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闹腾一会儿,看够戏的人才将两人分开,琳娜转头问杰斯:“杰斯,你想问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是说为什么这鸟一直盯着我看?”
杰斯指着头顶上的鸟头,不是他神经过敏,这鸟的视线一直围着他在转。
听到杰斯这么一说,罗姆泰扑哧地笑出声:“杰斯,说不定人家是迷恋上你了,这叫什么什么的龙鸟似乎很喜欢你呢……征服了她的男人。”
杰斯翻眼不理说着话的人,如此糟糕的语言,也就只有罗姆泰能够在淑女面前大大咧咧的开口。
“是叫菲克拉奇鹰,精灵语中的意思是风的信使。”
“我们叫它们龙鸟,因为它长的挺像传说中的龙。”海格伸手拍拍大鸟的翅膀,以前见到这种鸟不是躲开就是出剑攻击,这样的和平相处还是第一次。
有着金属色泽的硬甲分布在鸟脆弱的头顶、眼圈、脖子、胸口部分,锋利的棕色爪子,蝙蝠一样的巨大翅膀虽说分布着羽毛乍看之下又像龙一样。漂亮又危险,只需一样就明白这是充满攻击性的生物。
“任何生物都需要保护部分的,别看它们长成这个样子。菲克拉奇鹰很温顺,只是在这个时代大家并不了解罢了。”
听琳娜这么一说,杰斯立刻大叫起来:“温顺?琳娜你知道吗,每年大陆上都会有数十人被它们杀死,超过三十人的佣兵团才敢挑战的动物在你看来是温顺的吗?”
“杰斯,小鸟的拼死一击也会让人流血,人类如果选择于它们共生,又怎么会遭到它们的攻击?”琳娜一针见血地指出那些被杀掉的人的所作所为;不用怀疑,那些被杀掉的人大部分都是主动攻击它们的佣兵。
“无论你怎么说,我绝对不承认它们是温顺的动物。”佣兵团长固执地说,“刚才的攻击就足够可怕了,轻而易举地将石头打碎,这可不是温顺的鸟类做的出的事情。”
为杰斯的固执感到无奈,琳娜抓住他的手说:“既然如此,那你去亲自体验一下它的温顺吧。”
“等……”被人拉的踉跄,杰斯往前迈了两步才反应过来琳娜要拉他上鸟背,有灵性的大鸟乖巧地底下头,方便人爬上它的脖子。
“没关系的。”
“胡说,哪里没关系了?我不要上去,我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也没有任何心理建设。”
“你不需要准备什么,这是很轻松的事情。”琳娜自己没有办法拉动这个男人,不过她身边还有一个愿意帮助她的人。
夏克很轻易地接手这份工作,将人顺利拉到能够爬上去的位置。
“放轻松杰斯,这件事情并不难接受,伸出手就行。”发现佣兵真的有严重的心理障碍,琳娜友善地拍拍他的背。
“杰斯,别丢佣兵团的连,不过是爬上去,你怕什么?”丝毫没有同情心的队友站在安全距离外起哄,并不打算为自家团长分担一点。
“为什么你不上去!”杰斯愤怒地大吼,但即使这样也改变不了他必须上去的事实。
哆嗦两下,杰斯犹豫地伸出手,菲克拉奇鹰有感应地回头看了他一样,锋利的喙轻轻擦过杰斯的手臂。
冰冷的触感让杰斯猛地一颤:“琳娜,你确定我爬上去只有它不会啄我?就像刚才一样,我听说被龙鸟啄一口非常的痛,整只手都会掉下来。”
“嗯……我想那个人是被成年的菲克拉奇鹰啄到了,而且他丢的一定不止一只手。”
“我想也是……等等,那就表示这不只是传闻?我面前是一只成年的龙鸟吧,刚才我才和它战斗过,它不会记恨吗?如果我上去只有它会报复我吧,我有这种预感……”
“……”
被这个男人的唠叨弄得无话可说,没等琳娜被烦地放弃,一直低着头的大鸟率先无法忍受。
它一转脖子,站在边上犹豫着的人就滚了上去,当然姿势并不怎么优雅。
和传说中的风精灵骑士完全没有可比性。
“嘿,这个场面我们应该让画师画下来,第一个骑上龙鸟的人,我们勇敢的佣兵团长。”把“勇敢”两个字刻意咬地很重,海格豪迈地大笑起来。
在这个佣兵团里嘲笑团长是每个佣兵最感兴趣的事情之一。
调整好姿势,见没有发生自己胡思乱想中的事情,菲克拉奇鹰乖巧地站在原地。杰斯立刻得意忘形起来,丝毫不记教训地挑衅:“是的,没有画师真是可惜,如此值得纪念的一瞬间,却无法记录,怎么样……我有龙鸟骑士的风范吧。”
“应该是飞鹰骑士才对,这是风精灵的称呼,杰斯你知道吗?菲克拉奇鹰很喜欢载人飞行,它们被称为风的信使,正是因为它们会将风的美好传达给骑在它们背上的人。”
