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绮,原来秦千只是她的化名。
李志轩心弦不由一颤,一时竟不知说些甚么才好。
也许是因为秦二的原因,看到这个秦家小姐,李志轩显得有些不自在,尴尬得不知不措,李志轩只得借领奖离开。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秦秋绮正默默注视着他,秦秋绮脸上带有愁意,长长叹了口气。
李志轩在人群里寻找半天,却不见陈宇二人的踪影,暗道:“真是奇怪了,这两人跑会那里去?”
李志轩心里有数,知道自己不过是抄袭毛主席的一首名词,如果想在科举上有所进步,平时还得愤发读书。
不过抱着得过且过的心里,李志轩还是满高兴的,今天收获百银二十两,四书各一本,上好绸缎四匹,白马一骑。
四书各一本,这个倒无所畏,俗话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嘛。
上好绸缎四匹,以自己目前的身份,恐怕也用不上,直接送给了杨涵萱了,杨涵萱先是推辞,坚持不肯收,却惊不住李志轩苦口婆妈的一阵苦劝。
那匹白马,李志轩本来也挺喜欢的,可是一想自己家现在的情况,还是算了。把白马送给了戚沛山。戚沛山倒没有推脱,拉着僵绳就走。
冬去春来,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已经到了草木萌动,百草新生,百花齐放。
因为有了元宵节猜灯谜得的这二十两,李志轩这段时间倒不愁钱,大多数时间都在县学钻研八股文,毕竟在这个社会只有读书才是最好的出路。
这天,县学,李志轩和往常一样,正在朗声攻读《孟子》中《梁惠王》一篇。
戚沛山冲李志轩喊道:“志轩,出大事?”
“沛山。”李志轩转身一看,淡淡一笑,却道:“出什么大事了,一惊一咋啊。”
戚沛山夺过李志轩手里那本《孟子》,脸一下拉下去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看什么书,边武兄要奔赴辽东了。”
辽东,李志轩心里咯噔一下:“去辽东干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朝廷出大事?”李志轩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听戚沛山接着道:“四月十三日,努尔哈赤率步骑二万征明,以“七大恨”作为伐明的檄文,分兵两路向明军发动进攻。一路攻打抚顺,守将李永芳举城投降,一路攻占东州、马根单等地。辽东巡抚李维翰急遣总兵张承荫率明兵一万去镇压,却遭后金兵伏击,全军败没。”
李志轩早已经把自己当成大明朝的一份子了,听到明军大败,他登时热血上涌,波动道:“战事竟然糟糕到如此。”
戚沛山面色也是一阵变化,“朝廷也是“举朝震骇”,这次以倾国之兵,云集辽沈,又招合朝鲜、叶赫,共同抗后金。我们卫所也要抽调五百人马,边武兄这次就在征调之中。”
明军兵备松弛,士气颓靡,如果挡得住后金的虎狼之师。如果所料不差,萨尔浒战役马上就要上演,这场战役是由明方发动,后金处于防守地位,然而该役竟以明军之惨败而告终,明军伤亡惨重,此役之后明朝对后金之战略态势由主动变为被动,明帝国于东北地区的藩篱逐渐丧失,日后虽调兵谴将、征加粮饷却再也无法获得对后金的战略主动权,并直至王朝覆灭。照此看,张边武此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李志轩沉吟半晌,神色凝重地道:“许多人“伏地哀号”,不愿出关”,不少将领“哭而求调”。
那边武兄为什么要去?”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现在我们去找边武吧,他带的人马在安定门(西门)等我们。”
三衢县安定门(西门)
城门前,旌旗蔽空,一队一队士兵列队从城门经过。两旁百姓箪食壶浆给出征的壮士送行。
李志轩远远看见一身戎装的张边武站在城脚,挥手招呼道:“边武兄,我们来晚了。”
“那里的话,你们能够来看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张边武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不见钱兄?”
戚沛山不假思索道:“钱兄这几天有事来不了,他让我给你捎句话,希望你能够保重。”
张边武点点头,感激的笑笑道:“这臭小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骂他。”
李志轩苦笑道:“这次边关战事紧张,怎么没想过留下来?”
“俗话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后金犯我藩篱,杀我百姓,劫我子民,我作为一名军人,怎能闲居苟且偷生。”张边武这番话,不管是不是做作,李志轩都感到很是欣慰,能够结识这样的汉子,真是缘分啊。
“边武兄,我想向你打听个事,‘白莲教’那帮人怎么样了?”李志轩补充道:“就是上次你在陈家寨抓到那几个逆贼,”
张边武摇摇头,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道:“别提了,提起这事我就来气。”
李志轩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本来朝廷是下令全部秋后处斩的。可是前几日,巡盐御史高文政竟然下令把他们给放了,说什么误抓。我看他八成是收了‘白莲教’的银子。”张边武显得很生气,忽然改口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志轩含混道:“好奇随便问问罢了。”
……
一校尉走近前来,抱拳道:“大人,时间不早了,该启程了。”
李志轩沮丧道:“边武兄,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你,只能送你一句话。你此去遇事一定要随机应变,一切小心。”
戚沛山满脸苦色,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讷讷地道:“上次志轩在元宵节获得那匹白马,对我也没有什么用,权且‘借马献佛’送给你,希望能够载你杀敌立功。”
一个小厮牵了匹白马过来,张边武翻身上马,嘿嘿笑道:“多谢二位仁兄,我也不在废话了。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志轩、沛山你们也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李志轩和戚沛山同时拱手道:“边武,一路保重!”
看着张边武执鞭拍马,绝尘而去。
李志轩望着张边武离去的身影,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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