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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通电了

(这一章的时间和上一章是平行的)

这一天村子里拉来了许多圆的水泥杆,小伙伴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但是小孩们玩耍的天性使任何他们见到的东西都能成为他们的玩具,大家就在这些水泥杆上跑来跑去,看谁跑得快。

玩了一会儿,一个小孩提出了疑问:“这些杆子做什么用的?怎么拉了这么多呀?”

这些白静凡是清楚的,这是村里要通电了,就对小伙伴们说:“这些是电线杆,要给咱们村子通电了。”

“电?电是什么?干嘛还得要这些杆子呀?”农村的小孩都从没有听说过这个词,更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这电呀,是我们用眼睛看不见的,但是它能从电器里表现出来,比如说电灯、电视等。电灯亮了就表示有电了。对了,就像我们听的收音机一样,收音机就是用电,只不过它用的是电池里的电。如果没有电池的话,收音机那就不会响了,是不是?因为这电得通过电线才能流动,所以得把电线拉到家里才行,这些电线杆就是为了架电线的。”

小伙伴们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有明白的点了点头。这时一个怯怯的声音传来:“小凡,那电灯、电视又是什么?”

白静凡不由一阵苦笑:“这些小孩,一个个都是好奇宝宝,看来有的讲了。”

于是白静凡又耐心的向小伙伴们讲:“电灯呀,就是一种电器,等有电了,一拉开关他就亮了,比我们晚上用的洋油灯亮多了,而且也不会冒黑烟。晚上等电灯着了之后,屋里亮堂堂的,在这下面我们学习、看书一点也不费劲,看什么都清清楚楚的。至于电视嘛,就是通电后,调整好天线,里面就会给我们演节目。像唱歌呀、跳舞呀、还有电视剧等等。”

白静凡忽悠的小伙伴们眼睛直冒金光,一个个的都非常憧憬有了电以后的生活,只恨不得今晚就能通上电,看看有了电的景色。

这个时候有一个疑惑的声音冒了出来:“小凡,你说的电视是不是就像我们看戏的戏台呀,可我们看那些唱戏的就不用电呀?”

白静凡差点栽到地上,这些小孩的脑瓜都想什么呢?唉,现在这些农村小孩的视野还是太狭窄,看来给他们解释不能用书上的那些词语,不然的话很可能越解释疑问越多。

无奈之下白静凡接着解释:“这两种是不一样的,对了,现在电视大概这么大。”白静凡在地上划了一个电视的轮廓,“这里是画面,就在这里演节目,如果不想看这个了,可以换别的看。”这下应该能解释清楚了吧?

“小凡。”白静凡一听到小伙伴喊他,头开始大了,看来这些小孩还有问题呢。

“小凡,就这么大的东西,那些人是怎么进去演节目的呢?”白静凡果然没有猜错,这个小伙伴发问了。

继续吧!白静凡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暗想道。

“这些不是真正人在这里面演,而是在别处演,然后用一种机器录下来,在通过另外一种机器把这些转化成一种波,把这种波就发散到空中。这电视有天线,这天线的作用就是接收这种波。天线接收后,再通过电视转化成我们看到的节目。”

“小凡……”

……

……

……

过了好久,小伙伴们兴高采烈的回家吃饭了,白静凡摇摇晃晃的跟着白静琳也回家了。白静凡一直是把现在的小伙伴当成上世学生那样,以为稍微的忽悠忽悠就能把他们哄过去。他实在小看了现在小孩好奇心,无奈之下只好拿出了全身解数才满足了小伙伴们。

在回去的路上,同路的小伙伴包括白静琳看白静凡的目光都充满了仰慕。白静琳问他:“小凡,你知道的好多呀,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白静琳的问话,其他的小伙伴都看着白静凡,等他回答。其实白静琳的问话也代表了他们的疑问,只不过他们没有问出来罢了。

白静凡看了大家一眼,说:“姐,你不是知道我看书多吗,这些都是我从书上看来的。”

为了能够以后自己的变化不至于太过突兀,白静凡从一年级下学期就看各种书:小人书、故事书、民间传说、小说等等,甚至小叔的不用的语文课本,就是他的数学、物理白静凡也要翻翻。不管带不带拼音,白静凡照看不误。现在就是爷爷那的书,也就那几本比较厚的白静凡现在还没有看以外,其他的都看完了。