有不好的预感,杰斯犹豫地开口:“嗯……什么叫做传达风的美好……”
没等问题得到解答,杰斯只觉得一阵风过,刚才还在说话的人已经变成地面上的一个小点。风猛烈地刮过面庞,杰斯下意识地抓紧鸟的羽毛,周围的景物快速的下降、后退,接着是蔚蓝的天空……森林为什么会在头顶上……
“不……不要啊!!!!!!!!!!!!!!!”杰斯连连大叫,只可惜在风声中,这些声音很快被压了下去。
“哇哦……飞的好高。”罗姆泰用手遮住阳光往上看,很快他们就变成小点离开了视线。
“菲克拉奇鹰会将他带回营地的,它们只是借用我们来教育下一代,等这一切结束了就会把人送回去……如果希望的话它们不会介意多飞几次的,但是我们慢慢走回去其实也不错。”琳娜将雏鸟送回它们的巢中,然后对身边的伙伴说。
这样的建议没有人反对,虽然走回去的路并不平坦,但是……至少是脚踏实地的……
而杰斯就没有这种好运了,当他经历快速攀高、垂直旋转,盘旋、俯冲之后,回到地面上的他整张脸比深渊中的亡灵还要苍白。
“哥哥,发生了什么事?”从没见过自家哥哥变成这个样子,丽姬安露询问道。
她抬头看一样天空,刚才那只突然出现的大鸟已经飞远,营地里所有人还因为阿萨的话半信半疑的时候,自己的哥哥突然骑着鸟一脸惨白的飞回来,怎么都会觉得疑惑。
“没什么,只是刚才那位漂亮的夫人希望它的孩子和我长得一样强壮而请我做了一个示范而已……先别说这个了,我想吐……呃……”杰斯捂住嘴往营地外跑,如果在营地中吐出什么东西,自己那些没什么良心的伙伴一定会用嫌弃的表情躲得远远地。
可是不能否认的,他们会有这种表现,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关系……真是自作孽。
“杰斯,夏克他们呢?阿萨说那种鸟不会伤害人……你们没事吗?”
杰斯摆摆手当作回答,营地里因为有一个也了解这种鸟本质的人存在,而没有在鸟出现的时候露出太多的恐慌,欧雪也只是例行地询问,没有因为自己一个人回来而惊慌失措。
“大概……他们会原路返回吧,”那群人才不会傻到想要体验飞行的快感,杰斯在心底翻个白眼,一边非难着自家这种福气理所当然不同当的伙伴,一边指挥营地里的人。
“走了走了,收拾东西……等他们回来我们就返程了,圣剑到手了,我们的佣金也可以领到了,那可是一笔漂亮的数字;学生们的都回学校,校外实习结束了,你们也快开学了吧。”杰斯对欧雪眨眨眼睛,自己这个保夫似乎完全合格呢。
“那么琳娜和阿萨怎么办?”丽姬安露拉着阿萨走过来,哥哥难道忘记这两个人是要交给神殿的吗?虽然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我们可没找到什么高塔的沉睡公主,他们不过是我们认识的普通朋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就去哪里啊。”装傻绝对是佣兵学习的技巧之一。
杰斯笑着揉乱阿萨的头发,虽然他的脸色依旧惨白,但是不妨碍他欺负小鬼头。
“你的意思是……”欧雪会意地笑起来,一开始她就不赞同将两个人送到那种地方去。
夏克纳杰不在这里,她自然没有掩饰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我们可以将他们送到某个村庄定居,只要说服夏克就行。”
“说服他并不难,你说是吧,小朋友?”
杰斯很满意地看到阿萨漂亮的金发变成一团鸟窝,他的主人和那个年轻的见习骑士看样子很有前途呢,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是下意识跟随感觉走的人怎么会轻易将人送到那个禁止恋爱的地方?
“你真没礼貌!”阿萨抗议地从杰斯的大手下挣脱,“无论我们去哪里,我也不要跟着你相处。”
孩子气的吐舌头,阿萨躲到丽姬安露身后。这个总是冷着脸,心底却很善良的姑娘可比她的兄弟让人喜欢。
无所谓的耸肩,杰斯说:“呵呵,是吗……不过很可惜,我们最起码还要相处一个月呢,首先我们要从黑森林出去,然后到洛特镇上去,没有意外的话,我们会在那里分手。”
安排好接下来的行程,杰斯数分钟前他还在的那个方向:“不过,我有某种预感……没有意外似乎不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