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容死了。据说是太后赐了金屑酒死在了天牢里。
消息传到府中,府中上下都没有什么反应,仿佛这个叫做想容的女人和她们的生活从未有过交集一样。
王献之因为刚刚失去孩子心中烦恼痛苦,犹豫着还是没有接新安公主回来。
他每日吃饭都和三个侍妾一道,气氛却很压抑。茗香仍旧是淡淡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并为发生一样。桃根只管匆匆吃着,偶尔夸赞今天的饭菜如何如何,王献之便温柔一笑道:“你慢些吃,多吃点菜吧。”落英见他们如此,不由轻轻叹口气道:“确实啊,还是趁能够享受的时候及时行乐才对。”茗香知她想到了想容,怕她又要提及,忙用话带过道:“是啊,眼见着深秋时节到了,我听山老爷他们说要同去菇霞山游玩,不知老爷是不是也要去啊?”王献之道:“这时节登山满目凋零,徒增伤感了。”桃根急急地喝了一口汤道:“看红叶摘果子不错啊!”茗香见了笑道:“慢点喝吧,这么大人还像小孩子一样,我们又不同你抢。”王献之亦是无限温柔的表情道:“这汤你要是喜欢就叫厨房晚上再做好了。”桃根不好意思笑笑,道:“我是怕错过这次去菇霞山的机会啊!”落英冷冷道:“便真是去,哪一回有我们的份了,这次自然要和公主一起的。”落英似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说起了新安。王献之也不说话,只说自己吃饱了,便离席而去。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
桃根埋怨她道:“怎么办啊,你看你把老爷气走了。”
落英道:“没什么,大不了和想容一个下场罢了。”
“想容那也是活该,谁让她居心叵测,暗算公主还不算,还想害茗香姐姐。”
“说到底也曾经和我们一个屋檐,好好的孩子没了,一个人死了,偏整个府里连个哭的人都没有,往日那些越是笑脸相迎的现在反倒越是说坏话说的厉害,故意撇清,现在是想容,恐怕哪一天就轮到你我了。”落英说着竟伤感地垂下泪来。
“你何苦这样呢?”茗香劝导,“本就身体不好,还整日里胡思乱想,想容落到这般田地还不是因为她平日里为人刻薄树敌太多的缘故吗?你存着善心,与人交好,且不说有身陷囹圄的日子,便真有那么一天,还是有我和桃根为你说话的。”
“何况你又不似想容姐姐那样糊涂,要害公主和郗夫人。”桃根也劝解道。落英听了方好受些。
想容调包案的卷宗正放在褚太后的书案上。
褚太后看了之后便吩咐刘公公赐想容金屑酒自裁,留她全尸。诬害天家,按理来说不连累她家族已算仁慈开恩,太后这次竟又格外开恩留了全尸,刘公公觉得奇怪也不敢多嘴。褚太后细细看了几遍卷宗,办案的官员呈述:王秘书丞府上侍妾想容心怀叵测,想要谋正主之位,命其侍女玲珑用三尺白绫偷换新安公主送给郗夫人的药品,致使郗夫人受到惊吓病体沉重,新安公主和王秘书丞大人琴瑟失调,夫妇不和,而后担心阴谋败露,溺死玲珑杀人灭口。褚太后二十岁成为皇后,掌管六宫,**中的明枪暗箭她历经无数,看完卷宗她便知道:想容不过是这次阴谋的替罪羊罢了。调包计幕后者的手法布局,行事的凌厉风格并不是一个刁蛮侍妾的能力所能及的。而这起事件真正的幕后者好像藏在暗处,府中的一切他都洞悉了。自从公主离开王府之后,尾随她的人里就出现了一股不明势力。这个幕后主使想必也和这股势力有关。现在她只能牺牲想容静观其变等着那个幕后主使的下一步行动了。
依旧是深巷,茶社二楼。
隔着青布帘子。
刘公公说:“你做的确实好,玲珑死了,也就死无对证了。”
青布帘子背后的女人道:“多谢师傅隐秘不报。”
“唉,你做事实在糊涂,咱家培养你是成为优秀的眼线,你却任由感情控制自己胡作非为。”
“奴婢知错,下回不敢了。”
“若是有下回,恐怕你就提头见太后去了,我看太后已经有所怀疑了。这些天我一直很担心啊,怕有一天祸起萧墙。”
“师傅放心好了,唯一证人已死,死无对证。”
“对了,你下回出招,改用剑。”
“为何?”
“你的三尺白绫不怕招来别人的怀疑吗?”
“可是……”
“没有可是!”刘公公显然已经不耐烦继续讲下去了,他此刻担心有朝一日要因为这个徒弟身陷囹圄了。
王献之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心里烦闷,明明想容案已经了结,自己的内心却仍旧如同这鬼天气一样苦闷。
茗香、落英、桃根三人在屋内谈天,说的不过琐碎的往事,偶尔也会提起想容,不过都是淡淡的一带而过,至多有些叹息罢了。
桃根想到前两天说起的去菇霞山的事,便兴致极好地对窗边的王献之道:“老爷,天晴了和山老爷约了去菇霞山玩吧,我好久都没出去了,呆在府里闷煞了。”
茗香笑笑道:“你就整日里惦记着出去玩,难怪当初三老爷不敢留你在府中,把你送到我们这里来。”
王献之轻轻笑了,道:“也好,经过这几日的风雨我也难受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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