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内——
思儿正一心一意地对着语涵的煎汤煲苦想:自己要怎样才能留给凶手一个适当的时间作案呢?那边杏儿已经过来传话:“思姑娘,我家夫人让你给她采点枸杞放在汤内,说是味道更鲜美,也会更进补一点。”
“嗯,好,我这就去。”思儿抬眼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杏儿,对她微微一笑便走出了御膳房。
过了一会儿,汤终于煎好了,思儿打开汤盖将汤小心翼翼地倒入碗中,马不停蹄地端了碗向语涵的竹苑走去。
竹苑内——
“果然,这汤中有少量的藏红花,但不足以使胎儿落胎,只是会造成胎儿畸形。”杨御医仔细地验过那汤才确定的说。
“嗯。”语涵轻轻地应了一声,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去了。
“这凶手果然厉害,只是胎儿畸形又和落胎又有什么分别,只不过是时间推迟的晚了些,畸形原因无处可寻罢了。”语涵悠悠地说道,接着轻轻地端起碗准备入口。
“涵儿,我们派去监视的暗卫并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去过御膳房,你这又是何苦呢?”龙祁辰上前劝阻着说。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伤害她的机会
“我要把事情闹的足够大,这样一来才可以严惩那个凶手,况且,我并没有怀胎,那么这藏红花对我来说也就没有什么危害。”语涵拿起碗,一口饮尽,才缓缓地吐出了口。
“不好了,不好了,四皇子妃落胎了。”消息很快地就传遍了整个上林苑。
“把所有的我带来的内眷都召集起来。”龙祁辰冷冽的声音吩咐着,一双手紧紧地握紧,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不一会儿,所有四皇子府的内眷都到齐了,她们都被子龙祁辰命令着在水中洗了手,然后伸出了双手等着他的检查。
龙祁辰一一看过,然后无奈地对了瘫坐在贵妃衣上看似非常虚弱的语涵摇了摇头。
语涵无奈地又似自嘲地笑了笑,这个笑里面加了太多的悲凉,有那么一瞬间,让龙祁辰的心紧紧地缩了起来。
“杏儿,给本宫端杯茶来,本宫渴了。”杏儿依言端了杯茶恭敬地递过来。不料语涵并没有接过茶,而是轻轻地一抖动了一下,抓住了她的手,任由那茶杯“碰”地一声掉在光滑的大理石地上,摔了个粉碎,就像语涵的心一样碎了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杏儿这一双巧手还真是柔弱无骨,光滑细腻。”语涵漫不经心地说道。
吓得思儿一个激灵赶紧跪在地上:“四皇子妃抬爱了,奴婢的一双手粗使惯了,实在是不堪入目。”
“哦,是吗?那你的手……”
听了语涵的话,杏儿也低头看了自己的手,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了自己一跳。“四皇子妃明察,不是奴婢干的,奴婢什么也没做,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怎么会如此。”
“我有说是你做的吗?”这下轮到杏儿自己傻眼了,都怪自己沉不气,不打自招了。她又无奈地看了自己的手,指尖上仍旧还是绯红一片,还隐隐地带着轻微的紫色。原来自己已经落入了她精心设计的陷井里了。
原来之前语涵在汤盖上下了一种无色无味地毒药,此药一沾手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可是一旦湿了水便显出了绯红且带紫色的诡异颜色,三天内不会消退。
“你早已怀疑我了?”杏儿不相信自己苦心设计埋伏在她身边,会如此轻而易举地被她发现。
“是应该是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你,可是我正试图相信你你却……”杏儿瞪大了眼睛颓废地坐在地上,怪不得她不让自己看出她的喜怒;怪不得她不让自己碰她的贴身衣物,还美曰其言说要自己好好陪着她;怪不得她要让自己去通知思儿去拿枸杞,她大可以自己去说,顺便去羞辱她的。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只等着自己落进去,可怜自己不恍然不知。
“自从上次思儿被宠幸之前,我便确定了,只是没有证据。”语涵似在对杏儿说,可是眼睛却直直地盯着白欣然,“难道我们之前的感情真的那么惨淡,那么虚假,那么不堪一击吗?还真是薄到让我们为了那虚无飘渺的丁点宠爱而互相陷害吗?你真得另我很失望。”语涵明艳的大眼睛里露出点点凄楚。更加忧怨地看着白欣然。
一向淡然的白欣然此时忽地踉跄了一步,眼神也变得悲凉了起来。
原来真的是她,尽管语涵早已猜测到,可当她真的亲眼看到了,却不是不能接受。怪不得她当初用“绕床弄青梅,两小无嫌猜”的青梅竹马之爱试图引起女人最大的妨意,来谋害傅芊芊,如若不是自己那时并不喜欢龙祁辰,怕也是被她的看似悲伤的话所蛊惑吧。她一向隐藏地那么深,如若不是她们上次谈画时,两人意境不谋而合,一时痛快饮了酒,自己无意间看到了她刺在肩膀下侧地君子兰花,当时还以为是她的纹身,毕竟她一向淡然如兰,一时还羡慕了很久。可当她看见杏儿第一次为自己整理衣物的时候无意间露出手肘处的君子兰花印记时,她才渐渐疑惑:也许那并不是一个巧合,那或许是一个组织。后来她又问了傅芊芊身边几个与彩儿交好的丫环,才知道彩儿也有一个同样的印记在脚底。又曾听说彩儿死时是叫着“主上的。”她才彻底明白,这果真是一个组织。
“若儿虽是我杀的,彩儿也是我的人,可思儿那件事,我并没有插手。”白欣然同样紧紧地望着语涵,那柔和的目光深情且长远,惊得语涵身子不由自主地震了震。
语涵自是知道她是不屑说谎的,只是她的目光太过炽热,语涵不得不移开了头。
以为语涵不想理自己,她连忙解释:“但是那次我们并不认识,若儿也只是为我鸣不平。”想起自己之前确实因龙祁辰独爱傅芊芊着实伤心难过了好一阵子,后来又因语涵进了门,龙祁辰就再也没有来过香雪园,自己的病也严重了许多,芬儿知道了便通知若儿想想办法。
若儿本是爹爹安排在四皇子府的一个暗线,想爹爹一个朝元老的大将军,能在朝堂上游刃有余,自是有他个人的生存方法。若儿从四岁进入四皇子府,对一切都了无指掌,自是包括那暗室的气窗。可她也许死都不会明白那曾经被自己认为的用来邀功地重大发现却成了埋葬她青春地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