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好像打过一场仗一样!
鞋柜倾倒横在门厅里,里面的鞋子倒了一地,刚才就是这些鞋子把我脚给崴了。这还不算,里面的客厅看起来似乎也是一地狼藉。
我心里奇怪,爬过那个倾倒的鞋柜,走进客厅,顺手也开了灯。
看起来能摔的东西都被摔过了,饭桌也被扳倒了,电视也面朝下砸在地上,碎玻璃蹦得一地都是,连墙上挂着的挂历都被扯下来一半,拉着半页纸可怜地挂在那里。这不像是老爸老妈卷款逃了,倒像是有人在此大闹天宫,而且闹得比我在林宅还凶,这一片混乱收拾起来,恐怕得花上不止一天的功夫。
连我家的电视都砸了……这怎么也不像是自家爸妈干的。那两个靠看电视治疗赌瘾的家伙,砸什么也不应该会碰这宝贝一下。
那么,到底是谁?
我进了自己的房间——惨不忍睹,连我装内衣的抽屉都翻了出来,倒了一地,还……少了两条内裤。我数过数量,心里忍不住恶心的感觉,干脆将东西都扔到一边,起身去查看爸妈的房间。
他们那里也是乱七八糟,抽屉全都被抖到地上,数本存折被撕碎了乱扔在地上。翻起来细细查看的话,就发现都是些空头户口,想来有点钱的可能都已被拿走了。至此我已经基本确定家里来了很不客气的“客人”,并不是爸妈弄乱地方。
难道是林家的人做的么?
——不太象。
林晓风不象是做这种无聊事的人。
我虽然觉得自己似乎将他想象得太正值,但心里就是下意识判断说——他的话,绝不会这么做。
叹口气,继续到阳台、厨房,除了一样的狼藉,没什么新发现。等我想要看看洗手间的情况,却突然发现那门上锁了。
奇怪?!
我立时警觉起来——洗手间的门,平时都不锁的呀!
悄悄地退回到厨房,将擀面的木棍拎到手里,才返转来敲洗手间的门。一下、两下……怎么敲里面也没声音。我狐疑地再去拧那个把手,还是锁着。
耐性耗尽,我抬脚就开始踹那个门!
那个门不过是老爸拿几片铝合金随便做的,锁也是我在批发市场买回来的廉价货,想要踹开还不容易!几脚过后,已经看到门变了形,锁也开始有脱落的倾向。
“还不开!”我狠狠地叫着,又加了一脚。
“啊——!”
“呀……!”
这一下,听到里面响起一高一低两声惊叫——我马上就听出来了,这就是我那对无良的老爸老妈!
原来这两只老鬼躲在这种地方。是怕我回来教训他们,所以躲进厕所去了吗?
“香香,香香,是我们,你不要再踹门了,我们就、就出来!”见我马上又踹了一脚,里面的老妈尖声叫了起来。
我将擀面杖,往肩膀上一架,另一手叉腰——
“出来!”
铝合金的们颤抖了一下,又用力地震了几下,才“啪”的一声开了锁,然后慢慢地打开了。里面露出来两张圆滚滚的脸,均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眼角居然还有泪光,似乎吓得不浅。
“香香……你怎么回来了?林少爷让你回来的吗?我们没想到是你……还以为是什么人……”他们确认了是自己的女儿,先是一惊,然后都露出讨好的表情。
我一脚就踹过去门框:“两个贩卖女儿的赌鬼,别来无恙吧?!”
他们立时吓得尖叫,互相抱在一起,不住地求饶。
“香香,香香,不要动手!我们已经知错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今天已经被人吓了一天了,拜托你不要再吓我们了!”
我听了,很是意外:“什么已经被吓了一天了?”我不过是踹了两脚门,还没碰到他们两个呢。这说的是谁啊?
话说,看着自己爸妈吓得屁滚尿流状,心里也有点不忍。虽然我是准备了好要整治他们才上楼来的,但看到他们已经这幅死样子,早没了那兴致。
反而——有一股怒气自心底升起。我想要知道是谁在我家捣的乱,居然还敢将我陆香香的爸妈欺负成这副德性。
“那个……突然闯进来……有人……电视……”他们显然吓岔了气,语无伦次。
我无奈:“别怕了,外面没别的人。万事有我在呢!给我出来!”最后一句似乎语气重了点,竟将他们吓得他们又重新缩成一团,抖个不停。
——到底是谁?!
我越看火气越大——竟敢把我爸妈吓成这样,不想活了!等我问出来是谁,一定将那个人抽筋扒皮,痛扁到半死才罢休!
好容易才让老爸老妈冷静下来。
“快说,是谁来家里捣的乱?”我没好气地分给他们每人一杯凉开水。
两个人坐在我清理好的沙发上,手捧着茶水,开始东张西望:“香香,林少爷他没来吗?那莫先生呢?他们要什么时候派人来接你回去?”
我又好笑又好气:“他们不会来接我。我自己从林家跑回来,而且已经跟林晓风那只猪决裂了!”
“什么!?”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叫起来,脸色都变得煞白。
“好了,闲话休提,到底是谁把家里弄这样?”我将对面的沙发也抖干净,一屁股坐下来,却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疼得跳起来。
原来是原来在桌子上的那瓶维生素,陷到靠背跟沙发之间了,一时没看见。我将那塑料瓶子扔到一边,才小心地坐下来,拿起我自己的那只茶杯喝水。
再看那两人,居然眼睛都直了,在那坐着不动,顿时火气就上来了,没拿茶杯的那只手一拍眼前的茶几——
“有什么大不了的,跑出来就跑出来了。你们还真把那破林家当宝贝啊?还不快说是谁来我们家捣乱了!”
那两个人吓得互相抓着手,半天才挤出来几个字——
“是……洪青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