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修看了一眼舒欣道:“本王的王妃肚量素来是极大,又岂会在乎这些。更兼本王对王妃情深意笃,并非以貌取人之辈,纵然国色天香在眼前,在我的眼里也及不上她的分毫。”
舒欣也笑道:“王爷说的甚是,我家王妃品性贤良,大肚宽容,曾数次想替王爷纳妃,都被王爷阻止了,这其中就包括皇都第一美女离素。所以这世间只怕除了王妃外,再无人能入王爷的法眼,所以王妃对王爷放心的紧。而我的姿色仅仅也只算是中等,远远及不上离素小姐,王爷深爱王妃连离素小姐都不娶,又怎么会看上我,郡主实在是太会讲笑话。”
她的这一段话除了自夸外,还从侧面告诉宁芷月不要对玉修痴心妄想。
玉修和丁流景被她嘴里的“品性贤良,大肚宽容”给呛的差点没噎死,玉修还好,丁流景却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若非宁王父女在场,他只怕要笑的在地上打滚,他实在是发现不了她哪里有一点品性贤良。
宁芷月的眼里多了一抹感伤,看着玉修,悠悠的道:“王爷的深情芷月早有耳闻,嫁人当嫁如王爷这般专情之人。舒七小姐能嫁给王爷,实在是她的福气,让人好生羡慕!”
宁王在旁道:“秦王用情专注实在是令本王佩服,只是好男儿志在四方,若是为了女子而放弃皇位,总觉得太儿戏了些。本王这般说话,王爷不会生气吧!”
玉修淡淡一笑道:“宁王的这些话,本王也不是第一次听,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太一样,本王又何须生气。”他看了眼舒欣又看了眼宁王道:“至于值与不值,个中滋味只有自知,是幸福也好,是失败也罢,交由世人去评说便是,自己又何需太介怀。”说到这里,他的眸光转深,淡淡的道:“只是在世人的眼里,本王似乎是错过了登基称帝的最佳机会,可是在本王看来,却也不尽其然,谁说本王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谁又说那北边的皇位他就一定坐的稳。”
他的语气很浅,声音也很小,又坐在轮椅上,但是却让人感到了一股极重的霸气。
舒欣喜欢玉修身上散发出来的这股霸气,她总觉得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气场,而此刻她也明白玉修这简短的话语无非是告诉宁王,他根本就没将玉照和乔悠然放在眼里,那个皇位迟早还时他的。也就是这么简短的几句,既说出了他对她的感情,又不至于让宁王小瞧了去。
她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宁芷月的眼里满是敬佩道:“我实在是喜欢秦王爷如此的深情,也是因为秦王妃病了,否则我一定要好好的向秦王妃讨教,是如何拴住秦王爷的心的。”
舒欣在旁笑道:“郡主若是想见王妃,只怕得等一段时间了,但是如果郡主想知道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郡主得空了,我倒不介意一一告诉郡主。”
宁芷月朝她和气的一笑道:“如此便有劳明月姑娘了。”她已看出来舒欣不像个普通的丫环,她在玉修的心中只怕还有着一定的地位,但是却也不过是个丫环而已。
舒欣笑道:“郡主客气了。”
宁王和宁芷月安顿下来后,舒欣将玉修推回了梧桐轩,她有些酸酸的道:“秦王爷的魅力还真是大,人家都送上门来了。那个宁郡主,还真是一个水灵灵的人啊!”
玉修淡淡一笑道:“你觉得她和顾惜惜谁漂亮?”
舒欣的眼睛一亮,却浅浅的道:“若论姿色她的确是不及顾惜惜,不过她和顾惜惜不一亲,她的身后是整个允州,王爷若是得到宁王的帮忙,要将你的天下夺过来,只怕是易如反掌。换作是我,我就将那宁郡主纳为妾,一来可以得到宁王的帮忙,二来嘛……”她嘻嘻一笑道:“二来又多一个人照顾王爷,王爷也便多享一些福气。”
玉修又好气又好笑的道:“你的这个提议还真不错,如果宁郡主说我不要当妾,我要当正妃,王妃是不是也要将正妃之位让给宁郡主啊?”
