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想着要去看看四位皇后的杨俊不露声色,转移话题道:“师兄,您请我前来有何事?”杨俊可不相信无色请自己吃饭,只是因为从未请过自己,老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无色放下筷子,口中叹道:“不瞒师弟,师兄我入宗也有五十多年了,可对佛道的领悟还是停留在数年前的时候,半月前师叔来时都责骂于我,说我有负他和师父多年的教导。可师兄我资质自知,对我佛的领悟也就到那了,可是不敢在有负师叔的期望,我也只能寻找机遇体悟佛道了,就在昨晚睡梦中我佛有感于我的虔诚就为我指了条明路,说只有那样我才能更进一步。”说到此无色就止住了话,显然是要让杨俊接话。
杨俊心中冷笑,这老秃驴还真将我当小孩,以为这样就能骗的了我,也就是骗骗那些不明世事的小孩子。心中虽是不屑,但还是露出满脸好奇,及时配合的询问问道:“师兄,不知我佛给您指了什么路子?”无色满脸迟疑,斟酌道:“师兄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因为此时和师弟您有关。”杨俊知道无色肯定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不过就不知道他打得是什么主意了,于是拍拍胸脯故作豪气道:“在清禅寺一月里,师兄待我如何,我自是知道。所以,师兄就不要吞吞吐吐的,只说说就是,有何事差遣,我定当照办。”无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口中还说着些推辞的话。直到杨俊说出若他再不说就是不当自己是师弟的话后,无色方回道:“师弟,我佛是如此对师兄我说的:无色,你如今已进入瓶颈,若无机遇今生是永无机会精进的。不过看在你数十年如一日的虔诚的份上,我就给你指条明路,只要你能观摩《我经》一次,定能将佛道精进。”无色顿了顿,叹道:“师弟,《我经》是本宗立宗之本,非宗主不能观看,可本宗的宗主是您,师兄我怎能借您的经书一看呢。可是这是我佛为我指的明路,只有这样我才不会辜负师父师叔多年的教导。师弟您说我该怎么办?”
无色口口声声说不愿行借书一事,可其中字字都暗示杨俊要将经书借给他,杨俊心中更是冷然,口中大方道:“师兄,您可是我宗这一代的大弟子,若不是师父碰见了我,这宗主之位是一定要传给您的,这经书借给您看当然是天经地义。”无色闻言大喜道:“师弟果真愿意将经书借给我?可是这宗规....?”杨俊故作不耐烦的打断无色的话道:“师兄,如今我宗的宗主可是我,这宗规是人定的自然人也可以改了,再说这经书本来就是归您的,我只不过是给您看看有不会怎么样。这样吧,我这就去经书拿来。”说着就起身要走,无色急忙阻道:“师弟,拿书也不急于这一时,我们现在还是先吃些东西。”杨俊想了想,点头道:“嗯,师兄说的不错,那我就明日将书给您。”说完也不看无色的脸色盘坐在小桌旁,拿起筷子夹菜吃。杨俊不用想也能知道无色此时的脸色一定很不好,他一定是想让自己在吃完饭后将书给他,但谁知自己居然要明天才能给。无色也确实如此,不过他毕竟是经历许多事情之人,立即将心中的不满按下,脸上带笑,忙着给杨俊夹菜。现在也不急了,反正杨俊已经答应,今日给明日给不都一样吗,他一个小孩子还能耍心机到哪里。不过无色可不知道,这今日给与明日给的差别可大了去了,简直是差之千谬。
无色达到了请客的目的,心中舒爽之至,对杨俊也更加和蔼。若旁人不知道二人的关系还以为两人乃是孙孝祖慈的祖孙俩呢。寺庙中无酒,二人是以茶代酒,师兄弟二人是杯盏觥筹相得尽欢。一顿饭了,无色将杨俊送至门口,此时有穷和刘楠也刚好出来,无色便也披上了一副得道高僧的外衣,自然也隐瞒杨俊的另一个身份了。笑道:“今日与殿下一聚真是欢畅呀,若下次老衲再来邀请殿下,望您莫要推辞。”杨俊亦是笑道:“大师能邀请孤,是孤的荣幸,孤岂敢不来。大师请勿再送,孤受之不起呀。”无色也止步于门口,望着杨俊二人离去。
离开的杨俊能感受到无色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那目光刺的人生疼。待感觉目光消失后,杨俊方对着刘楠轻声问道:“将军,您在隔壁可吃好了?”刘楠心有憋屈,直道:“殿下,末将吃的都是些普通的素菜,倒也合胃口,但是有穷陪着末将,就觉得不是很舒服了。”杨俊闻言大笑,刘楠一个不注重风度的武将和一个注重言行的和尚在一起吃饭,那气氛定是尴尬的不行了。杨俊在刘楠说完话后,转言道:“刘将军,回去后准备好行囊,你回宫一趟,让藏雨来寺里接我,明日我就回宫。”刘楠迟疑道:“可是殿下,我若走了,何人保护您的安全?”杨俊淡然道:“清禅寺能成为长安第一名寺自然有他的道理,难道它连一个皇子都保护不了吗?你只要光明正大的走就行了。”刘楠哑然,他自是知道在这一月里,杨俊房间周围有数位不略与他的高手日夜守候,而这些人却不是皇宫的人,那属于那方人就可想而知了。他于是放心杨俊在寺里的安全,虽说心中虽不知杨俊为何做出这个决定,但没有追问原因,一个坚定的“诺”字代表了他的答案。杨俊对此,眼中闪过一丝赞色。
