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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矿工

到饭堂吃了早餐之后,三百多人在广场上集中起来。举行了每天必备的升旗仪式,又经过矿区负责人劳尔千遍一律的训话之后,已经是早上七点。新一天的工作正式开始。

两百多架采矿机甲和几十辆运输车从工具仓库中陆续出来,分成四个队列,在督导队数十辆军方的武装机甲监督下,分别往四个矿洞前进。其中张昊所在的是帕尔带领的第二分队。

坐在机甲操纵室内,张昊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打开公共扬声器,一路唱着小队之歌。

“我们勤劳,我们勇敢,我们是矿工!·······”

张昊不知道谁是这歌曲的作者,听说是前几届的一个矿工队长的杰作。反正流传下来了,大家每天唱着也舒心。不过张昊此时可不闲着,他一边唱歌,手里却一边不断地敲打着键盘,在荧光幕上调控出机甲的各部件电子参数图浏览着。

驱动系统,制动系统,传动系统,各大电子系统·····。这些只是机甲光脑所能提供的机甲实时分析参数,以提供机师掌握机甲各部件的状况。但那荧光幕上显示出来的简单的部件形状图,已经足够让张昊在脑海里清晰地将整个部件从里到外仔细地勾勒出来。

不是张昊有超能力,而是通过学习。这接近两年的时间里,联邦人道主义组织透过联邦政府向这些可怜的矿工提供了一个机会。每三月一次的请愿,张昊每次都是在请愿信上写上几个字——各种与机甲有关的书籍。

张昊的请愿让其他矿工接收到了两个讯息,第一,张昊也是个有爱好的人;第二,张昊喜欢机甲更胜女人。

就是通过政府寄送过来的各种书籍杂志,在第六号资源星的日子里,张昊弄懂了很多关于机甲构造的知识。应该说,张昊通过对机甲的针对性学习,辐射性地认知到了很多这个世界的工业知识!

机甲作为现代工业文明的代表性作品,其包含的知识,几乎贯穿整个人类世界的工业科技!广阔无边的科学世界,当初张昊从一接触开始,便完全不自觉地被其吸引!就像当初布莱恩的空间魔法一样,将张昊完全拖入了另一个世界!

张昊自己的想法是,这可能就是以前大巫师们所说的命运吧。命运让自己离开了魔偶,却又让自己接触到了机甲!

在资源星上这段人人认为枯燥的日子里,张昊并没有太大负面感觉。因为,他找到了兴趣所在的事情来做,并且一直坚持在做!学习,研究机甲!

所以张昊便能轻易地根据采矿机甲的部件参数分析图,在纸张上画出整个机甲的内部构造图!

为什么要这样做!一是这正能发挥他的能力;二是他兴趣所在。

机甲,这个世界工业科技的尖端产物,实在和人像魔偶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

张昊在屏幕上不断切换着图案,但无论怎么切换,一直都是围绕着其中一张参数图——能量输出装置。

事实上,对于现在的张昊来说,这机甲就已经像一个脱光身体和张昊缠绵了无数次的美女一样,张昊是从里到外,从左到右,从上到下····连那机甲有没毛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所有机械部件,电子元件,技术原理他都认知得一清二楚。那能量输出装置也不例外!但是,在他进行的研究之中,那能量输出装置却成为了最打绊脚石,让他的研究进入了一个瓶颈。

所以,最近两次请愿,张昊写在请愿书上的字已经变成了——各种与机甲能源输出装置有关的书籍。

············

采矿机甲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各自矿洞,准备开始繁忙而单调的作业。这些采矿机甲高达6米左右,通体漆黑,体积相当庞大,显得很是笨重。这也是为了适应高强度的采矿作业而设计的,其主体形状就相当怪异,背后装载有一个2立方左右的矿桶,而长达四点五米的双臂更让它更加搞笑。

那粗长的双臂可不一般,长度设计也是为了适应各种采矿流程,而且两臂前端各有不同。左臂前端拥有锤子,咬合钳,强力收放钢绳套可自由切换;右臂前端有链锯,锥子,咬合钳,吸附装置可供自由切换····完全就是一对强强联合的组合套装!一时风骚无双!

反正按照张昊在内的所有人的看法,这机甲简直就是机甲届的小丑。不过它也是属于军方的制式机甲,毕竟联邦是将所有资源星收归政府所有,这些被发配过来的家伙也就被当做是服兵役,所以张昊他们名誉上也是第属于联邦军部。

不过同样是联邦军人,张昊他们的机甲和监督的武装机甲比较起来,那简直就是小丑与白天鹅的差别。采矿机甲属于联邦第二代机甲,由于基本上适应了目前开采的需求,所以已经几十年没有更新了。而那些监督机甲,就算是被分配到资源星上从事这种无趣的监督工作,也是属于第4代的机甲——和平。无论性能还是外表,“和平”让矿工们统统自惭形秽·····

在幽暗的矿洞中,张昊和第二分队所有人开展着日复一日千遍一律的工作。锤子和锥子将矿壁上的大块的矿石按照机理分析敲出路痕,然后吸附装置将其拖落,不行的话就用钢绳套拖出。然后轮距分割,咬合钳收集····

各人几乎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枯燥无味的工作,也习惯了一边干活一边通过小队加密频道谈天说地。负责监督的几辆机甲也当没看见,在一旁自顾聊天。开玩笑,难道他们还担心这些混蛋密谋造反不成?