舒欣冷哼一声道:“玉修你倒是挺会想的啊!”她的眼里满是威胁。
玉修拉过她的手,叹了口气道:“你也不用胡思乱想了,我若是真的那么在意皇位的话,当初就不会将诏书给玉照了。再则就算宁王选择帮我,也不一定非要让我娶宁郡主。全天下的人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笨,不要天下,而要你这个丑女。在大多男人的心中,权利才是第一位,而宁王之所以会选择这个时候来到凉州,无非是想探看一下凉州的兵马状况,明年打起仗来,谁更有赢的机会,他好寻一个可靠的靠山。”
他的眼里满是温柔的看着她道:“所以我娶不娶宁芷月在其次,最最重要的是我有没有那个实力让他来帮我。你以为他这个异姓王是那么容易得来的吗?正是因为得来太不容易,所以他才会更加的珍惜,不会拿他的荣华富贵来做这个赌注。而他之所以想将宁芷月嫁给我,无非是想和我将关系再拉近一些。可是娶不娶却不是他说了算。”
他顿了顿又道:“同理,因为我娶你实在是不容易,所以决不会因为要多拉一个盟友而要将放弃自己的幸福。”
舒欣的脸上不由得露出淡淡的笑意,却还是撇了撇嘴道:“可是你也知道,今日不同往日,如果宁王倒戈帮玉照,真打起仗来的时候,只怕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情。而你若是战败了,依玉照的性情,只怕会有生命之忧,难道你真的想带着我浪迹天涯?”
她坐在玉修的身侧,眼里的担忧是那么的明显。
玉修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过她的黑发,淡淡的道:“其实浪迹天涯也不错啊,那种日子如果没有追杀的话应该也很幸福。”他的话说到这里,紧接着却又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道:“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真的那么没用吗?连玉照都打不过?”
舒欣皱了皱眉,揉了揉脑袋道:“玉修,你居然敢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她眨了眨眼睛,在他的胸口轻轻的拍了一下。
玉修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道:“你想谋杀亲夫啊!”他装的可真像。
舒欣冷哼一声道:“你这副模样实在是该打!”
玉修的面色苍白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受了伤,哪里不好打偏偏打在伤口上,你难道真的想当寡妇不成?”他这一句话说的有气没力,看起来痛苦不堪,额头上还满是密密的汗珠。
舒欣见他的模样,不似作伪,不由得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玉修叹了口气道:“应该是死不了!”心里在偷笑不已,面色却依旧苍白。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尤其是来自于她的关心。
舒欣的眼里有一抹后悔,关切的道:“我来看看,伤口若是裂开了可不是儿戏!”
玉修心里一紧,淡淡的道:“刚刚只是吓唬你,用不着大惊小怪,此时天气寒冷,我的身子也不如从前,若是拆开了,着凉后只怕更加麻烦。伤在我自己身上,我再清楚不过。”他见她的眸子里满是关切,心里不由得一暖,不禁有些后悔这般骗她。
他轻柔的道:“你若是不信,把把脉便知道了。”说罢,将手伸了过去。
舒欣将手把上他的脉搏,脉像沉稳无比,她的脸上又升起了一抹疑虑,玉修见得她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惊,为了让她放心,他没有刻意调整脉像,这样一来,只怕会令她生疑。
谁料舒欣只是淡淡一笑道:“练功之人就是好,受了那么重的伤,才短短几日就能恢复成这般,实在是不容易。”
玉修在心里松了一口,却面色如常的道:“我能恢复的这么快,你的功不可没,人逢喜事精神爽,你对我将以前的种种芥蒂放下,我心情也舒畅,伤好的自然也就快些了。”
舒欣不置可否,只淡淡一笑。
在宁王和宁芷月住下来的第二天,舒欣正在院子里晒棉被,这些事情本应是丫环们做的事情,可是她素来习惯了亲力亲为,便自己将床铺掀了起来,抱着被子来到院子里。
正在此时,宁芷月却走了过来道:“明月姑娘!”她见得舒欣利落的行为,嘴角不由得升起一抹笑意。
舒欣的眼睛转了转道:“郡主有何吩咐?”她的脸上笑意浓浓。
宁芷月看了看她身边的绿柳阁道:“明月姑娘只是王府里的一个丫环,却能住在这绿柳阁中,想必甚得秦王的喜爱。”
舒欣淡淡一笑道:“王爷对我们这些下人素来是极好,而我平日里负责王爷的生活起居,住的近些也便于照应,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嘛!”
宁芷月也笑了笑,她问道:“你们王妃哪里不舒服,我想去探望探望她。”
舒欣嘻嘻一笑道:“王妃不在王府里,郡主若是想见王妃,只怕得等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