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沈三郎借款的事情,赵泗就立即动身去了台湾。他希望在那里建一个基地,最好是能防备当地土人甚至是海盗的一座坚固的小城。
这样是议会上商量出来的,那时候有个议员提出了一个占领台湾的计划,还带进了一个人。那人是个马尼拉华人,他献了一份地图,说是西班牙人绘制的台湾地图,告诉大家西班牙人早就有心染指台湾。经过这个马尼拉人不停的宣扬西班牙的威胁,以及他们的实力和一定会到来的报复,要是到时给他们先占据了台湾作为基地,海州怕就多事了。又反复的讲台湾对海州的重要性,说这里为海上荒岛,地接南北,势控东南,地肥饶可霸,今当先取其地,然后可侵略四方。而且现在既然已经占据了吕宋,不取台湾吕宋也实在不安全。
当即就有人反对,说要占台湾必然要跟明朝廷起摩擦,还指出了现在明朝正在跟日本人打仗,就是因为日本人派船去攻占台湾。近年来明朝屡次与入台倭寇作战,皆因其有吞并之心,而现在抗倭明将沈有容镇守福建,三却倭人,荷兰人当年想要窃取澎湖也被沈所败,所以建议不能攻取台湾。
马尼拉人不服,说台湾本是荒岛,因为明防倭寇甚严才不准许倭人占据此等厉害地方,而海州要是占了这里自然是没有关系的。
要说这俩人也算是难得懂得实事的,赵泗听了都觉得有道理,但是他对台湾没有多少兴趣,相对于台湾靠近海州的琼州(海南岛)似乎更重要,只是更加不敢攻取罢了。赵泗最后还是决定到台湾一看,他有心在那里建个能防守的基地,毕竟自己的马场,邓西的盐场都需要保护的。同时打算利用这个基地来防止西班牙什么时候想占据这里,何止是西班牙赵泗自己也有消息,荷兰人英国人都对这里很有兴趣,荷兰人不止一次上岛绘制地图,可惜他们的总督没有下定主意在这里建贸易基地,同时他们也没有动力,因为他们想要的一切海州都能提供。
海州在大员驻有三百兵丁,用来保护这里的马场,这个马场现在规模扩大了很多,占据了整个草场,里面有一万匹马。这第一是这几年这里的**繁衍的,二是不停的从辽东买进了不少的马。随着海州各地的安定发展,马匹马车这些东西需求日盛,这个马场还是颇有利可图的。
靠着马场和港口,澎湖渔民那个村子现在也发展了起来,现在赵泗的人都叫这里大员村,有了上百人长期居住在这里,打渔的同时也做些生意。赵泗在这里停留了两天,决定在马场中央的草场上修建一个城堡,随行的有雇佣的英国工程师。
看着赵泗带来不小的舰队和许多军人,村民们躲之唯恐不及,倒是有一个小子主动找上门来。他是让见过赵泗的狗子带来的。
这家伙长的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狗子扭扭捏捏的把他介绍给赵泗后就躲开到一边了。
“这位公子,你找我有何事啊。”
年轻人见到赵泗磕头行礼道:“小人林来,拜见大王。有一个好东西献给大王。”
赵泗道:“哦,有好东西?”
“请看”,说完林来拿出了一张一尺宽,两尺长的图纸出来。
赵泗接过来一看:“嗯!是台湾的地图。”赵泗航海这么些年,对地图也算是熟悉了,他一眼就看出这张图画的不规范,既没有严格的比例关系,也没有标清许多参数,比西方人画的图粗糙了很多。
“是,这是家父留下的地图,特献于大王。这台湾到南北数千里,土地肥沃可是王霸之资啊。”
“哦?你这张图虽然画的不甚清楚,却标出了许多河流山川,还有几处显眼的海湾,看来是个熟悉台湾地形的人画的。”
一听赵泗夸奖,林来兴奋道:“没错,这家父当年遣人所画,耗费许多光阴。这标注的海湾都是可以停泊避风的地方。”
赵泗点头道:“嗯,不错,这东西是费了心的。只是你为何却又送给我呢。”
林来道:“我看大人舰多,人强来台湾自然是想干一番事业的,想助大人成事。望大人收留。”
赵泗道:“哦!你是想跟我干啊,好啊,我在这里有三百兵丁,你明日且去军营报道,若是受得了军中之苦,你就留下。要是吃不得苦,也不让你吃亏,这图就当卖给我了,你走时领五百两银子。”
林来道:“谢大王,小的吃得苦,吃得苦。”
送走林来后,狗子扭扭捏捏悄悄来告诉赵泗,说林来那家伙不可靠,他老子原来就不务正业是个海盗,要赵泗不要相信他,还说他吃不了苦,整日里只是游手好闲,靠着老子留下的银子过活,现在积蓄用光了就缠着自己带他来,估计是想骗赵泗。还真给狗子预言中了,林来那小子果然吃不起苦,在军营中受训了三五日挨不过,管队长要了他的五百两银子消失了。
台湾地形南北长东西窄,中央是纵贯南北的大山脉,山脉西边有几处平原,东面由于山靠海太近,没有合适的土地。这里生活着为数不少的土人,常年还有千余福建商人来这里跟土人贸易,现在岛上还有日本人来贸易。除了贸易的常驻的汉人很少,这里也有不少农田,大都是当地土人的田地,他们种田也不是为了吃饭,主要是为了酿酒,而汉人也开垦土地,只不过种下种子后,就离岸而去,等收获季节才回来,并不常驻。所以这里的情况也是颇为复杂,加上大明朝廷的态度,最终赵泗决定不明目张胆的占领这里。但却要占据几处立足点,防止这里被西班牙人或者其他西方国家占据了,对自己将来的贸易不利,而且这里众多的海盗常常袭扰北上的商船,赵泗也决心要剿除。
