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遗落的一抹忧伤
等到第二天卡西莫多才出现,看元旭哥哥还没来,我愤岔不平地在走廊里堵住他,想用质问的口气问他。他却先开口了,“你如果是想问昨天的事情或者让我跟他道歉,三个字:不可能。”
我一下子被逼问的哑口无言,但不能在他面前看出窘态,立马开口,“你未免把我看得太小人了吧,虽然昨天的事情是你不对,但元旭哥哥不跟你计较,现在是我事。”
“他不跟我计较,呵呵……那么你的又是什么事呢?”李玄臻有种嘲味的口气。
“那个……那个……你得陪我去医院检查身体,你们昨天吓得我不轻。”我怎么会找这么烂的借口啊,这下子得被他误会了。
“啊——”这下子轮到李玄臻膛目结舌了。
我的脸立刻刷的红了起来,这水泼出去也收不回来了,“没错。”这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好。”李玄臻的语气也温柔了好多。
“嗯,下午放学校门口见。”我的心扑通扑通的快速加跳,心脏快要承受不了,赶紧回座位去,脸也热辣辣的。
我刚才干什么了,到现在还像是一场晕乎乎的梦。
“小贞,你不舒服吗?怎么脸红红的啊,而且喘气有点严重。走,我带你去医院。”朴元旭一脸紧张,担心。
元旭哥哥什么时候到的啊,幸亏刚才的事没被他看到,听见。
“哦,没事,现在不是入冬了吗?天气冷,脸就自然通红咯,至于喘气,是刚才跑步来学校啦。”我极力掩饰自己的‘罪证’。
幸亏轮流换组,卡西莫多在第四组,我在第一组,要不然这两边谎真的会越圆越大的,到时候真的得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是吗?那就好。”朴元旭松了一口气。
我也松了口气,感觉好像在做贼,再次欺骗了元旭哥哥。
下午一放学,元旭哥哥告诉我有事,让我自己回去,正愁着如何找借口呢,现在不用了。我使命的点头,直到目送元旭哥哥走后,我打了个电话给卡西莫多,“喂,我出来了,等我下。”
挂完电话,我以百米冲刺的态度跑到校门口,远远就看到他等着我了。
“呼呼呼呼……久等了吧。”我喘气边说。
“你干嘛跑的那么急啊,你看脸都白了。”李玄臻有点生气又有点感动。
“呵呵……我脸本来就白啊。”终于气喘平了。
“少开这么冷的笑话了,走吧。”
“去哪。”
“你不是说要去医院吗?”李玄臻一脸疑惑。
“啊?哦,是的。”他还当真了。
我们并肩走着,大家都没话说,最后他首先开口,“你跟朴元旭在一起开心吗?”
“嗯?呃,还好,他很疼我。”干嘛突然问这个啊。
“那你认为他会有些事瞒你吗?”
“干嘛这么问啊?”发生了些什么事吗?
“没事,就问问而已,看看他是不是对你100%诚心呀。”李玄臻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哦,他没有事瞒我啦。”但最近好像有点心事。
“那就好……”他的眼神有点严峻,目光看向远方。
我不禁瞥向卡西莫多,他好像也有心事,他们怎么了,为什么给人感觉怪怪的。是我多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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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医生啊。”我不好意思的向医生鞠了一躬。
身体健康,活力十足。
“看来你最近真的不错嘛。”李玄臻的嘴角也挂上了笑容。
“呵呵……那当然,难道你希望我生病啊,再一次进去啊。”我佯装不爽。
“我不是这个意思……”卡西莫多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跟你开玩笑的啦,看你紧张的。”好久没有这么释放了。
“你……这种事情怎么能开玩笑的。”轮到李玄臻有点不悦了。
“好啦好啦,以后不敢了。”
怎么感觉有点撒娇的味道呀!
我们走到医院门口,突然看到元旭哥哥和正旭哥哥坐在一棵树下的椅子上,正旭哥哥的脸色有点微怒。
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正想叫他们,卡西莫多拉住了我,向我递个眼色,让我跟着躲到一旁,听他们讲话。
干嘛这样呀,我有点不开心做这个“偷听贼”。
“你该考虑了,不要再迟疑了。”朴正旭的语气有点大声。
朴元旭没有开口。
朴正旭试图说服他,“我知道你担心小贞,可如果你走了,谁来守护她呢?”
关我什么事啊?卡西莫多想把我拉走,而这时我按住了他。
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哥,可是我怕,怕再也见不到她。从小这个病一直困扰我,本来无所谓,可是自从小时候遇到她后,再到现在我们相爱了,我越来越想着天天跟她在一起。”朴元旭有点晃神。
“那就对了,为了她好,也为了你好,就答应了吧。”朴正旭搭住弟弟的肩膀。
“为什么上帝要这么对我,竟然给了我希望,让我找到幸福,又要把它夺走,这算什么,算什么。”朴元旭痛苦极了,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那就告诉小贞吧,告诉她你得了脑瘤。”
脑瘤?我有点恍惚,脑瘤?脑瘤!