“嘿小耗子,今晚咱去酒馆干一顿吧,明天又到假期了。”一个年轻的声音通过小队频道对张昊说道,听起来对方心情相当不错。

不过张昊此时正一边操纵机甲挖矿,一边迷着头看着屏幕上的图案苦苦思索着。“我不喜欢喝酒”这个是他给出的答案。

“哎呀我说小耗子,你这样做男人可不行。不会喝酒,以后怎么钓马子!听我说,今晚开始我就教你怎么喝,在我离开之前一定要把你训练成千杯不倒的高手,到时候在酒吧看上哪个就灌倒她!嘿嘿·····”

张昊撇了撇嘴,喝酒和谈女人就是那家伙最大的两个爱好。这两年里自己跟他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学到,反而就是

“小凯子,我说你就拉倒吧。咱小耗子以后就是凭着我悉心教导的各种舞步就能横扫各大红灯区!像你小子,叫凯子没叫错。没把人家灌醉倒让人家给干倒了,被摸了钱包不说,最后还反被告******。没告你强奸,让你在这呆多几年算你运气好。”

说话的就是分队长帕尔,他一直把张昊当做关门弟子看待,也只有张昊肯跟着他学习舞步,所以一直都很照顾张昊。被他嘲讽的小凯子叫张凯,比张昊大两岁,因******成立被判处两年半有期徒刑,和张昊同期被发配过来。又幸运地被安排在同一个分队,所以一直跟张昊很熟悉。

“笑什么笑!当时要不是老子已经和两个妞喝过了,老子会醉?等老子回去了要那娘们好看!妈的····”张凯在频道里骂骂咧咧的,弄得全频道的人再次调侃起来,一时间欢笑不断。

“对了,凯子,你还有两月就能回去了,恭喜你啊。回去好好做人。”帕尔大叔忽然说道,那声音似乎充满感慨。频道中其他人也纷纷跟着恭喜张凯,什么祝他将来的日子金枪不倒,艳福无边,脚踏两船,早生贵子·····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语都有。

张昊也被这种欢愉的气氛打动,跟着祝福了两句。不过他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事实上帕尔的服役期在张昊来之前就已经过了,不过奇怪的是他却向政府请求留下来。当然,对于他这个请求,政府可是完全没有任何意见的。这也是之前和人们聊天的时候得知的,不过谁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当然,谁都不会相信帕尔说什么喜欢当领导的感觉,在这还能做个队长,回去什么都没有之类的。

帕尔大叔今年已经四十八岁,听说服役已经超过了十五年,不过他一直不肯告诉别人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判刑的。别人问起他就发火,所以小队里人们都形成了共识,不再去打听帕尔大叔的秘密。不过大家都相信,他不肯回去肯定也跟他判刑的事情有关。

在这个世界,帕尔大叔算是张昊可以说的上真正关心的少数人之一。他教会了张昊太多的东西,而且一直对他很好。可以说,张昊在这里的一切,都是帕尔赋予的。

刚来的时候,张昊和其他一些人一样,不会操纵机甲,因为他根本就对那些电子系统什么一概不知。当时他只能在矿区帮忙负责后勤工作,就是搞搞清洁,洗洗衣服什么的。后来就是通过帕尔大叔照顾着他,不但学会了操纵机甲,还拥有了现在的个人宿舍。要知道,私人宿舍可是副队长以上级别才有的权利。不过张昊的宿舍是营地私人宿舍有空余的,帕尔跟劳尔搞关系才弄到的。

在异国他乡,身边能有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比任何火堆都能使人温暖。重要的是,温暖的是一颗心。

虽然帕尔对张昊的照顾算是另类的,但事实上帕尔大叔对小队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很照顾。这个平时透露着一股无良气质,一贯形象是为老不尊的大叔,似乎总是在与人相处中显出一种和谐的精神。而他这种精神似乎也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其他队友,影响他们的意识形态,让第二分队形成了一种文化。这种文化叫做关爱。

就算是有些服役人员存在心理和性格障碍而并不喜欢这个群体的,也会很快便在整个群体的文化影响之下,融入群体。这个也算是矿区负责人劳尔喜欢帕尔的一个原因,虽然被发配来这里的人一般并不像那些正在坐牢的十恶不赦的家伙,但怎么说还是犯法被判刑过来的。喜欢闹事的大有人在,能像第二分队这样营造一个良好的工作生活氛围,实在难得。

················

一天劳碌的工作就这么在矿工们自娱自乐之中过去了,在督导队监督下所有人归队,将机甲清洁干净,停放回仓库之后,从晚上七点钟开始,到后天早上七点,所有矿工都可以在矿区营地范围内自由活动。

每两星期一次的假期,这是矿工们除了期盼着服役期满和请愿日期之外,最为期待的事情。这段时间内,矿区营地最为热闹的地方毫无疑问便是仅有的两大娱乐设施场所——酒馆,露天电视广场。

而张昊也终于还是在众人的拉扯之下再次走进了那让他必然要丢脸的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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