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是南国人?”
“听皇后说是。”
“叫什么名字?,身份查明了吗?”
“姬月只知道…”成姬月的话还未说出口,看到太后身边的余嬷嬷走了进来似是有话要禀告,太后示意她禀报,余嬷嬷却迟迟未开口。
“太后,那月姬就先告退了,改日再来给太后请安,陪太后下棋。”姬月自是看的出这眼色。
“那你早些回去,腹中可是有皇子要多注意才是。”
“姬月知道了。”
成姬月告退后,太后屏退殿内的宫女、太监,她看得出余嬷嬷要禀告的事定是与南国的事有关,她急切的想知道又是如此的担忧害怕。
“打听到她了?”
“禀太后,派去的人带来了消息…”
“说。”
“太后…”
“哀家让你说。”太后加重了语气,纠紧了心。
“她在两年前进了南国皇宫,因卷入**的阴谋被赐毒…”
太后听到“被赐毒“这三个字,只觉得身子不断发出凉意,眼前也是渐渐的模糊了起来,耳边却清清楚楚的听到她娇嗔的叫到“娘,芷儿不想要听你唱歌。”
北国最近一直是雨天,绵绵不绝,灰色仿佛没有尽头。清晨,天边的鱼肚白还没有褪去,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泥土霉味,看来又是一场不会轻易褪去的雨。芷水一夜没有睡意,凌晨时分便起身站在窗前看着天边,这是她进宫的第三天,她被封为郁妃,赐殿翠熠殿,如此的真切的幸福感却有让她有措手不及的感觉,她怎么也忘不了那日册妃大典时听到宫里一位嬷嬷的话…
“怎么起这么早?”不知何时柏弋已经站在了芷水身后,从后面轻轻的将她环抱住。
“没有睡意。”
“为何没有睡意?”
“想必陛下一定派人去南国查过臣妾的身世了。臣妾其实…”
“如果朕说没有派人查过呢?”
芷水转过头惊讶的看着柏弋,他却只是温柔的看着她。这不是一个皇帝做的事,不是他柏弋做的事,对于一个来自南国又身份神秘的女子,他居然毫无戒备。
“陛下…”
“朕要去上早朝了,来,帮朕穿衣。”他宠溺的将她抱起,向屋内走去。
“陛下上完早朝可否带臣妾一同去玉宁宫给太后请安,太后病重臣,妾自进宫以来还未曾去请安。”
“依你。”
芷水穿戴好等着皇上下朝,但已过了皇上平日下朝的时辰也没有消息,直到皇上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来报说前方传来战报,皇上在未央宫与众大臣商议对策,一时不会开身。
“那娘娘还要去玉宁宫吗?”一旁的梳月问道。
“自然还是要去的。”
“可是太后病重怕是不见妃嫔的。”
“不让见,回来便是了。”
芷水在梳月和端嬷嬷的陪同下来到了玉宁宫,自然是被挡在了门外,整个玉宁宫幽静典雅,周围都是高大银杉树,这银杉是南国才有的树木,在这北国居然也可以长得如此繁茂。门口的太监进去传报,不一会出来了一位嬷嬷。
“太后这几日病重,不见任何人,还请郁妃娘娘回去吧。”这位余嬷嬷看起来是个有心思又得太后心的奴婢,穿着与语气都显示了她的不一般的地位。
“那劳烦嬷嬷了。”
“郁妃娘娘客气了。”
芷水告辞转身离开,刚没走几步便看到了成妃在宫女的搀扶下向玉宁宫走来,她看到芷水后露出了欢笑。
“妹妹来给太后请安?”
“见过成妃娘娘。”芷水亦是面带着笑容的行了一个小礼。
“同是姐妹,何必行礼啊,妹妹客气了。”
“自那日赤草之后,芷水一直心存愧疚,一直都觉得对不起姐姐。”
“妹妹千万别这么说,你我都知道是谁。”那日芷水与墨染查了赤草的来源,正是那顶青凌派来接芷水的轿子。难得的是这贤德又明理的成妃,似与宫里一般的妃嫔有所不同
“可是芷水还是…”
“妹妹不必再言语。给太后请过安了?”
“还没有。”
“太后的性子淡,妹妹自进宫还没有见过太后吧,等过些日子太后身子好了,再来请安。”
“姐姐说的是。”
“那妹妹就先回去吧,我给太后请安后到你的翠熠殿好好拉拉话。”
“姐姐你怀有身孕还是妹妹去看望你吧。”
成妃与芷水话语了一阵之后,便向玉宁宫走去。
芷水身边的端嬷嬷开口说道“娘娘,成妃是太后身边的红人,所有的妃嫔太后都不见,也只有她可以随意的进入玉宁宫。”
“这成妃确实有所不同。”
“怕娘娘不高兴,但这成妃也是极为守宠于陛下。娘娘以后要提防着点。”
“嬷嬷多虑了。”
芷水淡然一笑,**里的妃嫔挣宠她有何尝没有体会,帝王的妃子便是这样一生的命运。
在未央宫里,柏弋疲倦的眯着眼,听着众大臣在这次南国发兵突袭青镇的战事上的议论。
“陛下,南国突袭怕是声东击西之计啊。”
“南国只是在青镇加派了人马,我北国有十万兵马驻扎,何惧啊?到时只管打他个落花流水。”
“南国的帝王熠桀这次可是亲征,只怕是…”
“……”
各种议论不绝于耳,柏弋心中早已有了定夺只是想听听这些臣子中到底有谁是真正的又用之才。
“苏社你怎么看?”柏弋注意到手握重兵苏社却没有说一句话。
“回陛下,依老臣之见,南国与北国的征战已有数十年,这次南国公然袭击北国,我北国必须全力反击,请陛下派重兵应战。”
“苏大人说的是,我北国要派重兵应战。”说话的是于瞴,一个只知道依附苏社的兵部侍朗。
“凌若,你说说看。”柏弋的目光看向站在一旁亦是一言不发的凌若。
“陛下,南国的君主熠桀这次来青镇只怕是别有目的。”
“哦,说说看。”
“陛下,臣派人打听到这次南国君主来青镇是因为一位妃子。”
朝下又开始纷纷议论起来,苏社看了凌若一眼,一抹狡猾划过,柏弋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
“说下去。”
“他的这位妃子是被赐死在青镇的,于是要在青镇找到尸体送回南国,在青镇发生的冲突也是因这件事起,所以如果北国派重兵去应战南国只怕是多此一举,所以依臣之见只管派少数人马加固驻守便可,这仗是不会打起来的,南国知道自己的兵力与北国比实有差距,他们断不会贸然应战,如果因这件小事而派重兵与南国征战,实在是劳师动众,过早的向南国显示了我北国的实力,南国会更有防备。”
柏弋微微的点点头,却看不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