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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新年新愿

笑笑因为怀孕胃口不佳,几乎每天都打来电话向田姿姿诉苦,说如何的难受,说不想怀孩子了,还说特别想吃小姿做的馄饨。

这天早上,姿姿特地去买了新鲜的馄饨皮,又选了上好的猪肉和着香菇剁的细细的,包好馄饨给笑笑送过去。

笑笑边吃边说,这段时间高劲的老妈不停的给她送鸡送鸭的,自己现在看到那些就想吐。还是田姿姿的馄饨好吃。姿姿说什么时候想吃随时都给她做。

笑笑巴不得,不停的说好话,还许诺田姿姿要当自己孩子的干妈。

田姿姿看到笑笑幸福的样子,心里又想起了自己。

田姿姿也怀过孩子,那时候虽然身体难受,可是她都把肚子里的孩子当心肝宝贝一样的爱护,因为她知道,或许过不了好多天,肚子里那一点点的小肉肉要将离她远去。那种刺痛,那种伤害是旁人永远不能体会的。想到这些,她拉过笑笑的手说:“妞,你一定要给我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一辈子不理你,知道吗?”

从笑笑家出来,田姿姿去了自己的服装店。

盘点了一下这些日子以来的收入,虽然很微薄,田姿姿却丝毫没有气擂。她相信,自己只要是努力,一定会把生意做的红红火火!很快就要过年了,她要赶紧去更新一下自己的衣服,年前买新衣服的大人孩子会多起来,她要抓住一切的商机,同时也是更好的宣传。

下午回家吃晚饭的时候,她走过政府大楼,犹豫了片刻,想去找许翼翔暗示一下自己的对他的心意。可心里却忐忑不安起来,许翼翔对她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平时好象感觉到他看自己的眼神有所不同,可是他却没有说过任何一句喜欢她,哪怕是暗示她的话。就这样去会不会很唐突?他会怎样想自己呢?越想越烦,一咬牙,暗暗给自己加油:“豁出去了,反正现在女追男也多的是,即使失败对自己也没损失!”

她去到许翼翔的办公室,却没有看到许翼翔,里面的人见是田姿姿都互相交换着眼色,不明好意的笑。“那个,美女。你是来找许队长的吧?他回家休息去了,这孩子怪可怜,忙了大半夜都没休息好,今天我们所长批准他早点下班了,你去他家里找吧。”说话的正是那天来田姿姿店里的那个大姐,见到田姿姿赶忙亲切的站起来说话。

田姿姿道了谢,就去了政府的宿舍大楼,门口守门的大爷把许翼翔的宿舍指给了她看,她蹬蹬的就跑上了楼。

刚刚走到许翼翔所居住的三楼时候,看到许翼翔的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女的,随后轻轻的带上了门。那女的羽绒服装没有拉起来就这么披着,手里拿着围巾在往脖子上套。田姿姿觉得她有点脸熟,忽然想起就是那天和那个大姐一起来店的漂亮女子。看样子好象住在这里,却是从许翼翔家里走出来。

此人正是何韵琳,她刚好也看到了田姿姿,只是轻轻看了一眼,便下了楼。

田姿姿慢慢的走到许翼翔家门口,举起手想敲门,又放下了手飞快的下了楼。

许翼翔这个骗子,明明有女朋友还对自己好。他是个骗子,高劲也是骗子,笑笑更是骗子!

田姿姿用手绞着围巾,心里愤愤的说着许翼翔的坏话。自己就是个大傻瓜,还屁颠颠的要跑去跟人家告白,人家对自己好点怎么了,他是警察,对谁都可以好。自己偏偏要以为人家独独对她好。还犯花痴,真是可笑!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走回家,老爸看到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赶紧又去摸摸她的额头,发现没问题,又问女儿是怎么了。

田姿姿摇了摇头,回到自己房间把门关上,倒在床上哭起来。

是了,人家和他朝夕相处,日久生情,都和他住在一起了。自己才和他认识不过几个月,连了解都谈不上,最多有好感,就这么去告诉他自己喜欢他,不被他笑掉大牙才怪。

田姿姿你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傻瓜!

