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010年 12月25日 周六

平生第一次在监狱里度过了平安夜，不过我并不后悔，虽然结局有点糟糕，但看着那个白痴血流满面时，那是完全的痛快。

“喂，小鬼！为嘛进来。”略微沙哑的低沉声从身后阴暗处传来，突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该不会要上演一场牢房争斗吧！“过来！”

僵硬的转过身，松了口气！对方就一个人，胜算把握应该对半吧！“打架！揍了个烂人。”故意压低嗓子，放慢语速。在酒吧里待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一些场面上的虚头多少见识过。

“过来坐！”黑暗中的男人拍拍身边空地后不再说话，他有种无形的压力，这与我老板不一样，屈天吟身上散发的是霸道。

我依言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本以为他要对我怎样或者是来暗的，结果我们只是相互比拼着沉默，这反而让心里的压力无限扩大。

不敢抬眼去看他，直觉告诉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有着不同寻常的背景，因为他身上没有肮脏的恶臭，指甲缝里干净无污，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从硬朗的下巴上推测着那张隐藏在棒球帽下的五官。

“蜻落！可以走了，有人来保释你。”说实话自己没有什么朋友，所以也就没期待，现在有点意外。

“不想出去？”身边的男人开口了。“后会有期！”

“呃？啊，后会无期。”身后男人笑了，而且是哈哈大笑，原来那个人还会笑。

来保释我的人是JOY，手上拿着厚外套。“走咯，老板让我来接你。”

很久没去‘GOTH’，能再见到JOY是件开心的事。我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所以即便是有空闲，也只是窝在自己的小窝里睡觉，娱乐生活少之又少。

“我进局子的事，老板怎么会知道？”经过上次的事，我以为屈天吟早已将我除名。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很多天没来，店里人都在问。”JOY点上烟，一直都觉得男生抽烟的样子有很多种，JOY是属于精致型，每个动作都很细致，就跟他人一样干净。“我们都以为你辞职了，刚才老板突然让我来局里接你，我都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我点点头，似乎JOY并不知道那天的事。“外婆走了。”

“嗯！”他拍拍我肩膀，有时候会觉得JOY很会做事。他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在这件事上，我的确要的不是安慰和劝解。理智的人都会觉得外婆的离去对我对她老人家来说种解脱。“打了一架是不是舒服了很多！”

我笑了，也许只有JOY才会说出我心底的想法。人跟人就是这样奇怪，我认识这个人不过才短短两三个月，却有着心有灵犀的默契。“一个字‘爽’。”

“我送你回去，明天去店里吧！”将烟尾弹出老远，我很喜欢看他这个动作，特别是在夜里，看着红色的小点，在黑色中一闪而过，像极了小时候见到的损星，不过这个跟天上的星星比起来可是小的不要再小了。“秋允，病了。”

停下了脚步，很想问点什么，可是手很自然的抚上下巴，疼痛浮肿可以随着时间消失，留在心底上的烙印很难消除。“明天还要打工。”

“你的借口真烂。”送到弄堂门口，JOY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了就上后面找我，明天顶TEN的班。”

如果说不在意是假的，可是有什么理由再去‘GOTH’？庸人自扰的个性又开始在体内作祟，这样反反复复的纠结一个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到底是乐趣还是自虐，哎！

踩上楼梯，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格格往上走，今天的楼道似乎有着哪里的不对劲。大楼因为要动迁，一些住户该搬的都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是一些像我这样的乱租户，所以物业管理基本对我们不闻不问，可是今天怎么就觉得那么别扭呢。拐上三楼，有个大件摆在了中间，挡住了我的去路。是谁家的东西害的我连门都进不了，火大呐！

‘303室，蜻落先生收！’木箱子上贴着一纸条，这不是我吗？咦，怎么天还没亮，这里就跟大白天似的。我转过身看向楼道，终于明白了这个别扭是哪里来的。楼道每一层都换上了新灯泡，感应灯被修好了。

“傻站着干嘛？不打开看看，我可是花了吃奶的力气才抗上来的。”人没到，巧克力的苦味已经扑面而来。

“这玩意是你弄来的？”我歪着头瞅着余青萧，才多久没见，这个家伙看上去憔悴很多，下巴上都长出了胡渣渣，让原本就看似骇人的脸无形中又增添了颓废。

“你这人怎么老喜欢让人重复说同样的话。没听见我说是我把它扛上来的。”余青萧不耐烦的抽着烟，左手时不时搓揉着右肩膀。

“既然是你把它抗上来的，就麻烦你把它再抗下去！”

