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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扎尔图的告白

听说那个芯蕊被分去伺候晴暖了。

扎尔图听说是我举荐去伺候他的,当天就屁颠颠地跑过来吼了我一通,把我弄的是不明所以。多一个娇滴滴的小美女伺候,还反倒不好了?

我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晴暖也挨着我坐着,她打发了芯蕊去别处,嘟着嘴轻轻的抱怨道:“姐姐,那个芯蕊与我长的真的很像吗?额娘还有奶娘都笑我呢。”

我瞧着她抱着我的手臂撒娇,颇有些无奈。要说像还真的有那么几分,不过芯蕊没有晴暖那么甜美,她虽然也同晴暖一样爱笑,但是总觉得那笑容少了些什么,这些日子下来与她处的久了,就觉得她与晴暖一点儿也不像了。

我点了点晴暖的鼻子安慰她说:“她没你可爱,我的晴暖妹妹最可爱了。”

“嘻嘻,真的么?”她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有些晕红,更是平添了甜美之意。晴暖生的好,杏眼柳眉,而且白白净净的,长大了定是个美人胚子。我笑的更欢,有了打趣她的心思,便调侃道:“当然是真的,将来不知谁有这个福气娶你哟。”

“姐姐……”她不好意思地娇嗔。笑了一会儿,忽然敛了笑容对我说:“好久没见过四爷了呢……”

“瞧你,都快成那望夫石了!”我笑道。

“什么石?”她有些不解,问我。我遂将那望夫石的故事讲与她听了一遍,她羞恼的拍打着我的肩膀,我们嬉闹一阵,直到芯蕊来叫晴暖回去练琴才算作罢,她有些依依不舍的,慢慢的往回走,走了几步还回过头来对我说:“姐姐,过几日得了空,我便来找你玩。”

“嗯!”我重重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

我也得快些回去,姨妈正教我针线活,这次也是我借口找针箍才跑出来一会儿。我倒不知道以前的亦繁已有了一手好针线功夫,不像我,只能勉强钉个扣子,如今这年代,都是盘扣,竟是连扣子都用不着钉了。

姨妈抱怨我病了一场不仅变了性子,而且还将那熟练的女红也忘了个干净。我只好哼哼哈哈的敷衍了过去,她免不了要责骂我记性差,懒惰,我也只能生受着她的责备不能解释和还嘴,不然还告诉她我不是她侄女,而是一个来自三百年后的灵魂?那岂不是要吓死她?

“将来嫁了人不会给丈夫做衣服,婆婆会看不起你的。”姨妈一边唠叨着一边缝着衣裳,我坐在她旁边缝一个翠绿色的荷包,看着歪歪扭扭的针脚,姨妈又气又好笑,道:“怎么像个初学的?退步成这样?”

“哼哼……”我尴尬地笑了笑,努力将那针脚缝的平整些,可是那针老是刺到我的手指,疼的我龇牙咧嘴的,于是那边缝的就越发歪歪扭扭了起来。

做了半天勉强做好,将荷包反过来虽然看不出缝边的线脚,但是形状却十分不敢恭维,直接成了一个不对称的图形,看着像个歪边的三角形。我灵机一动,将未封口的那个角剪掉,将线头藏好,又用碎布剪了个小兔子的形状缝了上去,修修补补了半天终于样子还过的去。

看着自己第一件成品,也小小高兴了一把,遂叫姨妈打了络子挂在腰间。

我的春衫姨妈做了五天才全部完成。姨妈的手艺很好,淡绿色的衣服很合身,我就着镜子照了又照,在这衣服的映衬下,我那张极普通平凡的脸,竟有一些可爱了起来。我捋好了刘海遮住额头那几颗麻子,又仔细照了照才心满意足的趴在姨妈的膝头撒娇道:“姨妈做的衣服真好看。”

“死丫头,倒学会拍马屁了!”姨妈嗔怪我一句,轻轻掐了一把我的脸蛋,嘱咐道:“明儿随姨妈出去,你也大了,是该时候……”

姨妈说这句话,我总觉得心跳的厉害,定不是什么好事。听她那句“你也大了”,总觉得她要把我嫁出去一般。而事实证明,我的这个猜想是对的。

姨妈对我说:“我替你相了户好人家,下个月初一带你去见见那家的夫人,等着后年选秀一过,你就嫁过去。”

清朝有三年一次的选秀,任何满人家的女儿都不能逃过。十三至十六岁的女孩子会被送进宫经过层层的筛选,留下那些样貌家世都好的女孩子,有些给皇帝做老婆,有的配给王公贵族。虽然进选的人数量庞大,但大多数都不能被选上。姨妈这样的打算没有错,以我这样的样貌和背景,恐怕第一层都不太可能通过。可是如今我才十二岁,谈论嫁人这个事是不是太早了些?

“姨妈,亦繁不想嫁人,就想陪着你过一辈子。”我抬头说,尽量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悲伤些,姨妈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道:“傻孩子,姨妈哪能耽搁你一辈子?女孩子家早晚都是别家的人啊。”

“姨妈……”我撅着嘴,又问她:“那家的男孩子会去吗?”

