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然脱掉了自己那身蓝靛色的粗布衣衫,随即换上一套宫廷侍卫的衣服,当一切收拾妥当之后,便跟着由检一起走出王府。
在南燕国,王爷除了自己的一队侍卫以外任何武装力量都不可以拥有,否则就会被当做谋逆罪论处。
由检只有一支不足百人的侍卫队,而且这些人的修为大多都是引灵一二阶左右,到了皇宫以后他也只能带二十个人进去。
骑马在前,由检脸上的汗涔涔而下,他现在关心自己是不是可以安全到达皇宫和烈铭张仁是不是可以拖延丞相一段时间,如若不行自己必定会殒身与此,但是为了皇位必须要这么做了。
今天是鲁然引动公输尺之后的第五天,他不能再留光阴了,如果现在取光阴的话就会回到五天之前他和由检、烈铭不相识的时候,所以此举无论成败他和由检都没有退路,除非其他三人都将这两天的事情忘记,而由鲁然一个人来铭记这兄弟情谊。
大白天的没有多少人,这在京师是很少见的情况,由检看到这种情况之后对身后的鲁然说道:“看来皇后娘娘将皇城内的侍卫调出来戒严了,这下想闹大也不可能了。”
“二弟,有我在你就放心吧,除非我死了,否则不会有人敢加害于你的。”鲁然愤愤地说道,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路上会遇到多少危险。
“没想到咱们兄弟结拜第一天就会遇到这种事情,如若孤黄袍加身定然将兄弟三人划做皇族,出将入相任你选择。”由检这便给鲁然开下了空头支票。
鲁然没有答话,一行人已经来到了皇城的正门前。
“来者何人!”城门的看守向由检喊道,他明明知道站在他眼前的人就是信王,可他依然要这么问。
“孤是信王,特接陛下旨意前来进宫面圣,快快打开城门。”由检没有下马便对这名看守城门的侍卫说道。
“原来是信王殿下。”那守卫并没有开门的意思,而是对由检躬身行礼问道:“不知可否让小的看一下圣旨,如果属实那小的马上就开门。”
鲁然和由检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道糟糕,那名太监来传讯的时候已经说得明明白白,皇帝昏迷不醒,所有的消息都是皇后传出来的,哪里会有什么圣旨,可是现在事关紧急,如果在这个时候退缩的话就等同于造反了。
“大胆!连信王殿下的车驾你都敢拦,反了你了!”鲁然这时跑到由检前面怒斥这个看守,希望自己可以吓唬他一番。
那看守被鲁然吓一跳,惊讶了一下之后旋即略带嘲笑地问道:“小的只是一个当差的而已,以前小的在丞相大人府内当差的时候便知道按规矩办事,现在来给皇上看门自然要看圣旨,信王殿下还是拿出来吧,不然小的也比较难做啊。”
这守卫丝毫不惧怕鲁然,这番话说出来倒是很明确地告诉他们他是丞相的人了,既然是丞相的人,为何要帮他们呢。
“混蛋!竟然敢嘲讽当今圣上的手足,罪该问斩!”鲁然说着便将纹虎唤了出来,“敕令!”
“等等大哥!”由检看鲁然马上就要动手的时候拦下了他,他知道在皇城城门前打起来的话自己谋逆的罪名就会坐定。
由检跳下马来,按住了鲁然的双手向其摇了摇头,“让我来吧。”
“兄弟,你跟着丞相多少年了?”由检向那名守卫抱拳说道。
守卫看到信王竟然跟自己行礼,旋即跪下回话,“回信王的话,小的在相府做了三年家丁,丞相大人看小的勤奋便安排小的来这里看门了。”
“快快请起。”由检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将其扶起,然后又说道:“陛下最近不舒服,对吧。”
守卫诚惶诚恐地答道:“小的实话实说,小的没有见过陛下的模样,不过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看来,陛下可能要……”那守卫没有敢再说下去,他呆呆地看着由检。
鲁然随即附到由检的耳边问道:“看来陛下是真的不行了,此时不冲进去的话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由检现在才想明白,刚才在信王府内太监传的是皇后的命令,本来可以拒绝,但脑子一热却没有想到这一步,如今已经到了皇城门前,再不入内的话就会真的被当做谋逆了,因为天子不召见,王爷是没有权利来到皇城附近的,没想要因为自己的不知不觉犯下了死罪。
由检仔细想了想,旋即向那守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李大用。”
“李大用,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孤来到这里是什么意思。”由检以一种平易近人的态度在跟李大用说话。
“二弟,别跟他废话了,闯进去不是更好么。”鲁然不懂宫廷里的规矩,所以他除了闯进去并没有觉得有其他办法。
由检对鲁然摇了摇头后又对李大用说道:“李大用,在这里看门一辈子也不可能有什么出息,孤觉得你是一个可造之材,日后不会忘了你的,孤觉得京师提督这个位子好像比较适合你。”
这话在李大用耳里听的如五雷轰顶一般,他知道信王来皇宫是要当皇帝的,而他的使命就是要替丞相挡住信王,可丞相除了让自己当一个看门的以外还给过什么条件呢,此时如果帮助信王即位的话便会在其即位之后得到京师提督的位子,何乐而不为呢。
再三权衡之后李大用对由检说道:“信王殿下请入内吧,不过只能带二十个护卫,剩下的小的也帮不了您。”
由检对其行礼之后便对鲁然说道:“大哥,点够十九个人跟随孤一起进宫,动作快点。”
鲁然笑了,这是他再一次佩服起由检来,没想到自己这个二弟不单单只是一个热血青年,其思维的缜密程度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好在他是自己的兄弟,如果这是杨家人的话自己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