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身来转过去,“把她扔出去。”
我手脚并用的爬起来,盯着他的背影忍下破口大骂的冲动,拍拍身上的土昂首挺胸转身出去。
跟着黑衣人七转八转问题也是一个一个,怎么知道我的,什么时候知道的,黑山军是个啥,我搞什么了搞?快到门口,黑衣人单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便不动了。
这个黑衣人到底没有贯彻他主子的不人道的命令把我扔出去,不自觉得看了他一眼。只这一眼,哎,这个人的气场强大到我只见过他的眼睛就把他认出来了。
一双眼眸如千年寒潭无风无浪,拒绝融化的冷气直沁心底,刀刻大理石雕像一样线条分明的五官迸发着坚硬不屈的气节,我指着他,“是你,上次是你,对不对。“
直视我的眼睛错位两秒复又回来,这个动作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没想到你能把我认出来,不过被你认出来我也无所谓。”
我控制不住的发问,“为什么那么做?是二王爷的意思?”
他棱角分明的唇抿着,没有一丝泄漏的余地,我啃啃手指头看看他,心里叹着,冰山男是绝对不会融化的。
心念至此,我也无所谓的对视过去,哼了一声快步走出大门。
人困马乏饥寒交迫的夜晚,我一步三蹭挪到家,伴着苏姨娘和巧秀的惊呼声草草洗了脸爬上床,脸颊上清洗时缓解的清爽舒适被疼痛恶势力反扑火烧火燎的。懒得张嘴讲话,望着床账上烛火摇曳的影子,渐渐昏昏沉沉的睡去。
半夜感到有人在往我的脸上擦拭什么,睁眼一看,苏姨娘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盒药膏正往我脸上涂着,“这是生肌露,可是咱们佛手派的名品,一两个时辰保我歌儿肤美如初。”她平静的说着。
我半坐起来看着她秀美容颜。
“我刚刚去见过二王爷了。”她盖上药膏的盖子,“他一直怀疑你是故意接近高乐峼和五王爷的。”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和他,之前有过什么吗?”
她看着飘忽的烛火轻轻的说,“他是个生性多疑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她转向我,“听你爹说,你在宫里见过裔擎苍,之后就要嫁给他,你爹就去求了皇上赐婚。后来。。。。。也就做罢。”
她轻蹙眉,跳动的烛光在她的眼里波动,碎碎氤氤,“皇家的事本就不是外人能看清的,利益牵扯,争权夺位,谁能撇的干净。”
“我,之前,很喜欢,二王爷吗?”我别扭的问着。
“呵呵,傻孩子。”她笑着拍拍我的手背,“你爹本不想让你入那深宫侯门,可你执意于此,若说不是你喜欢他,我还真想不到别的什么理由了。”
一顿又说道,“不过你忘了,就都忘了吧,总是拘泥以前的事情反而会很累。”
哎,我不是想拘泥,而是想了解。哪天又冒出个谁谁谁来说我曾经爱慕过他,我该抓狂了。
“那,黑山军呢?”
“我从未问过你的父亲,他也只字未提起过,不过皇家内确实传言着,“得黑山军,天下平。”黑山军就在你父掌控之中。”
“姨娘,上次元香庙回来。。。”
“对,是二王爷干的。上次你昏迷不醒也是他做的。”
“啊?”我吃惊的张大嘴,“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对一个倾慕他的人下手?是前身。
“还是因为黑山军,传言黑山军并不是真正的军队,而是一种不固定存在的,嗯就象是魂魄一样。有黑山军护体的人是死不了。”
“所以我爹死了,他以为我有黑山军就下毒试我?”
“是。”
“可是他怎么知道我是正德将军的女儿?”
“因为他帮我把你救出来的。条件是让我为他做事。”
原来这样,那他还是想要这个黑山军了,不然救我干嘛?
“我说过他是生性多疑的人,他不全信黑山军能护你不死,以为我找了个人顶替,所以派人试你的身手。而且你自从醒了之后,言行举止和之前实不相同,别说他,若不是我天天和你一起,也不相信你就是蓝家大小姐。”
他不让我死,又想试试我能不能死,真奇怪,那还不如直接刑场上一刀就知道了。还搞个下毒什么的,累不累。
苏姨娘象是看透我的心思一样,笑笑,“若是大白天下的你死不了,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他要想控制你不就多费些力气了吗?”
“那他就这么监视着我,有什么作用?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多大用处。”
“因为他还不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