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宁顺势躺了一会,不一会儿就见着程玉商出来寻人了,程玉商大老远就瞅见角落里的那人,程玉商上前没好气道:“哟,您老躺这儿还挺舒坦的?”“恩。”和宁点头道。
程玉商刻薄了和宁一句后,也不好再阴阳怪气的,于是就讪讪的扶起和宁,先前只顾着看和宁也没瞧见他一旁躺的是谁,这一俯身扶和宁的时候,恰好看见了沈瑜醉醺醺的睡在和宁一旁。
程玉商疑道:“咦?这位爷怎么睡你旁边呢?”和宁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程玉商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笑的,勾起一抹笑低喃道:“这样啊。。。这人儿倒也好顽的紧,倒是可以和他耍耍。”随即程玉商无奈的望着这个醉醺醺的人儿,似是在想应该把这人儿送哪去。
程玉商拦了一辆轿子,嘱那个轿夫将人送到顾府去。便拉着和宁回去了。一路上还在跟和宁碎碎念着。沈瑜宿醉后,也就忘了找顾瑾这档子事。
沈瑜次日晨酒醒后,揉了揉头问兮容道:“诶哟,到了什么是丑两人。”兮容瞧见沈瑜酒醒的样子实在好笑:“哟,爷,您倒是真起得早啊,这都到了晌午了。”
“喔,原来都到这时辰了,难怪肚子饿的紧。”“爷饿了么,等我等我去帮爷热热菜。”兮容边说边伺候沈瑜洗漱更衣,“爷,先喝杯茶醒醒酒。”沈瑜接过兮容递过来的茶。
“诶哟,这酒当真不能喝多,这一起来,头疼的很啊。”“是啊,爷,这酒喝多了,就容易上头,这也不知是遇到什么喜事了,恁地喝那么多酒,我去给爷熬点姜茶。”兮容边念叨着就下去了。
沈瑜坐在一旁回忆昨天的事儿,昨天似是遇到了和宁,然后就一直喝酒,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后竟然喝醉了,想必送自己回来的必定是程玉商把?沈瑜实在是无法将和宁得形象与送自己回府的形象联合到一块。
那人,怕是别人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多看一眼的那类人吧?不一会儿,饭菜便被端上来了,兮容也端了碗醒酒茶来。“来,爷,先把这碗茶喝掉去起再来吃点饭,诶,爷,身子本就不比别人好,这做生意,您这不节制点,这身子坏了可怎么好啊?这不是让我们瞅着心疼么?”
兮容埋怨道,沈瑜笑笑道:“这小丫头,如今管的可真宽,爷身子好着呢,一时半会死不了的。”兮容急道:“爷,我这也不是管您,净说这些晦气话来触我是作甚么?”说着,兮容似是急出泪来。
沈瑜笑笑安慰道:“这小丫头,还当真了,爷知道你是为了爷好,爷这身子以后会爱惜的。”兮容这才破涕为笑道:“爷就只晓得那我们这下面人儿打趣,怎么喝了茶后,头疼有没有好一点。”沈瑜揉揉头道:“恩,是好了许多,对了,昨日送我回来的你可见着那人么?”
“那我可就没见着,您是被别人轿子抬回来的,我想要么是与您一块谈生意的人儿或者是吴掌柜叫了辆轿子送您回来的。”“喔?是么?等下下午我出去一趟,晚饭就别帮我留了。”
“爷,您这又是出去作甚?这店里生意就这么忙?”沈瑜拱拱手道:“诶哟,你都快比余妈都罗嗦了,好了好了,下午出去就查下生意,不会再喝酒了。”“恩,爷的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管得着,只是盼着爷自己的身体自己也能多少注意着点。”
“诶哟,兮容,你跟爷讲这话可就生分了,爷可从没把你做下人看,兮容,知道你是关心我,我自己也会照顾着点,昨日不是心情好嘛。”“恩,那爷把饭吃了再出去可好?”“恩,这么贤惠,若是可能,将来收你做了夫人。”
沈瑜打趣道,兮容听罢,脸羞得绯红,直低头做事去了。沈瑜吃完饭后,就想着去聚祥茶楼寻程玉商。到了聚祥茶楼,程玉商果然又是没有空,沈瑜心想这人竟比自己都忙得许多。
沈瑜在一旁,店里这几日的账簿都翻完了,想着这程玉商怎么还是没来,便出去看了看。正好瞧见程玉商在楼下跟一人相谈甚欢,那人沈瑜见过,似是西铺吴家小公子。沈瑜回了那房间,从阳台那儿恰好可以望见楼下的人。
看来程玉商这饭吃好了,就应酬几句就差不多了把。沈瑜心下暗忖,这程玉商果然还是有那么一点路子,认识的人都是达官贵人。沈瑜心想就凭着这人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想必也很混的开吧。
沈瑜在楼上瞅见那吴公子似是送给程玉商一只小兔子,程玉商高兴地很,笑得花枝乱颤的,吴公子似是很满意,也开开心心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沈瑜皱皱眉,程玉商这人还真不像会喜欢这种小动物的人儿。程玉商上楼来了,沈瑜收了收自己的视线出门去,果然就瞧见程玉商寻了个没人的角落,一脸厌恶的随手就扔了那只兔子。还嘱咐一旁小二将那兔子给炖了。
程玉商往前走了会看到了沈瑜,就笑道:“爷久等了把?”沈瑜笑了笑说:“这客人接的还挺勤,当真是一点没把爷的话放心里去。”程玉商似是特别惊慌道:“爷,这话怎么说的呢?爷您这是恼了么?小人也是没办法,总是要为自己生计打算的,这样做寄生虫的,若是将来不复依,那小人可怎么好啊?”