离开大员后,赵泗北上要去看看邓西的盐场,看他们那里需不需要保护,自己可以驻上百十个兵士。当到了这里一看,发现已经在筑城了。赵泗好奇,难道是谁打算在这里立根基。
进等府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里附近有个土人部落,平日里跟他们这些福建潮州等地来的商人也没什么纠纷,到有些贸易上的往来。就是自己也常常用盐跟他们换取粮食鹿皮等当地货物,可谁知后来土人觉得交换不如直接抢来的划算,于是开始纠结合伙的打劫邓西的盐场。
知道这个情况赵泗怪道:“邓兄如此情况怎么不告诉我啊,我派兵来打服了土人就是了。”
邓西笑道:“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可王佐说求人不如求己,就打算自己组织些人来防备着。”
赵泗道:“哈哈,这小子,几天没见把我当外人了。”
“泗爷错怪我了,我可没敢拿你当外人啊。”王佐闻着风就进来了,他也是听说赵泗来了,忙放下手里的活跑过来。
赵泗道;“还说没把我当外人,遇到了困难也不通知我,我这次不来你这里还当真不知道啊。”
王佐笑道:“当时泗爷正带兵打吕宋呢,我怎好那时候通知你,让你分心啊。”
赵泗道:“原来如此,当真是错怪兄弟了。现在情况如何了,要不要我派兵来。”
王佐笑道:“区区几个土人,我带了几百个兄弟把他们打散了,现在建个城池把这众多商人的宅子都围起来,以后倒也不用怕。我也跟兄弟们说过了,都把家人迁了过来,在此成个基业,以后也省的受官府的柯难。”
赵泗道:“兄弟果然是个做大事的,这样也好。不过将来要是有应付不过来的事情尽管来找我。”
“泗爷客气了,眼下到真要请泗爷帮忙,这城筑好好,想托泗爷买些大炮来。”
赵泗皱眉道:“这个倒是不难,我那里还有些炮,就让人送两百门来,可是你们如此大张旗鼓不怕惹事吗?”
王佐道:“泗爷是担心朝廷(明朝),这个也是小的担心的,不过这些商人在台湾做生意有些年头了,朝廷也没管过。应该没什么大事,只要我们不做海上的强人。”
赵泗道:“兄弟还是小心为上,这明朝官府对待海外之民,向来都以海盗对待。不可不防啊,我在南面也打算筑城,到时候有个照应,万一有事可去那里就近求援。”
“这个自然。”
赵泗又问道:“诶?怎么不见青鸢那丫头呢。”
邓西笑道:“她啊,现在正摆弄她的画舫呢。”
“怎么要重操旧业了,邓兄养不起她了。”
邓西笑道:“那里是养不起,是她闲不住了,把她买来的那些丫头整天折腾个够,然后弄了几条船开到河上去了。”
赵泗也笑道:“邓兄你们的事是不是也该办办了。”
“那里有什么事,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唯一知己而已。”邓西道。
“这就不对了,看得出来你们互相有意,要是抹不开脸,兄弟给你说和说和。”赵泗继续道。
王佐也道:“是啊,我也常说呢,少爷就是不听,那青鸢姑娘说了还敢撕我的嘴。现在正好泗爷在这里,您就受累凑成这好事,兄弟们也好沾光吃喜酒啊。”
“放你娘的屁,老娘一会不在就说老娘的坏话,也不怕烂嘴烂舌头。”说曹操曹操到,青鸢笑骂着就进来了。
赵泗笑道:“难怪邓兄不敢娶妻了,这样谁敢娶啊。”
说完几人大笑,只有青鸢不满道:“哎呦新郎官,你还没成亲呢,要不要小女子在你成亲那天去来个千里追夫啊。”
“唉!别别,算我怕了你。不过你年纪不小了,是该考虑考虑了,我们邓兄也是芳华正茂啊,不要措施良机啊。”
“我呸,还芳华正茂,好意思说。小女子的青春还没有浪费完呢,现在嫁人太吃亏。”
呃,你牛!
跟三个老朋友叙旧一番,赵泗也没留下吃饭,就直接返回了广州,直奔潘府,接出潘月后就去看自己的宅子。这宅子前后修建了一年,到现在房子基本上都修好了,各色家具也差不多齐备了,剩下的无非是装点,什么花园了,假山石了。
赵泗还特意带来了自己的四匹阿拉伯马,俩人是骑着马的。
在自己宅子外策马转了一圈后,竟然都累了。
“这宅子怕是广州最大的了吧。”潘月边喘气边道。
赵泗笑道:“何止是广州,在大明除了皇宫就数这里最大。你知道孔府才两百亩罢了,这里可足足有五百亩。”赵泗没说的是,前后还投进去了差不多百万两银子呢。
潘月吃惊的张大了小嘴,赵泗笑道:“喜欢吗。”
“嗯!”
“小心!”赵泗突然大喝一声,策马向前,把潘月护在身后,自己马上拔出了日本武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