朴元旭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不要不要,哥,拜托你千万不要告诉她,千万不要,她本来就有心脏病,我不想让她担心我,这对她不好。”
“傻瓜,元旭哥哥你真是个傻瓜。”我的眼泪啪啦的下来了,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我的突然出现,他们吓了一大跳,尤其元旭哥哥像是被撞破秘密愧疚、吃惊、难过。
“你怎么会在这。”朴元旭晃过神来。
“我……”
我正想说,突然被元旭哥哥打断了。
“你怎么会在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话想跟你说,我们……分……手吧。”朴元旭心隐隐作痛。
李玄臻和朴正旭有点吃惊,李玄臻重新审视朴元旭。
我知道元旭哥哥的想法,真的是太傻了,“我不要分手的,也不会分手的。”
“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我骗了你,那天我和李玄臻打架就是因为他发现了我这个隐藏欺骗你的秘密,还说他的坏话。我为了留住你在我身边,我做了什么,连我都不认识自己了。”朴元旭情绪越来越激动,像是温顺的小羊失控暴躁了起来。
“不,我知道你为了我,我也知道你爱我,所以我不怪你。也许你会说我在同情了,不,我不是。”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跟他告白。
我看着他英俊的脸色很疲倦,深情的眼神突然很空洞,在挣扎着。而我突然踮起脚尖吻住他那冰凉的双唇,他先是惊愕再是跟我……
我们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眼角的泪水滑过脸庞……
遗落的一抹忧伤似乎在告别着什么,说明了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元旭哥哥快点好起来才是对的。
“谢谢你愿意呆在我身边,小贞。”朴元旭抑制不住的幸福。
元旭哥哥把我抱住怀里,充满幸福的笑容。我知道我没有退路了,而且我也的确喜欢他,只是以前认为他的爱有点沉重,是我太不懂享受了,一直不满足现状,希望现在还不会太迟,可为什么心总是隐隐作痛呢?
“说的是什么话呀,我是你女朋友嘞,难道你把我当作那种女生,见一个爱一个啊。”我假装生气。
你本来就是,李弦贞。我在心里默默替自己感到好笑。
“呵呵……你怎么会呢。”朴元旭笑得有点勉强。
“呵呵……”我有点尴尬自己讲出这种话来。
“咦,他们呢?”
“嗯?”
这时我也才发现卡西莫多和正旭哥哥没有在这,他走了……我仿佛又看到他那落寞受伤的孤单背影,是我伤他太深了。
“他们应该不好意思打扰我们吧,呵呵……我们也走吧。”朴元旭不喜欢呆在医院的任何角落里,只想赶紧逃离。
“嗯。”我含糊地回答,跟着元旭哥哥的脚步。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照耀在两个年轻人的十指交叉上,仿佛一道亮丽的风景,却徒增了一点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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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伤害了他,怎么还可以处之泰然的坐在这里,看你平时一副好人样,是我看错你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缠着玄臻,如果让玄臻再次受到伤害,我不会放过你的。”Joanne说完很生气的消失在我的视线,走出了教室。
晚自习Joanne突然很生气地指责我,并用恶狠狠的眼神在警告着我什么。元旭哥哥不在身边,他要准备动手术的一些东西,而卡西莫多也没有来,眼皮一直在跳,似乎在预告着要发生了什么事。
我同时失去了两个朋友,而一个朋友是活在柔软的心灵里的那份被隐藏的角落,碰触不得,让他住进去却出不来,也不甘心放手,自私的占为己有,自己真的很自私。
“追随你我无论天涯海角都会陪你过,陪着你,仰望冬天的烟火……”突然手机的铃声响起来,吓了我大跳。
“喂,我是李弦贞。”我按下通话键,小声的说。
【不好了,小贞,他出事了……我要怎么办,我只好打电话给你……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手机传来Joanne惊恐哭泣的声音,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我忘了不久之前她说的话,心也跟着提了起来,“Joanne,慢慢说,不要慌,先简单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没事,先冷静下来,慢慢说。”
【玄臻在那家酒吧喝醉了,跟人打了起来,现在受伤很重,但他却一直叫你的名字,始终不肯去医院……你快点过来,5555……快点过来。】
Joanne慢慢静了下来,脑袋也慢慢清楚了很多。
“好,我马上来。”挂上手机,不管三七二十一,当着同学的面跑出教室。在校外拦了一辆taxi,向酒吧驶去。
卡西莫多,你千万不能有事,不要让我背上良心的谴责,我承担不起。为什么我的心越来越难受,越来越心痛,为什么?拜托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我的心好痛呀……
车子很快就到酒吧了,我按着隐隐作痛的心,跑进去就看到Joanne坐在地上哭,摇着半醒半睡的卡西莫多。
“玄臻,你不要睡,小贞很快就来了……我们去医院好不好。”Joane哭的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
看到这一幕,我终于知道Joanne对卡西莫多有多么深的爱,这让我深深震惊住了,以前我一直认为她对他的爱是因为没有得到而产生的固执,现在才知道我错的有多么离谱了。
“Joanne……”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来啦,快点劝玄臻去医院,也只有你才能劝他。”Joanne像抓住了一根救命草,闪过的受伤不易察觉。
我慢慢蹲下来,靠近他那张疲惫黝黑的脸,痛苦的眼神,脸庞有几滴未干的泪,一身的酒味,破碎的衣服沾了几滴血迹,嘴里喃喃的叫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同名,小贞,李弦贞……”
“卡西莫多……”我的眼泪早已泛滥成河,却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
李玄臻微微睁开眼,模糊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同名,小贞……呵呵……原来我中毒到这种地步了,现在还幻想到她来找我,看到那么伤心的眼神,看来我真的疯了。可是如果这样才能够看到她的关心、心疼,那么我愿意这样一辈子下去……”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说了。”我的心好痛呀,真的好痛。
我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对不起,元旭哥哥,我好像真的喜欢上卡西莫多;对不起,卡西莫多,我真的喜欢上你这个丑八怪了,但愿来世我可以找到你,然后跟你说:“我爱你。”
我慢慢伏在卡西莫多的怀里,残留着温暖竟让我那么安心……再见了,卡西莫多!
遗落在角落里的那一抹忧伤,是不该开启的梦,还是继续童话般的残爱,停留在暗恋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