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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柬坐在床沿,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腿上。接着他用木梳,温柔地为她梳理着湿漉漉的头发。
她太脆弱了,脆弱到随时都可能断气。他突然对自己的医术失去了信心。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韶璟残留的这口气随时都会消失。
流云阁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司马柬将韶璟放回床上。他将火盆移近床边,便去开门了。
“她怎么样了?”文载问道。
司马柬脸上的表情便告诉众人,她很不好。
“你的医术可是无人匹敌的?”王尹道。
“她的气息太微弱了。微弱到我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呼吸。”司马柬道。
“府里的人参,灵芝要多少有多少······”文载失魂落魄道。“总之,她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二皇子,再珍贵的药材,琅琊王氏也能弄来······”王尹道。
“你们先出去。”他毫不客气地将房门掩上,再次抱着她。她的手指还是那么的冷,他捉起她的手臂,轻轻地抚摸着。希望这样能加速她的血液流通。当他握住她的右手时,她右臂上的那道疤痕刺痛了他的心。完美的肌肤,令人叹息的疤痕。
他把她的右臂放入怀中,用自己身体的暖驱走她身上的寒冷。半晌,她的手有了一丝温度。司马柬的皱紧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他伸手默默她的鼻息,似乎她的气息逐渐强了些,生命迹象更明显了。
他凑近她的耳边,温柔道:“韶璟,你好好地睡一觉吧,睡醒了你就好了。”
他总算轻松了,打开房门,对众人道:“你们去看看她吧。”说完,他又对小春道:“火盆里的火再烧旺一些,务必要让屋子暖和一些。”
小春使劲儿点头:“是,是,是!”
司马柬又对杏儿道:“去校尉府,通知她的家人,就说璟小姐在河间王做客,这几日都不会回去。”
杏儿连忙点头。
吩咐完毕,司马柬再次进入房中。文载、王尹、守护在她的床前,而她如同一尊等待融化的冰雕。司马柬一步步走近,再走近。在她的床前站定。“你们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她。”
文载不依:“她我来照顾,二皇子还是去照顾卫小姐。”
司马柬这才想起了卫莹。“我去看看她。”
他来到回风阁,卫莹还昏迷着,她的脸不再惨白,而手也不再冰凉。她吃水不多,自然也不太严重。看样子,过几个时辰便能清醒过来。
“你们好好照顾卫小姐,她醒过来了,便告知我。”司马柬对照看卫莹的婢女道。
吩咐完毕他又回到了流风阁,这时众人已经散去,只剩下了文载。文载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一脸的心痛。司马柬来到床前,执起韶璟另一只手:“我爱她。”
文载也道:“我也爱她。”
“我知道你不会对她放手,我也不会对她放手。”
文载道:“你有卫莹。”
“可我爱的是她。”
“她是不愿为妾的,二皇子,你又何苦这么纠缠下去。”
司马柬心痛地吻着她的手指。“文载你知道我父皇看上了她,不也是舍不得放开她么?”
两个男子为了她争风吃醋,可她偏偏昏迷着。
“二皇子,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宫了。”文载提醒道。
“不,今日我不回去。我要守护着她,等着她醒来。”司马柬把韶璟夺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怀中。
“文载,让我来照顾她。”他的语气是在哀求。
文载点点头:“你贵为皇子,哪里懂照顾病人。”
司马柬眼中出现一股坚定之气:“可是我是医者,我懂得如何照顾我的病人。”
文载只得离开流云阁。
司马柬关上房门,往火盆里加了些炭。他来到床前,伸手默默她光洁的发丝,她的头发已经全干了。她的手也暖和了,冻得淤青的唇也渐渐有了血色。司马柬放心地趴着床沿小睡。
“二皇子。”晨星悄然而至。
司马柬醒过来。
“宫里出什么事了?”司马柬问道。
“楚王,向皇上请旨。另带一路兵卒伐吴。看样子皇上应允了他。至于司马亮那老狐狸,如今坐稳了汝南王这个位置,他正在四处招兵买马。”晨星道。
“联系汝阴的旧属,让他们混入司马亮的小朝廷之中。另外,告知任恺,楚王的新动作。”司马柬吩咐道。
“是。”
“二皇子,你应该守在卫小姐的床边,而不是她的。”晨星抬起头,望着司马柬疲惫的脸。
床上的王韶璟突然间呓语起来,他把耳朵贴近她的唇瓣。仔细地听着。原来她在叫“痛,痛!”
“晨星你听见了吗,她在叫痛,我要守着她,陪着她。”司马柬握紧韶璟的手。
韶璟摇着头,眼泪直直往下淌。“二皇子。晨星作为奴婢,却不得不提醒主子,卫小姐,才是你将娶的人,将来母仪天下的人是卫莹不是王韶璟。二皇子,快些动作起来,不能让楚王捷足先登。”
“你去回风阁守着,莹儿若是醒了,即刻告知我。”司马柬打断晨星的话,不耐烦地挥挥衣袖。
流风阁楼的门被人推开,司马柬与晨星吃了一惊。
“去吧,二皇子,由我来守着她。”
文载掩上房门,缓缓入内。晨星戒备地握紧了手中的短剑。方才他们的谈话,河间王全都听见了。
司马柬松开韶璟的手,站了起来。不等他开口,司马文载率先道:“从前我就在想,二皇子怎会甘心庸碌一生,现在看来我猜得不错,你志在江山。你故作风流,故作骄逸,这些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你是一个隐藏很深的人,我们这么多年朋友,我竟然全然不查你竟然也是有野心的。”
文载说得一点也不假。司马柬不想掩饰什么。“文载,你说得不错,我的皇兄司马衷天生的痴傻,这样的人将来如何做皇帝。觊觎父皇帝位的人数不胜数,而我当然也是有野心的。”
文载很高兴司马柬坦率地承认了一切:“弘度,你有野心,就不要被她绊住了手脚······”
“不,你既然全都知晓了,我就再说明白一些。江山我要,这个女人我也要。”司马柬的双眼深邃而可怕。
“她可是一个天大的麻烦,指不上什么时候她就进宫做娘娘了?真可笑,我们司马家的男人飒爽英姿,唯独与她纠缠不休。”文载嘲笑司马柬同时也嘲笑自己。
司马柬叹了一口气:“她生得妖娆,偏偏又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我无法将她视作寻常女人。因此,这手是放不开的。”司马柬说完又执起了韶璟的手来。
“那你还要娶卫莹?”
“必须娶,卫家在朝野的势力不容小觑。”司马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