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的力量十足,包含了陈生潭上身十块肌肉的力量,而陈生潭的四块腿部肌肉,则是赋予了这一拳迅疾无比的来势。
以易无心现在显示的实力,两块胸大肌,四块腿部肌肉,肌肉爆发的力量远远少于这一拳,易无心只能选择躲避这一拳,要想硬接下来,也只有暴露控制的肌肉块数。
易无心身子一扭,四块显露的腿部肌肉一缩一涨,易无心顿时就像一个上了弹簧的物体,一下子蹦了出去,急速左转,脱离了陈生潭的这一拳。
“你想像躲避韩永镇一样,躲避我吗?你真是愚不可及,我可不是韩永镇那个废物,”
陈生潭看到易无心躲避,不屑地吼道,身子一扭,追向易无心,而刚才轰出的一拳,自然而然地扭转了方向,竟然没有因为易无心的逃离而打到了空处,而是极其完美地把上次轰出的力量给转化了一个方向,依旧轰向易无心。
而这一拳的速度,和上一次相比,竟然隐隐约约地增快了几分,力量也稍微增长了一些。
练出拳势的人,已经超脱了繁琐的技巧,而是一种势,敌人逃避这种势,这种势就会迅速暴涨,体现在拳头上,就是速度和拳力的暴涨。
陈生潭虽然只是稍微触摸到了拳势的边缘,未曾真正地掌握了拳势,但毕竟也高出了纯粹的技巧许多,即使无法像真正的拳势一般,暴涨的速度那么快,但也增长了一丝丝。
易无心的身子依旧游走躲避,只是和上一次比起来,多了一丝隐晦到了极致的不流畅。
陈生潭嘿嘿地冷笑了起来,嘴角的不屑愈发浓重,拳头扭转,依旧追着易无心的身子,轰了出去。
出拳,出拳,出拳……
躲避,躲避,躲避……
随着二人打斗的进行,陈生潭的拳头,每一次被易无心躲避开,都会完美地把拳力转化方向,依旧向易无心轰去,而且拳力一丝丝地增长,速度一分分地变快。
而易无心,躲避的身法,却是从原来的轻松自如,灵活顺畅,变得越来越晦涩,越来捉襟见肘。
而易无心在躲避的同时,每一次想要欺身陈生潭的身边,进行反击,然而陈生潭的拳头,恍若有了一丝丝生命般的灵活灵敏,总是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及时地挡在易无心出拳的前方。易无心才欺身一半,还没靠近陈生潭,就被陈生潭给生生地轰回去。
相对于陈生潭一分分暴涨的气势,愈加从容的轻松自如,易无心的气势,却是一分分地被打压,身法躲避之间,都是险之又险,只要一个不小心,就要被陈生潭的拳头狠狠地打中。
要不是易无心其实是隐藏了实力,在好几次危急关头,易无心将另外四块腿部肌肉,稍微地爆发,速度猛地增长,易无心早不知道被打中了几次。
在如此劣势下,易无心的心态,却依旧不急不躁,也没有显示隐藏实力的意思,只是在心中细细揣摩着、研究着,陈生潭拳头隐隐透出的那丝拳势的影子
比斗中的两人,都是好整以暇,丝毫不着急,不知不觉中,已经交手了几百个回合,时间过去了许久。
在这段时间里,参加选拔赛的人,原本还未到的,也渐渐地来齐了。
不知不觉中,阔大场馆中,竟然多出了一位贯通上下身肌肉,威震八方的一流高手,而二流高手,除了易无心和陈生潭两位,竟然还有十三个,其中就有郭怀山这个对易无心恨之入骨的人。
“不愧是被武学大师任志宏夸奖的人物,陈生潭虽然狂傲无边,却是有狂傲的本钱。如此年轻,就成为了二流高手,而且已经摸到了一丝拳势的影子。只要他一成为一流高手,不,甚至不需要成为一流高手,只要他控制的肌肉上百块,就能真正地掌握拳势。”
场馆中唯一的一流高手,是一位中年人,面白无须,神色温润,此刻他看着意气风发的陈生潭,却是轻轻点了一下头:“此子天赋惊人,竟然摸到了拳势的影子。要知道拳势可是一道大杀器,极难领悟,就是我,也没有掌握一丝一毫。天下能掌握拳势的一流高手,没有超过二十个!”
“陈生潭的对手,好像叫易无心,据说打死过一位二流高手。这也是一位天才人物,竟然在十五六岁的年纪,竟然控制了四块腿部肌肉,可惜和陈生潭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在一位能领悟拳势的绝世天才面前,就算是他这样的年轻高手,也要失去了颜色!”
这位中年人叹了一口气,看着意气风发的陈生潭,却是越看越欣赏。
而不知何时进来的白发老头郭怀山,看着远处的易陈二人,脸上却是盘踞着一丝阴霾,显然有些不高兴。
站在郭怀山旁边的一位黄头发青年,见到郭怀山有些不开心,却是不解,有些疑惑地问道:“师傅,易无心这小子处于下风,眼看不久后就要输了,你怎么反而不开心了。”
“马文伟你这个蠢蛋,什么时候能聪明一点!”郭怀山见到黄头发青年似乎面有喜色,不由更加郁闷,怒声地骂道:“按照这个陈生潭的性格,打赢了易无心,会杀了易无心吗?”
“不会!”马文伟干脆地说道,然后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按照这位八极拳馆的变态的性格,他会狠狠地羞辱已经失败的对手,羞辱得对手满腔悲愤,怒火万千,视这个变态为毕生仇敌,不解不休。然后这位变态就欣慰了,高兴了,说自己以后的人生路,将多出一位对手,不再会寂寞了。”
“你知道就好!”郭怀山恨恨地说道:“要是易无心这小子被打败,肯定不会死,只会受到陈生潭的狠狠羞辱。受到如此羞辱,易无心肯定没有脸面再参加这次选拔比赛,到时候,我让你孙虎章师兄来这儿参加选拔的目的,就完全落空了。”
“相对于漫漫人生路,受到一次屈辱又算作什么,只要不死,总有机会还回来。易无心杀了永镇,如果不死,我怎么甘心!”
郭怀山恶狠狠地说道,心里憋了一肚子闷气,一怒之下,甚至闭上了眼睛。
而在这时,苦苦躲避陈生潭拳头、随时都有可能落败的易无心,眼睛忽然明亮了起来,似乎明白了什么秘密。
“拳势,拳势,原来如此。只要拿捏好了大势,就是拳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