晚上田姿姿没有再去开服装店,就这么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一会儿郁闷一会儿笑,还拿了小镜子对着镜子里的人骂,骂她不要脸,骂她花痴。。

骂够了也笑够了,这才红着眼睛睡觉。

今天是年前最后的一次赶集,也是最热闹的一次,大街上挤满了买年货的,看热闹的人。小商小贩们都吆喝着,一派热闹喜庆的景象。

田姿姿店里迎来一泼又一泼的客人,生意出奇的好,几十块上百块的衣服卖的极其的好,小姿忙的不亦乐乎,每送走一批客,田姿姿都喜笑颜开的说一声:“恭喜发财!”恭喜别人发财,也恭喜自己发财。

连午饭都顾不得吃,一直到下午,集市才慢慢的散了去,那浓浓的喜庆却一直萦绕在这大街小巷里。

田姿姿一下摊坐了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今天早点关门,回去好老爸好好庆祝一下自己今天的收获,不到5点,田姿姿便蹦蹦跳跳的往回家的路走。

路过天河酒店,突然有人叫了声田姿姿。

田姿姿回头一看,天河酒店大门台阶上站着一个胖胖的男人,正笑嘻嘻的对她招手。小姿想起来他是高劲的那个胖表哥高毅。

田姿姿客气的对那人笑了笑,就转身准备走。却没想到那人跑过来拉住了她,想是见到好久不见的朋友一样,一张脸笑的极其的灿烂

“田姿姿,好久不见了,真想你啊!”

田姿姿纳闷,不过就是一面之缘,怎的会想她。

还未等她开口,高毅拉着田姿姿就往酒店里走,边走边说:“来来来,今天我在这里请几个朋友吃饭,正好你来了,一起进去吃饭吧。”

田姿姿连忙拒绝,说老爸还等她吃饭。

高毅不理会小姿,自顾自的说起来:“高劲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你不要客气,大家一起吃个便饭而已”说罢用力把田姿姿拉进了酒店。

田姿姿无奈,只得随他拉着上了二楼的包厢。

包厢里男男女女的坐了几个人,正在谈笑风生,高毅把小姿拉到众人面前介绍说这是他的朋友田姿姿。

大家听到田姿姿的名字都笑起,直说名气取的好。田姿姿客气的对大家笑笑。

“哎,高毅,怎么以前没见你说过这个美女呀。你小子,不够意思喔!”不知谁这样说了一句,惹的在坐的人都起哄起来。田姿姿一阵脸红。

一个长相尖酸的女人挑眉弄眼的走过来,拉住小姿就往自己坐的位置旁边带:“美女,来和我坐,别跟他们一起。”

一顿饭吃的毫无乐趣,这群人一边行着行酒令,一边开着不大不小的荤笑话,听的田姿姿一楞一楞的,显然和这场面格格不入。期间还被灌了不少酒,酒很辣,每次都会很难下咽。高毅再次仗义的替小田姿姿挡了不少杯,纵然是这样,她还是喝的头昏眼花,连忙找了个借口进了洗手间大吐特吐起来。

这一吐不要紧,但是吐起来全没完没了,一连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的干干净净,还把胃酸都给吐出来了。好不容易缓过气,她打开水龙头接水漱口,又吞下几口水,虚弱的坐在了卫生间地板上。整个脸惨白的毫无血色。

高毅在卫生间门外轻轻敲门:“田姿姿,你没事吧?”

田姿姿不想搭理他,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门开了,进来两个女人,看到小姿坐在地上,赶忙把她扶起来嘘寒问暖起来。

高毅一脸的着急,忙去扶着小姿坐下,又去倒了杯热水给她喝下去。

田姿姿看了一眼高毅说:“我要回去了,不太舒服,不好意思。”

高毅说:“我送你回去吧”

田姿姿连连摆手,高毅不顾小姿反对径直扶起小姿往外走。

走在路上,田姿姿看到不远处许翼翔正和一个女的迎面走过来,两人有说有笑似是很开心。那女的正是那天从他家走出来那个。田姿姿忙底下头,扯着高毅的衣服叫他快走。被小姿这动作惊了下,随即心里又高兴起来。

看到对面走来的许翼翔,高毅打起招呼。

许翼翔见是高毅,忙客气的回应,却看到高毅身边的田姿姿惨白的脸,脸色很不好的样子。便问是怎么了。

高毅没说是被他们灌了酒,只说是田姿姿不舒服,他送他回去。

田姿姿抬头轻轻看了一眼许翼翔,又望向高毅说:“我们走吧。”

