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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遥远的距离

无论卫小北怎么努力,中间好像还隔着一段难以追的上的距离,就像是赤道和北极雪,中间隔着好长好远的距离。

清晨的阳光格外的绚烂,带着几分柔弱悄悄爬上山头。

天气预报说,今天是晴天,无雨,温度28℃,比前几天舒适了许多。

军训期间,卫小北是最自由的,睡会懒觉没事,可以很自由的在校园里游荡,可以舒服的待在教室里什么也不用做。

天空呈一线的乳白色。操场上同学们一如既往的接受着没剩几天的军训。

卫小北刚想要向操场上走去,无意中却与一个极为讨厌的目光相遇了。是陈默。卫小北立即改变了主意,将自己行走的路线改变为了去教室。

这个季节的天,犹如卫小北那说变就变的想法,毫无征兆,毫无规律可寻。

刚才还是日头当空照,这会却是乌云密布。

下雨了。

从看到太阳,再到触到雨滴不过只是几分钟的时间。还好,卫小北已经赶到了教学楼下面。

其实昨晚的月亮所散发的光晕,就已经将这一切定格,只是卫小北没有留意。

下雨天,军训的进程也要告一段落,教官的一句‘解散’,让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同学们都三五成群的向教室奔去。

卫小北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口一个又一个出现的面孔,到最后却仍然没能等到那张让她心乱的面孔。

教室里已经是坐无缺席,可是浩楠的坐上却是空空的。卫小北的心里也是空空的。

“快看,是浩楠和陈默!”一个临近窗户的男生大声说道,教室里所有的人顿时都向窗边看去,透过被雨滴敲打过的玻璃,可以模糊的看到操场上有两个身影,没错,是浩楠和陈默。

卫小北的心揪的紧紧的,下这么大的雨,他们两个在外面干什么?这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

远远的可以看到,两个人先是站在一起说着什么,,之后又在雨中跑了起来,难道是·····卫小北不敢再想下去。

靠近窗户的同学,都将窗户打开了。其中一个男生将半个脑袋从打开着的窗户里探了出去,并大声喊道:你们在干什么啊?”

过来好久,才隔着浓重的雨声隐约听到“不关你们的事!”

卫小北不用看,就知道,仅凭这霸道的语气就一定是陈默。

“他们不会是在这个时候跑马拉松的吧?”离卫小北不远的一个女生很有针对性的说着。其他同学听到后也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锁到卫小北一个人的身上,而卫小北也只能可怜巴巴的,用最无辜的眼神回馈给他们。

“是啊,昨天没跑马拉松,,今天就接着跑呗。听说是因为班里的某个人而比赛的呢!也行,自己不能跑,有心甘情愿替跑的啊!”

“就是,就是!要是真的比赛的话,也不知道谁会赢,也不知道谁将会是谁的马仔?”

“谁是谁的马仔又能怎样啊,又不关人家的事,谁赢谁输又不会影响到某些人。”班里的同学都你一言我一语的很有针对性的说着,卫小北能做的就只是沉默。

他们的话语之所以这么有针对性,是有点小原因的,让卫小北怎么也想不透的原因。从一开始军训,卫小北就是人人羡慕的对象,大多数同学都很理解卫小北不能参加军训的原因,可也有一少部分同学认为,卫小北是故意的,明明可以参加军训,却要以这种方式来逃避军训,所以,有的同学就心里不平衡了。这也是让卫小北一直为其郁闷的原因,有谁能会拿着自身的健康来当挡箭牌的呢?可并非人人都会这么想。还有个很直观的原因,就是浩楠和陈默都可以称得上是顶级的帅哥,虽然这个班级刚组成没几天,可是那外貌,那长相,那气质,跟相处的时间可不是成正比的,都是些显而易见的东西,成为众女同学心目中的传奇。而两个传奇都为了卫小北,这个平凡特殊的女生那么的积极,一种叫做嫉妒,叫做不甘,甚至还有许多潜伏着的不知名的力量,将卫小北慢慢地,一步一步的推向班级的边缘,使她孤立起来。