白静凡没有猜错,村里拉的这些电线杆的确是国家为了解决农村用电问题的一大举措。在接下来的几天,各队队长召集本队的劳动力在指定的地点挖坑、拉电线杆、栽电线杆……

村里的孩子们都知道村子里要通电了,都非常兴奋,每天放学后就围着这些施工的人们转,把吃饭的时间都忘了,都盼望着能够早日把电通过来。现在大家连玩的心情都没有了,整天谈论的就是通电的问题。

电线杆栽好之后,下面就是那些各村经过专业培训的电工的工作了,这些人的工作更令这些小孩着迷:只见这些电工把两个脚扣放在电线杆上,带好工具,身后带着一条绳子,两只脚分别踏入脚扣,双手圈住电线杆,把腰间的攀带套住电线杆再扣回腰间,就这样走一步,提一下攀带的一步步的走到电线杆顶部,接着再这样上去一个电工,就用提前挂在腰间的绳子把横杠拉上去,两个人就这样把横杠装了上去。看着这些电工熟练的工作,不止小孩们,就是在一旁旁观的大人们,也都替他们捏一把汗。

时间就在电工们忙碌的工作和人们的盼望中过去了,经过两个月的努力,白静凡他们村通电的准备工作终于完工了。因为这是第一次安装线路,而且这时的农民还对电力方面一窍不通,所以就连各家各户的电线连接、电灯安装一下子都弄好了。

各队召集大家开会,把用电应该注意的地方也向大家公布了,着重提醒大家用电安全问题。结果经过这次大会,的确使大家认识到了用电安全的问题,致使通电以后一段时间,哪怕就是换一个灯泡也得找电工,把电工可忙坏了。没办法,电工给换了灯泡后还得告诉大家以后换灯泡的时候应该怎么做,不用这么害怕,只要不接触到电线安全的问题还是有保障的。

由于白静凡他们村子地处Z县的最北边,所以这里是安装电线最晚的地方,在他们村电线接好之后,没有两三天全村人就接到通知,要通电了,都试试自己家的电灯是不是亮,如果不亮的话找电工。

1983年12月20日,这对白静凡他们村的人来说是一个难忘的日子,大家盼望许久的电终于通过来了!

这一天,不管是家庭条件好的还是比较差的,家家户户都打开了电灯——这各家唯一的家用电器,享受着有电的快乐。大人们望着明亮的电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小孩们兴奋的闹着、喊着。全村人都沉浸在这快乐的海洋中。

当然那些电工暂时享受不到这种快乐,因为毕竟都是刚接上的线,有的家庭的线路有故障,看着别人家灯火通明,这些人都急匆匆的找到电工,要求他们帮助,村里四个电工都忙翻了。可是到了这些人家,有的是真的线路没有连接好,可有的人家却让他们啼笑皆非了:有的家里的小闸还处在分离状态,这灯当然不着了;可还有的人家电工去了一拉拉绳,灯着了,原来他们连灯的开关都没开,这就让这些电工哭笑不得了;甚至还有两家连灯泡也没有安上,气的电工连声说“真乃高人也”。各个可笑的事情,在这个刚通电的农村上演着。

令大家兴奋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也不知道是村里出钱买的,还是上面给的,反正是村里有了一台电视机,电视也不大,也就是十二寸的。但是令人兴奋的是,这是台彩色的电视。现在有一台电视机可了不得,尤其是彩电,这家伙现在可是非常贵的,按照当时的物价水平,绝对是一个天价。

大队对这台电视也是非常重视,专人负责电视的开关,并且用铁皮焊了一个电视柜,把电视放到里面,天线暂时就是那种伸缩状的室内天线。这个电视专门放在一个屋子里,电视正面对着一个窗户,窗户也是上了锁的。放电视的时候把先把窗户上的锁打开,打开窗户后在打开电视柜上的锁,打开电视柜,这才能放电视。

当时因为用的是室内天线,只能收一个台,就是中央台。虽然如此,毕竟这是一个新鲜事物,在电视安装好第一次播放的时候,人们也都趋之若鹜,都来看看这个能装人的“戏匣子”。

在电视开始播放之后,人们都对这个能出来人的“戏匣子”非常新奇。还有一些好奇心强烈的人,死乞白赖的让管理电视的人把那个屋子的门打开,他们要进去看看。问他们看什么,他们说要看看电视里的人是怎么进去的。都是一个村子里的,而且都非常熟,管电视的人解释也解释不通,万般无奈的给他们打开门,让他们自己去看。这些人进去之后,围着电视转了好几圈,都感觉奇怪,这也没有能钻进人的地方呀!

关于这个问题,在看电视次数多了,人们也就见怪不怪了。现在因为吸引人的电视剧不太多,但也吸引了不少人去看,使得晚饭后在大街上聊天的人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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