高毅抱歉的对许翼翔笑了笑,扶着小姿走了。

许翼翔回过头,脸色似乎暗了一下。不过是那么一瞬间,又回过头对何韵琳笑着说:“走吧,我把昨天的资料给你,你回去整理一下,明天交给我。”

何韵琳轻轻嗯了一下,又回头看了看远去的小姿,淡淡的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

田姿姿走到半路,她对高毅说:“谢谢你了,我好多了,你回去陪他们吧”

高毅说:“没事,我送你回去吧,你这样我不太放心”

田姿姿望着高毅,没好气的故意哈哈大笑两声说:“你看,我这好好的,你回去吧”

说罢小跑着走开了。

高毅看到田姿姿离开的背影,联想起她刚刚对自己笑,抓了抓头发,心里高兴的要命。

回去后,田姿姿想起许翼翔和何韵琳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女的肯定和许翼翔和什么亲密的关系,而且还没让人知道。

怪不的,笑笑说5年来他都没和任何女的发生新闻。

怪不的,那天那个大姐说许翼翔是好同志。

这个许翼翔,原来藏的那么深,偷偷在家里和女的一起了,还。。

她明明看到那个女的衣服都没拉好,还在戴围巾,这一切足以表明,那女的和许翼翔关系不一般。

算了算了,不去想了,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况且那女孩也蛮漂亮的,两人都穿着警服,很般配的样子,祝福他们吧!

今年过年老爸没有去外婆那里团聚,而是留在了家里和田姿姿一起。

30天晚上,父女两个在厨房准备着年夜饭,还请来了不少亲戚,家里顿时热闹起来。乡下的表哥表姐们都带着自己的孩子来了,田姿姿给每个小孩子包了个大大的红包,又领着他们去放鞭炮,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以往过年都是窝在自己的小窝里静静的看着晚会,默默的倒数新年的到来。

12点的时候,鞭炮声响遍了整个乡镇,田姿姿一个人在屋顶看着满天的烟花升起,然后撒开来铺向大地。手机短信不停的响,田姿姿一条一条的看着那些祝福的短信,又一条一条的回过去。许翼翔的短信也及时的传了过来:“小姿,新年快乐。年过的开心吗?”

田姿姿回过去,连自己都想不到词句竟是那么的客气:“谢谢,你也快乐,我正在看烟花呢。”

“我也是,我现在正在自己家楼上边看烟花边给你发短信。只有这样的意境才能传达最真的祝福。”

原来许翼翔已经回家乡过春节去了。

说话真酸。。田姿姿没再回许翼翔的短信,握着手机又静静的看着天空绚烂的烟花。

“姿姿,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不下去和我们一起玩?”

表姐在楼顶找到田姿姿,走过来和小姿一起坐下。

表姐以前长年在外地打工,很少回来,最近两年回家结了婚生了孩子,便没有再出去。田姿姿甜甜的腻在表姐的肩膀上,小时候表姐没少带她一起玩,感情很好。

“姐,你不再出去打工了吗?”

“还出去做什么,在外面那么多年了,以前总觉得外面的世界好,可是真的出去又不是那么回事。”

田姿姿说:“你以前不是总给我说,志在四方吗?”

“姿姿,以前的我年轻,不甘心一辈子就窝在这小小的地方,总想出去闯荡。好不容易在外面有立脚的地方,却要不停的去适应外面高节奏的生活,睡不好吃不好的。那日子真难受。还是自己家里好,无论走到那里都有认识的人,无论生活有多么困难,总有属于自己栖息的地方,多好。。。”

田姿姿若有所思,是啊,自己不也是从城市里走回来吗?以前过的是什么生活,再看看现在过的是什么生活。

她不再说话,心里却开始坚定了起来。看着天空转瞬即逝的烟花,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听说元宵节镇上要闹花灯,田姿姿满心欢喜。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看过家乡的舞龙灯和花灯了,小时候每到大年14晚上,大人们都给自己孩子换上破旧的衣服,戴上帽子买好鞭炮去街上热闹。这一天,舞龙的,舞狮的大街小巷去挨家挨户拜年,小孩子们追在后面用礼花去烧,去追逐,一直要闹到凌晨。传统的龙灯都是纸糊的,越是烧的厉害越是喜庆,烧到最后龙成了个骨头架子。然后再举行隆重的化骨仪式,把龙骨烧掉,祭祀天和地,以保来年风调雨顺,土地丰收,人民安康。