说罢,程玉商又是那副委委屈屈的小女儿姿态,沈瑜也懒得看那人的表情,问道:“昨日是你送我回的府?”程玉商一脸受宠若惊,低头娇羞道:“难为爷还记得呢?我还以为爷已经忘了呢。”沈瑜听的实在好笑,骂道:“得了,程玉商,你甭再装成这幅样子,对了,方才,我可瞧见你扔那只兔子了。”
程玉商脸上先是惊恐,随后淡定下来,朝沈瑜云淡风轻的妩媚一笑道:“诶,我还当什么事呢?那么脏,早就该扔了。”说罢,程玉商又整了整自己的手,随后又泪眼盈盈的望着沈瑜道:“爷和人家那么多年的情分,人家的性子,喜好竟是一点也不知的么?”
沈瑜心想我们认识不过几月罢了,哪来许多年的情分,想必这人儿又是扮上了多年好友的角色,也不去说破他,既然你想演,我就给你搭搭戏得了。
沈瑜没见着程玉商被别人拆穿恼羞成怒或者是窘迫的表情,反而跟自己扮起了多年好友,不禁有些不悦道:“即使如此,方才那吴公子送你的时候,你那么欢喜时作甚?”
程玉商眼波流转道:“竟不知原来爷那么关心我,方才自然是做出那副欢喜的样子给吴公子看看嘛,我们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总不好什么都依着自己的喜好来,反而得罪一大批人,不过,跟少东家那么多年的情分,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装样子反而不厚道了。”
“哼,那便最好。”程玉商望着沈瑜浅笑,一双杏眸里满是笑意和包容。沈瑜望着这个笑竟是有点怔了,明知道这人爱演戏,明知道这人说的话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的,偏偏这笑竟如此温暖,温暖的让人难以疑它。
“那,你晚饭吃了么?”程玉商狡黠的笑道:“还没呢?爷要请我吃么?”沈瑜不去看他的脸,低头看菜单道:“恩,你要吃些什么?”程玉商喜道:“谢谢爷了。”沈瑜不经意抬头就望见那人笑得一脸得意,竟也像个抢到玩具的孩童般。沈瑜咳了咳,将菜单递给了程玉商。
那厢,顾瑾昨日回来后听说沈瑜来寻过自己忙去沈瑜的房内,结果听兮容说沈瑜出去了,还没回来。顾瑾想着沈瑜找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便就在房内等起他来了。
沈瑜回来后,又是醉的不省人事的,顾瑾和兮容帮着把沈瑜扶上床后,顾瑾瞅见沈瑜这样子,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的,顾瑾想想也是问不到他有什么事情的,明早待他酒醒了再问也是一样的,于是顾瑾便就回去了。
结果次日晨的时候,顾瑾又要出去一趟,沈瑜还没有醒,顾瑾便就先出去了。想必沈瑜找自己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若是重要的事,晚上他也会自来找自己说的。
就这样想着,顾瑾下午就赶回来了,问兮容才知道,沈瑜中午酒醒了,下午又出去了。顾瑾不禁皱了皱眉,沈瑜每天的不在家里,顾瑾并不适应,也不喜欢。
于是顾瑾就坐在那儿与兮容闲聊,瞧见兮容正在绣花,绣的是一对鸳鸯,顾瑾打趣道:“哟,小丫头也长大了,知道惦记人了,这鸳鸯是绣给哪个郎君啊。”
兮容羞道:“敢情我们爷就是跟顾公子学的这油嘴滑舌的,这哪是绣给什么。。。什么郎君的,过些日子,少爷和我都要家去了,这是绣给夫人和老爷的。”
顾瑾听后又惊又怒,心想这事儿沈瑜倒是瞒自己瞒的好啊。。。若不是自己跑来这儿与兮容闲聊,想必他们走的没影了自己都不会知晓。这样又想到沈瑜这几日天天不着家,心里愈加气愤。“倒好啊。。。回家啊。。。”
兮容瞧见顾瑾似是满脸怒色,也是知道顾瑾对自己少爷情谊深重,倒是误会了想必就不好了。兮容道:“顾公子莫要误会了,只是和少爷回去过节,过了年还是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