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到棺材已接近黄昏,叶星从葬礼过后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般杳无音信,说实话我有点沮丧。在楼下找了几个民工帮忙把装着棺材的木箱子扛了上去,一个工人被钉子划伤了手臂,过意不去下我多给了两百块钱,现在对于金钱这一概念变得很陌生,也许是不再缺钱或者是不再需要用钱。下午,SAM就发来短信说在家里等着给我庆生,今天是我的生日,十九岁生日。
木匠师傅的手艺多少还是让我喜出望外,精美的雕刻,细致到位,表层的清漆光亮,内置的缎面柔软又有质感,要是只看手艺还真的无法跟本人画上等号。
手指触及秋允,指尖上的柔软一时让我陷入恐慌中,屏住呼吸,我将耳朵靠了上去,咚!咚!的确有微软的跳动声。又是我的幻觉吗?我意识到床上的血没有了。
“允!你要是活着就睁开眼睛看看我。”像是在做赌博一般,我不敢有丝毫闪失,怕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凸出的眼眶盖着厚厚的粗皮,紧张的连心脏都快要跳了出来。“秋允,睁开眼看看我。”我就像个傻子一般对着一具一动不动的蝙蝠自言自语。
眼皮动了,我有说不出的狂喜,这是奇迹对不对,紫眸,真的是秋允的紫眸,没有办法来述说我现在的心情,想要大声喊叫,想要夺门奔跑,我想要宣泄现在这股无法平静下来的亢奋,我的秋允活过来了,它真的睁开了眼睛,它在看着我。
迫不及待的把它抱在怀里,有着温度,有着心跳,这不是幻觉。“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怀抱里的脑袋正挣扎着要探出来呼吸,眼睛模糊了,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流了出来,这一年来,我几乎忘记了怎么哭。
张着尖锐的嘴,嗷嗷叫着,像是饿极了的孩子,它的身躯如同婴儿,原本灰白的长发此刻就像是柔软的毛从,我不禁试着去摸它的骨骼,也是软绵的会随时都有被折断的可能。我放下它,身上还有着尚未长成的****,新生婴儿!
“饿了?”用手指逗弄着秋允一张一闭的尖嘴,我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没有人会告诉我,那就当成是一次重生,我的重生。
‘刺透’有着见血封侯的锋利,我小心的将它放在一边,怕这样的锋利伤害到秋允,它稚嫩的叫我不知如何是好,有种很特别的情怀,此刻我就像是个父亲,面对着自己的孩子不知所措和小心呵护。“不管你是什么样,会不会说话,你都是秋允。”
走进厨房,我避开了秋允的视线,取出碗。凝视着血孜孜不倦的流满了整个碗面,我抬起手臂,用舌头舔干净还在往外流淌的血液,打开医药箱将伤口包了起来。
“变小的你也还是那么挑。”我瞅着小东西嗅着碗里的血液,笑意爬上了嘴角。“是我的,怎么可能给你喝那些肮脏的东西。”
紫眸乌溜溜的转动着,它仿佛听的懂我的话,张着嘴吸的一滴不剩。“给你做的棺材用不上了。”
吸完血后会呼呼大睡,这点差不多,会特别累。替它盖上被子,依依不舍。
关上门的瞬间,一丝温暖流遍全身,回家真好。
生日宴办的过于奢华,能让‘GOTH’歇业一晚,我想我的面子实在是够大。与其说这是一场庆生宴不如说是一场上层社会的社交活动,呵呵。
端着酒杯,今天一改往常,喝着SAM特意调配的酒,没见过的黑色,碎冰在灯光下闪闪耀眼,如果黑夜中的星云,入口微酸,浅尝一口后,甜辣窜入口腔。“你想灌醉我啊!”我对着默默调配着客人要求的鸡尾酒,嘴角紧呡的SAM晃动着杯子。
“这酒很淡,不容易上头,我特意为你创作的。”
“看来我不是一个好情人。”不是很懂人情世故的SAM喜怒总形于色,冷落不需要假装,对人好与不好,自然是有感觉的。
“老板来了,让你上去一次。”强要挤出的笑容很难看,他有心思。
“在上面吗?”连着碎冰一口仰尽,冰冻的速度快而有力的敲击到心脏。“有其他客人吗?”
“有!”
我看看他,啊了一声。“再给我调一杯吧,很好喝。”
“蜻落哥,你还会去我那吗?”
低垂的眼,手上纯熟的甩动着酒瓶,一个好的调酒师除了可以调制出符合每个客人的美味醇厚,同时也需要在制作过程中融入华丽的表演,所以我喜欢调酒中的SAM,那份自信无人能及。“我有自己的家。”
“好了。”碎冰在黑色液体里放着光彩,小小的气泡从底部层层上冒,不再像天空中的星云,更像是坠入深潭后的挣扎。“上去吧!”
“嗯。”
推开门,傻了眼,想不到来的这么快,想不到不该在的人正安安稳稳坐在沙发里。“我们的寿星来了。”屈天吟迎了上来,热情的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听说你最近在查叶珉修的事,资料很意外吧,想知道怎么回事,今晚好好表现。”他在我耳边细语,将我推到林左安面前。
“一年不见,还是老样子。”林左安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我坐过去,但我站在原地。“屈老板,礼物很厚重,可要小心摆放。”
“那是当然,这次一定会好好存放,每次都要麻烦你出面,真是过意不去。”
“听说,你们有个调酒的技术不错,让他上来给我们余兴表演下。”
“我这就安排。”屈天吟让出了办公室,为防止蜻落的反抗,他可是没少做布置,里面很安静,看来用不上了。“留下几个人保护林局,出了事,全部给我去喂鲨鱼。”
“是。”
“你们老板走了,你也不必要这么防备。”摘掉眼镜,林左安揉着眉头。“就算不情愿,你也是躲不过去的,我林左安想要办到的事,基本没有什么会落空,何况你这样的小人物。”
“我没打算躲,但也不代表我会轻易就范。上次是被人下了药,才被你有机可趁,这次不同。”那种与理智想抗衡的折磨还记忆犹新,想起那个美丽的女人在鞭子抽打下达到高潮的诡异脸庞,我不禁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哈!”林左安笑的并不大声,但很自信。“我闻到一股恐惧的味道,蜻落,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吗?”
敲门声源源不断响起,SAM捧着一切酒瓶和酒杯进来。“啊!来了。”
“嗯!”
“可以开始了。”
“SAM?”想不到SAM会出手,第一时间他扑向我,一个回转抬起右脚将他踢翻在地上,迅速冲向大门,门从外面被反锁了。从这里到对面的窗口必须要经过林左安,躺在地上的SAM爬了起来。
“蜻落哥,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不然药效发挥的更快。”
“什么意思?”噗通,身子一软,我跪了下去,双手无力的垂在两边。“你给我……用,用了……什么?”连说话都不受控制起来。
“把他双手拷在桌脚上。”林左安笑盈盈的将银质手铐丢在SAM的面前。“拔光他的衣服。”
SAM一步步走了过来,我想后退,手脚完全不听我的指挥。“滚……”
“都说挣扎是没有用的,被自己养的宠物咬上一口,是不是很不甘心?”林左安松开领带,拨乱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翘起腿,整个人放松在沙发里。“哎哎,乖乖听话就不需要我这么麻烦,你也不需要受辱了。”
唔……不经意间低吟溜出了嘴唇,被SAM双手套弄的有点兴起,我的自控力这时失去了效果。
“作为报酬,这个人今晚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