吃罢晚饭,田姿姿找出以前的旧衣服穿上,戴上帽子,还把脖子和手保护好。约上安然张月青还有许佳其就上街去了。笑笑大着肚子也不能出来,只能在家里干着急,只嚷着要田姿姿讨几根龙须回来给她。龙须是吉祥的物品,传说谁要是抢到龙须就会很幸福,很健康。

街上热闹非凡,到处都挂着灯笼,买鞭炮眼花的小摊生意好的不得了,田姿姿一行人买了几大口袋的鞭炮,就和大堆人挤在政府门口等着龙灯和狮灯出来。每年的元宵闹花灯都是政府举办,及时各个部门都会出资拿出大量的鞭炮烟花放起来。

只听的咚咚呛呛的锣鼓声,一条红色的巨龙从政府大门华丽的出来,巨龙前面是一个高高的汉子举着一个圆球,似是引着巨龙来戏珠,舞龙的十几个男子全部穿着青色衣服和裤子,戴着连脖子的帽子,威武又帅气!巨龙左右摇摆着去追逐前面的珠子,耍龙的小伙子们个个动作协调又豪迈。

众人一见龙灯出来,纷纷的拿起手中的礼花点起来。。。顿时整条街锣鼓鞭炮声齐鸣,好不热闹。待龙灯出来完整后,后面紧跟着一队舞狮的队伍,也是相当的精彩漂亮,狮子队伍前有个化装成大头娃娃的人,在狮子面前舞蹈着,似是在逗乐着狮子,活灵活现!

随后,十来个穿着警服的男子一脸严肃的整齐的快步走出大门,在龙灯和狮子周围小心的护着周围的群众。

田姿姿看到了许翼翔,此刻的他严肃的指挥着现场,一副威严又庄重的神情。田姿姿片刻有些失神,安然一把拉过田姿姿雀跃道:“小姿,快,把礼花点上,我们烧龙灯去!”

田姿姿点起礼花,追上在前面又舞又摆的龙灯,凑过去哗啦啦的放起来。点礼花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小姿跟随着众人,又躲又闪,一会儿拿手挡脸,一会儿拿手误住帽子,嘻嘻哈哈的笑开了。

突然屁股传来一阵热热的感觉,田姿姿慌忙回头看,原来是一个小孩子正嬉皮笑脸的对着她放礼花,她吓的哇啦啦跑起来,边跑边跳,乐的安然几个哈哈大笑。那小孩子不依不饶的穷追不舍,田姿姿则拼命的闪躲。

忽然一双大手猛的把她拉了过去,田姿姿抬头一看,原是许翼翔,他把田姿姿拉到了自己身后。那孩子见是穿警服的人,吓的哇一下跑开了。“跟在我后面走,别凑太近了,小心烧到自己”许翼翔微笑着看着小姿。

田姿姿木然的看了一眼许翼翔,走开了去找安然他们。。不忍又回过头去看了一看,刚好何韵琳抱着头往许翼翔跑过去,边边大叫:“许队长,救救我呀!”许翼翔迎过去拉住了何韵琳。田姿姿心里顿时觉得酸酸的,又暗骂自己不争气。

街上越来越热闹了,人也越来越多,田姿姿一行人跟着龙灯走了老远老远。

龙灯每到一户人家,都会在门口耍个不停,舞狮队则进到主人家客厅欢快的舞起来。主人会拿出糖果香烟发给舞龙狮的人,这还不算完,龙灯和狮子会一直在主人家跳舞,直到主人拿出红包,表示接受他们的拜年,它们才又磕头又作揖的表示感谢。而主人此时就会拿出礼花对着龙灯狂烧起来。耍龙的汉子们,一个个直跺脚,拼命抖掉身上的火星子,却不躲。因为这是祝福,谁会躲开别人的祝福呢?幸好他们的衣服是特制的,不然早就烧的千疮百孔了。

田姿姿已是很多年不见这样的场景了,自然是激动万分,她期待着这龙灯和狮子去她家里拜年,好让她来年生意红火,生活幸福,让老爸健康长寿。

烧龙那天,田姿姿远远的站在河边看,她看着龙骨化成烟灰升上天,心里在默默的祈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田姿姿会活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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