“会,姨妈知道你的脾气,哪里能让你嫁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姨妈说。

我心想着这事儿是铁板钉钉的了,潜意识里我有一点婚姻恐惧症,在现代的时候所接受的观念是两人必须都有感觉才能结合。可更悲催的是在现代的时候我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光顾着化疗了,学也只上到高二就休了,一直到死再没有和家人及医生护士以外的人接触过。

我只能祈祷明天与我相亲的那个人不让我讨厌就行了,别的还有什么能奢望呢?

因为明天的事我觉得很是郁闷,心情总是低落的。总觉得十二岁的我还是个儿童,怎么就能谈婚论嫁呢?大脑里勾勒出一个孩子怀里抱着另外一个孩子在喂奶的情景就觉得浑身发憷,太不人道了!

我的抵触情绪越发浓重起来,况且人的情绪容易受周围环境的影响,这夕阳西下,树木还未回春的悲凉情景,使我越发焦躁不安。等过了今天,我就被人定上了标签,写着“某某预订之未婚妻”了。

天啊,难道我的一生就这么被安排好了?

我就这么静静地坐了大半天,日头完全落入了西山才勉强拖着脚步回自己的房间。这个时候我挺想找个人诉诉苦,想将满腹的憋闷与他说了,却是找不到半个能够诉苦的人。走到离门口不远的时候,远远见着晴暖站在那儿对着我招手,她嘴角带着笑容,快走几步到了我跟前,笑道:“亦繁姐姐,明天我便能去上族学了。”

“哦,是吗?恭喜你啊。”我勉强扯出丝笑容,对她道。晴暖是个聪明的丫头,见着我半点笑容也无,便问我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

“哎,是啊,有一件。”我说。

“什么事?”她问。

我仔细将前因后果与她说了,晴暖听完后紧皱着眉头,一副焦躁的模样。我以为她是在为我担心,出口安慰她道:“哎,反正大家都是一样的过程一样的结局,我只是早一步罢了。”

晴暖安静了一会儿,才对我道:“姐姐你且稍等,我会帮姐姐你的。”说完一溜烟跑掉了。

我有些愣愣地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帮?怎么帮?姨妈向来不与这个府中的其他人来往,又有谁能够劝的动她?

我慢慢的往屋子里走,姨妈正巧在摆菜,见我进屋子,便递了双筷子过来,道:“正好,吃饭吧。”

我点点头,接过筷子准备夹菜,还未等那口菜进到嘴里,门忽然被谁重重推开,一个身影风一般上来,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姨妈的面前,磕了个头急切的道:“伯母,请您成全我与亦繁吧!我们二人两情相悦,今生扎尔图非亦繁不娶!”

“扎尔图,你做什么呢?”我又惊又怒,什么非我不娶,我又哪里与你两情相悦了?忙要去将他从地上搀起,回头向姨妈解释我们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事情,还没等我这连贯的动作完成,扎尔图又“咚咚”磕了几个头,恳求道:“求伯母成全!”

“哼!你起来,我们家亦繁可没有那个福气。”姨妈冷笑着道。她撇过头根本不看跪得结结实实的扎尔图,脸上满含着怒气,却像是使劲憋着不发作的样子。我不知如何是好,一只手欲将扎尔图扶起来,另一只手又想将姨妈拉过来劝劝,左右为难。陈嬷嬷见着这副情景,站在扎尔图一旁讥讽道:“我们家繁儿命薄,怕是受不了二少爷您这么硬的命!”

“伯母!”扎尔图悲痛的大喊,一面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亦繁,你以前怎么对我说的?说非我不嫁,伯母再怎么阻拦也不会动摇。我真真切切的记得你站在湖边对我说的这番话,怎么事到今日你却变了卦!亦繁!你倒是说话呀!”

我看见扎尔图眼眶中的泪,心里微微有些心疼他。或许以前的亦繁真的同他说过这些,不过现在的亦繁是我,我根本不喜欢他,也不记得曾与他海誓山盟,现在为了扎尔图而平白的胡诌,恐怕会害人害己。

“我……二少爷,自从生了那天花之后,亦繁便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不记得了,你也忘了吧,就当作是小孩子不懂事胡说的瞎话。”我低垂了眼眸不去看扎尔图几乎崩溃的脸,不让自己受良心的谴责,我不是有意伤害他,我对他是真的没有感觉。

“不是的!我不相信!”扎尔图怒吼,紧紧的扯着我的手腕,像要将它折断了一般。我疼的只能咬紧了牙关,一把反手拉住了扎尔图的手腕,用尽所有的力气将他从地上拖起来,吃力的往门外边挪。扎尔图任我将他往外面拖,我看见他的脸瞬间都白了,像个死人一样,木愣愣地看着我。快到门口的时候,他问我:“你真的忘了那我们以前的一切?”我默然无声,只能轻轻点了点头。

扎尔图蹒跚地走了,我驻足门前,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模糊直到消失不见,心里没来由的空落落的,现在才明白刚刚晴暖为什么突然跑开去,原来是去叫扎尔图了。那她应该对亦繁和扎尔图的感情很清楚,以后我有什么脸再去面对她?

这个不是扎尔图的错,也不是我的错,为什么两个都没有错的人却做了最错的事?而如今有这么个结局,要怪,只能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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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要留言!我要留言!打滚。。。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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