“什么？”余青萧扔掉嘴里叼的烟，喉咙一下子扯高了一个八度音。

“它碍着我开门了。”这个家伙不只是行为粗鲁，连大脑思维都不靠谱。

“啊！没注意这个问题，就想着让你看到，快打开，赶紧呢！”

“大哥，我一晚上都呆在局子里，很累了，没体力陪你玩。拜托你，挪开它行不？”我没好气的看着余青萧，虽然对他的突然出现还是抱着一点惊喜，不过这个除了乱来外没啥长处的家伙，多的也就是无语。

“怎么进局子了？”一步冲下楼梯，抓住我的肩膀，左右看起来。“又打架了？这次伤哪了？”

“不是我受伤。”很不习惯他这样毫无顾忌的碰触，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折腾，但又说不上来。“挪开！”

“你打开了，自然就可以进门。”遇上执着的人是件麻烦事，我瞪着余青萧决不妥协的眼神，知道除非我打开这个玩意，不然我们只能这样干耗着。

兴奋惊讶已经不能很好阐述我此刻的心情。“你…..你是怎么找到它的？”我能感受到手指的颤抖，这是我丢弃在马路上的小嘟嘟，眼里闪着激动。余青萧咧着嘴在笑，他的牙很白。

“有个小混混拖着它来卖。”摸出烟点上，修长的手指夹着烟蹲在楼梯上。“不想试试吗？我的技术很不错的。”

“‘小嘟嘟’是你修的？”我有点不敢相信这个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善类的家伙，会有这种能耐。“既然早就想我去试车，又何必扛上来，有人跟你说过你是笨蛋吗？”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可以损到这个家伙的任何机会，我都不会放弃，因此，我现在笑得很快乐。“唔嗯！”

瞬间我失去了空气，取而代之是烟草的涩味，以及湿滑的软物。大脑并不是完全的空白，我被人吻了。

“再不推开我，可不保证我不在这强上了你。”对上他黑得深沉的双眼，看见他眼底赤裸裸的欲望，我甩出了一个巴掌。“我余青萧从来没有被人甩过耳光，你！两次！有种。”捡起一地的木板碎纸，走下楼梯。

我看着他消失在眼前，一层层感应灯亮了又灭，我始终想不起来他生气的样子，留在脑海里的只有他又黑又沉，赤裸裸的欲/望。对，没错！是欲/望。一直压抑在心底，不愿被碰触的是欲/望。余青萧，使我认清了这点。

颓然的靠在墙上，手指抚摸着被他吻过的嘴唇，双眼落在‘小嘟嘟’上。我对男人有着欲念，并非只是想要秋允那么单纯。

嘴唇被自己磨的有点****，身体某处起着变化。下意识的用手遮住胀起的部位，以最快的将‘小嘟嘟’推进门。该死，可恶的余青萧！如果还有见面的机会，我一定杀了你。

天已渐渐泛白，坚硬的胀痛让身体战栗不止。我并不是一个无知的高中身，可是对所谓的自娱自乐这种事非常的不削。就算有自然生理反应，也会很好的借用一些事物来打发。

难受！现在此刻，不仅仅是生理反应所带来的难受，更是一种不明言语的渴望。我无法用平时惯用的伎俩来打发它，体内每个神经都在跟我作对，像个巨大的漩涡拽着我往那个深渊里掉。

燥热！这是新增的痛苦。像是一把火在燃烧，在深渊底部被燃烧着。只有不停****着干裂的嘴唇，加紧双腿忍耐着，我以为这次我也可以熬过去，然而，手指不听支配的伸向了罪恶地带。

这里比想象中要巨大，要坚硬，要滚烫。这是第一次抚摸自己敏感地带，浑身像是触电般痉挛起来。原来，抚慰是这么舒服且畅愉的事。如果把抚慰改成贯穿，是不是会更强烈？迷醉间，翻转过身，将自己压在床沿边，脸贴着干净的床单，腰随手指用力着。

秋允！脑海中浮现出他在老板硕大的撞击中哭喊的样子。我彻底沦陷了。

当一股灼热洒在手心里时，我明白了一件事，底线是可以被攻破的。就像一座城池，一旦被攻占，想要再收复，谈何容易。

摊在水泥地上，后背传来刺骨的冷。我不在乎！沦陷，不仅仅只有身体，还有整颗心都被种植在了这朵罂粟花上，无药可救的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