说来也是,其实,卫小北也挺委屈的,真比窦娥还要冤。在没惹到谁,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在众目睽睽之中成了最大的笑柄,她的委屈,她的不满,又该向谁述?又该向谁讨?当然是向陈默这家伙‘血债血偿’了!卫小北就是这么想的,在她的心里,她恨透了陈默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不知哪来的一股冲动力量,让卫小北走出了教室,冒雨径直走向操场。

雨很大,路有些滑,因为雨下的急,谁都不会想到事先准备好伞,卫小北在雨中,走的很是磕磕绊绊。

“你们在干嘛啊?“卫小北是属于那种很柔弱的女生,连说话声音的分贝都小的不得了。所以对于她的提问,浩楠和陈默谁都没有听到。

彼时雨中的卫小北,像极了被神遗弃的傻孩子。

是陈默先看到了卫小北。

陈默和浩楠所跑的路线是弧形的圆,卫小北就站在弧线的一点上。

从陈默远远的看到卫小北,到跑到她身边,隔着大片大片的距离,陈默也不过是用了几秒钟的时间。

“你站在这干嘛?跟个傻子似的,快回去!”大颗大颗的雨珠从陈默的那毛寸头上落下,然后经过眉毛,脸颊,最后掉落至地面。陈默用一只手将脸上的雨珠擦拭着。

“你才是傻子呢!你不仅是个傻子,而且还是个疯子,下这么大的雨,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卫小北这时跟陈默一样,成了雨中的落汤鸡。

“这不关你的事。快回去!”口吻依然是那么的霸道。卫小北很是不喜欢。

“你们不回去,我也不回去!”卫小北的倔脾气好像被陈默给逼出来了,她眼神很游离的寻找着一直放在心上的那个身影——浩楠。浩楠在离陈默100米远的距离,如果真的是在比赛的话,陈默给卫小北说话的工夫,浩楠已经超过了陈默好大的一段距离。

只见陈默将两手放在嘴巴的两边,面朝教室的方向,很用力的大声喊道:暖暖!那声音的分贝顶十个卫小北也不止。大声喊过以后,就继续舍下卫小北,向前跑去。跑出去好几步远后,还不忘回过头来看一眼卫小北,就是那一眼,隔着好几步远的眼神,似乎触动了卫小北心底的某根心弦,让她觉得很是别扭。

五分钟后,暖暖打着伞来到了卫小北的身边。

“回去吧,雨下的太大了。”

卫小北没有理会暖暖,只是一个劲的看着在雨中奔跑的浩楠。

在卫小北的眼中,只要是视线内有浩楠的存在,那么她便就会将整个世界都给忽略掉。简而言之,浩楠就是卫小北的整个世界,其他的都是空气。

见卫小北不予理会,暖暖轻轻地扯了扯卫小北的胳膊。

“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问他们。”

“你不跟我回去的话,陈默哥会生我的气的。”暖暖小声说道。

“没事,这不关你的事啦,我都还没生他的气呢,哪轮的到他啊!”看到暖暖低着头,像是个认错的小孩子,卫小北的语气也就稍微的缓和了点。

“好了好了,等他们跑过来我问完他们问题后自然就会回去的啦!”见暖暖还是那般的犹豫,卫小北就再次安慰性的催促着。

暖暖转身,很是犹豫的离去。

卫小北也上前一步走,站在陈默和浩楠正好经过的地方,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最先跑过来的是浩楠。卫小北冲他招手,示意让他停下来,可是,浩楠只是向她微笑,微笑着从他身边跑过。卫小北伸手,想要抓住浩楠不让他走,可手一滑,抓了个空,一股空落落的落寞袭上卫小北的心头,浩楠是卫小北抓不住的落寞。

空落落的心在这场降临的第一场秋雨里,也变的格外潮湿。

天是在下雨,可卫小北的世界却在下雪。

卫小北不甘心,在浩楠的身后追了起来,无论卫小北怎么努力,中间好像还隔着一段难以追的上的距离,就像是赤道和北极雪,中间隔着好长好远的距离。

浩楠的脚步,卫小北永远都会慢一步,甚至更远,卫小北永远都追不上。卫小北在心里开始有些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健全的脚步,恨自己为什么不可以能和浩楠肩并肩的跑下去,恨自己为什么会和他有这么大的距离。可卫小北只想着自己怎么用尽全力的去努力,却唯独没有想过为什么浩楠不停下来等等他,亦或是放慢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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