中陈夫人的首饰已经快成死当了。”
杨懿轩点点头,道:“这无疑表明了陈秾极为拮据,更能表现出他无法还借债,也无法赎回典当之物的绝望,若是常人,面对如此窘境,可能就会自寻短见了,但为何衙门会判断陈秾是被人所杀呢?”
何力、裘挺几人表情一窒,随即强笑道:“这一切都还要感谢先生的排查之法啊。开始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最后排查周围居民时,却有些收获,不能不使我们相信先生的判断是错误的。”
“是什么线索?”
“前两次排查都没有收获,只是有人看见最近几天有个算命的老头经常在陈府周围出现,别的也没有什么了。但是,第三次排查中,在陈府西侧路口居住的一家百姓,被烦不过,说出了陈秾被杀那天早上所见到的事情。”
“那家人有早起的习惯,刚打开门,就看见有一个穿黑衣的人走进了陈府西侧小巷里面去了,这小巷中就是陈家的后门所在,此外还有两家小户人家,路口这家人却都认得,那黑衣人不是在小巷子里居住的人物,不过当时并没有人认真去想而已。”
“那黑衣人什么时间出来的,你们问了吗?”
这个消息倒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杨懿轩连忙问道。谁知何力轻轻摇摇头,道:“路口那家人那时还不知陈秾会死,那里会注意这个,开始还以为黑衣人是去巷子里方便,当下也没有注意,最后开始忙活了,谁还去看他是什么时间出来的。”
裘挺在一旁补充道:“捕快们对照过时间,大概正是陈府的老姆妈送水给陈秾的时候进去的,所以尤其可疑。”
“那么县尉又是如何说案子已经破了呢?”
何力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很快的回答道:“陈秾欠下巨资,又企图回转乡下,哪能不惹人忌恨,所以本官就从债主们入手,一家一家的询问,待到询问至顺意赌坊时,特别听到陈秾死时的那天早上有人曾经潜入过陈府时,顺意赌坊里的一个伙计露出了惊惶之色,被本官看见拿下。”
“最后经陈府路口那户人家指认,果然就是那伙计当天曾经进入小巷内,事情就已经很明显了,肯定是那伙计讨债不遂,便下了毒手,嗯,也说不定是顺意赌坊的老板授意他杀人泄愤的。”
“那伙计招了吗?”杨懿轩听到这里,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这样就把案子给破了。
“杀了人,怎么会招供,不过在衙门几番杀威棒下来,那伙计已经承认,是他杀了陈秾,也算是有了一个交代。”
杨懿轩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何力,慢慢的问道:“县尉以为那伙计杀死了陈秾,就可以索回他借贷的钱了吗?”
何力丝毫不让,立即应对道:“那伙计也许想陈秾讨债,陈秾不还,两人产生口角,于是那伙计认为陈秾有意赖账,所以就错手杀死陈秾,也是有可能的,更何况,那伙计已经亲口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