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小姐听说李重与夫人还有尚书大人到访,尚书是自家舅舅,自然得前来招待,到了大客厅一看,天啊,那不是大姐吗?怎么又说是李重夫人?大小姐一见二妹,也高兴得很,两姐妹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她们已有十年没见面了,二小姐嫁到国公府来当儿媳以后,只是回去省亲一次,便忙着不停地怀孕生孩子,为李国公家的开枝散叶做贡献,虽然没见面,但姐妹情深,她还是一直担心记挂着大姐姐的终身大事。
上个月下旬父母亲来京时与母亲谈起大姐,母亲还是直摇头,说:“你大姐这辈子可能嫁不了啦,我与你父亲是一天天老去,到时她不知多孤独啊,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啊。”可眼前的大姐容光焕发,春风满面,秀发高高挽起,是一个妇人的装束了,【在明朝,未嫁的姑娘与已嫁的女人人家是一目了然的,其根本区别在于发型,姑娘不盘发,妇人盘发。】
大姐看到妹妹满是疑问的眼光,就笑着把妹妹拉到客厅的另外一边,两姐妹低低的细细的谈着话,大姐说:“我已与李重半个月前在家里成亲了,父亲作的主,他就是你姐一直不嫁要等的那个人。”
妹妹说:“恭喜姐姐,这样真好,父母双亲放下心头大石了,姐夫也是个有学识的大官,姐姐有福气啊,不象你妹妹我,嫁的是一介武夫,粗鲁得很,平日里真不知与他谈什么好,姐姐年龄不小了,得赶紧生孩子呀,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来问妹妹我好了。”
大姐突然脸色悲伤起来,说:“二妹,刚才贵府的管家说沈府来的下人范阳不见了,还有李国公的小夫人也同时不见了,此事当真?”
二妹说:“千真万确,她们已失踪十几天了,我们现在正不知如何是好,这美玉是我家老爷最喜爱的小妾,有她在,国公每天乐开怀,
“可现在,他气得急火攻心,病倒在床上,每天都在苦等美玉的消息,人都瘦了一大圈,我真的不明白,她们两个小女子能去哪里呢?派出那么多人找遍京城都不见啊,就是死了也有两条尸呀,真是活见鬼了。”
二妹说着突然打住了,她惊讶地看到姐姐泪流满面,伤心至极,她说:“姐,你为何如此?妹妹说错了什么?她们与你非亲非故,范阳也只不过是娘家的一个小下人而已,姐姐何至于如此伤心么?”
大小姐叹了一口气说:“妹妹有所不知,范阳不是外人,她是你的外甥女,为姐十几年前与你姐夫生下的女儿,一直由奶妈罗妈妈养着。”
二小姐一听,眼睛睁得大大的,赶紧用手睹住嘴巴,生怕自己忍不住大叫出来。
大小姐说:“二妹休笑姐姐了,那时姐姐年幼无知,糊里糊涂的就遇到李重了,又糊里糊涂地怀上孩子了,看来父母亲当年消息封锁得好啊,连妹妹也半点不知情。”
“不知啊,真的没想到,当时母亲只是不让我和小妹到你那去,说姐姐得了传染病,染上不好,要我们两个月后才能去姐姐那,两个月后我们去看姐姐时,姐姐象换了个人似的,整是在发呆,没有了往日的活泼,我们只当姐姐在担心身体啊。没想到是这等大事。”
这回轮到二妹发呆了,还是想不明白啊,娘家家教那么严,独住小楼,丫鬟成群,那么多人盯着,如何能出这等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