刘楠没有问杨俊和无色谈些什么也没有问杨俊为何明日要回宫,这表明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什么,而这也是杨俊会带他出宫而不是张信的原因。张信武功虽好,但为人耿直不圆滑,刘楠就比张信要圆滑许多,从他感在杨俊面前直言大笑就能看出了。若是张信,他是绝不会如刘楠一般行事。所以杨俊对刘楠的评价要比张信的评价高的多,张信虽有才但皇宫不适合他,军旅才是他的归途。
回到房间,刘楠整理好东西,等了片刻。杨俊从内室出来将一叠纸和一封信交给刘楠,道:“将这东西给藏雨,她会看了信会知道怎么做。”刘楠点点头,单膝跪地,告辞走了。刘楠走后,杨俊一个人坐在内室中默然想着什么。
清禅寺方丈内室,有穷双手合十,向无色报告这什么。盘膝在塌上的无色,眉头一皱,口中疑惑道:“你是说刘楠刚刚离开了本寺?”有穷恭敬的道“是,看他离去的方向应该是回皇宫”。无色不知杨俊使刘楠离开去皇宫是何意,但想来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在他眼中杨俊不过是个小孩子,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应该是让刘楠回宫拿什么东西吧。白色的眉须一挑,淡然道:“既然刘楠走了,那我们就需要加强秦王身边的防御了。再拨十人在秦王周围,要不惜一切代价保证秦王在本寺的安全。”有穷道“诺”后,恭敬的弯腰退去。
第二日,刘楠会到了清禅寺,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一对庞大亲王仪仗队,当然还有杨俊的侍女藏雨了。刘楠和藏雨来到杨俊的房间,杨俊早已在内室等候。二人行礼后,藏雨上前一步将一个纸包的包裹双手交给杨俊,淡然道:“殿下,您吩咐我做的事已办成,这是东西。”杨俊单手将东西收下,仔细的看了看藏雨。这是二人摊牌后的第二次见面,相比之前藏雨要冷淡许多。杨俊对此也不在意,随手将东西放在桌上,起身道:“你们随孤去见无色方丈,孤要向他告辞。”三人以杨俊为首,鱼贯而出。
在清禅寺佛殿,当刘楠一行人到了山下的时候,无色就已知晓,明白杨俊不久后就会向自己告辞,心中不知杨俊为何走的如此匆忙,也不免有些怀疑杨俊是否还会将《我经》交给他。当杨俊出现在他面前时,立即上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殿下要回宫?”杨俊毫不惊讶,这么大的仗势,寺内人肯定都会知道自己要走。点点头,颇有些遗憾道:“孤在贵寺打扰多时,对父皇母后很是想念,正好佛经也抄完了,孤不敢再叨扰了。只是在贵寺呆了许久,倒有些不舍了。”无色无悲无喜,淡然道:“殿下着相了,我佛讲究缘,今日是本寺与殿下缘尽。若下次时候到了,殿下自然又会到本寺。”杨俊愧然道:“大师说的甚是,不过孤答应要给大师的东西自然会给。藏雨,将东西拿来。”杨俊从藏雨手中接过一个纸包裹,交予无色道:“大师,这是您要得东西。”无色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贪婪,不住声色的接过东西,淡然道:“老衲谢过殿下了,十日后老衲必定遣人送回。”杨俊笑道:“如此甚好,那孤告辞了。”无色亦是脸上待笑,对有穷道:“有穷带为师,送秦王殿下出寺。”有穷道:“诺。”向杨俊迎去。而杨俊双手合十对上首佛祖一拜,方转身就走了。
在车厢中,一切仿佛如来时一般,不过少了一人藏香,车内气氛也有些冷淡。杨俊坐在上,右手按了按怀中一物,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杨俊不是傻子,自是不会将作为宗主凭着的《我经》借给无色。给无色的东西虽是《我经》,可也不是《我经》,乃是杨俊遣藏雨在一夜之内制作而成的伪经。他能将这西贝送给无色,自然是坚信无色没有见过真正的《我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