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焰和杨夕月坐在长沙发上,隔着茶几,叶桀霄双手报胸坐在单人沙发上。
“说吧,怎么回事。”叶桀霄阴沉着脸,冰冰的开口。
杨夕月一手撑着脸,斜睨着他,打了个哈欠,“我困了。”说完,抬脚离开。
“啪——”关门声响起,白焰看着怒气冲冲的好友,指指自己腰间的毛巾,“叶少,能不能先让我穿件衣服,夜晚的气温低,容易感冒。”
叶桀霄扯扯嘴角,“你说呢?”
白焰偏头,用舌头抵抵脸颊,无奈的叹了口气,举手投降,“服了你了。前些天,地下车赛结果出来,东越的奖杯还是你捧回去的。每年,东越西华的地下车赛,其实都押着注。因此今年,你们的会长杨夕月,提出的要求就是,来我家,白吃白住一个月。”
“这就完了?”叶桀霄皱眉看着他,当他三岁小孩儿吗!
“本来这就完了。后来,出了些小插曲,”白焰扯过靠垫,抱在胸前,“她在今天中午,满手是血的出现在我家阳台上。左手心中度烧伤,而且因为失血过多,昏过去了。”
叶桀霄闻言,眼帘一抬,惊讶的望着他,手下意识的握成拳。
“然后我给她包扎了一下,她就在我的床上睡了一个下午,害我午休躺在沙发上,现在腰还疼呢。”白焰说着,有些不满的锤锤腰。
“别打岔!”叶桀霄压着怒火,沉声问。
“后来……好像她把我当做别人,冲进浴室,趁着我洗澡,把我看光了。”白焰摊开手,“所以说,其实委屈的是我。”
看着白焰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叶桀霄嘴角直抽的越过茶几,按住他的肩膀,“小样!那么你为什么压在她身上!啊!”
白焰看着他眼中积蓄的怒火,略微有些惊讶,“叶少,你不会是动情了吧?”
“要你管!究竟是怎么回事,说!”
“……真的动情了。”白焰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突然弯唇一笑,妩媚顿生,“她勾引我,我顺势而为,正要开战,你进来了,很煞风景诶。以后别忘了敲门。”
叶桀霄紧抿着唇,按着肩膀的手不断加力,直到青筋爆出,他喉结滚动,咬着牙说,“混账!不许侮辱她!”
“你不信啊?”白焰无辜的眨眨眼,“那就追上去问她啊。”说着,他对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叶桀霄垂眸思索了一会,猛的把他向后一推,直奔房门处。
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白焰这才伸手揉揉肩膀,活动了一下手臂,苦笑着皱眉,“这小子……下手也不轻点。”淡淡的灯光中,他垂下眸子,眼神深沉。
杨夕月……以后,需要和她保持一段距离,这个人,容易让人上瘾。
*
“踢踢踏踏”散漫的脚步声,响彻在寂静的走廊中,杨夕月将眸中的隐形眼镜摘下,紫色的眼瞳,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怎么办,睡了一个下午,现在她很精神。四下里瞧瞧,没人。杨夕月偷偷一笑,从口袋中摸出那串金色的钥匙。
“杨夕月——”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和呼喊,让她一个激灵,转身将钥匙藏在身后,挑眉看着面前的叶桀霄。
“怎么?”
叶桀霄张开口,质问的话语却卡在了喉咙。一时间,脚步有些犹豫。
“我……”他低下头,高大的身躯立在原地。
“你……你怎么了?”杨夕月皱皱眉,“麻烦有话快说,我赶回去睡觉。”
叶桀霄深吸一口气,向前走了一步,却又生生卡住,立在原地。
没搞错吧?杨夕月好笑的看着他,“如果白焰给你说什么了,你都当真好了。麻烦别郁闷了,我赶时间。”说完,她转身欲走。
“等等——”叶桀霄焦急的喊出口,伸手握住杨夕月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皱眉。
“你……”杨夕月刚一转身,肩膀就被别人按住,抵在了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紧接着,叶桀霄的唇便覆了上来,与她的相贴。
杨夕月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叶桀霄,他黑色的眼睛带着一丝迷蒙,看了她一眼,随后轻轻闭上。
“嗵——”手中的钥匙掉落在地,发出不大的声响。
杨夕月的大脑暂时停摆,一时间忘了作出反应,任由叶桀霄撬开她的贝齿,缠绕她的丁香小舌。这个吻和上次不一样,带着他的愤怒,带着他的不解,带着他的火热,让杨夕月忍不住沉迷在其中。他霸道的扫过她的口腔,宣布着所有权,每当她的小舌后退时,都会被他的再次纠缠,吮吸。
杨夕月感觉舌尖有些发麻,但是却不讨厌。她尝试着动了一下手腕,叶桀霄却捏的更紧,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嗯~疼~”带着撒娇的口吻,让叶桀霄有片刻的怔愣,他用舌尖扫过杨夕月的唇,细细描绘着唇瓣的形状,顿时,饱满的唇上铺了一层水润,在黑暗中闪着光泽。
他们额头相抵,在寂静的长廊中,大口大口的呼吸。叶桀霄松开她的手腕,然后伸手环住她的背,将下巴靠在杨夕月的肩上,轻吻了一下她的耳廓,淡淡的、满足的笑了,“晚安。”
杨夕月靠着墙壁,从他的怀抱中慢慢的滑下,坐在地上呆了许久,然后伸手拾起钥匙,一个趔趄,转身离开。
叶桀霄蹲在原地,把脸埋进手臂中,心跳越来越快,像是快要冲破胸膛。这个吻,带走了他的怀疑,他的不满。扬唇轻笑,他……相信她。虽然,留给他的,是空洞的后怕。希望……她不要讨厌他。
不知道是怎么回的房,杨夕月背靠着门,缓缓把它向后推,关门声突然响起,她一个激灵,骤然回神。
“回来了。”尼罗河从沙发上爬起来,揉着眼睛望着她。
“嗯。”
“你不是说,要去调查一下白家的地形吗?”
“嗯。”
“那怎么……你怎么了?”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尼罗河皱眉,从沙发上坐起,走向杨夕月,拉起她的左手,“怎么受的伤?”
“嗯。”杨夕月应了声,直直的倒在床上,顺便把尼罗河也拉了下来。
“你……”
“别问。”杨夕月闷闷的声音从床单下传来,“我不想说。”
尼罗河黝黑的眼睛一闪,抿抿唇,“你手上的纱布湿了,我去给你换一条。”
“嗯。”
尼罗河从床上坐起,看了杨夕月一眼,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药箱。等到他几乎将整个房间翻遍的时候,终于在一个柜子的角落,发现了白色的盒子。提着药箱,尼罗河小跑到床边,月光从未关门的阳台上洒了进来,照在杨夕月的身上,为她的侧脸镀上了一层金光,显得无比圣洁。长长的睫毛轻颤,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尼罗河凝神看着她的睡颜,黑色的眼睛像是漩涡,想要将她吸进去一般,他躺在她的身边,轻俯下身……
尼罗河在她的唇上,落下来轻轻的一吻,像是羽毛扫过一般。
“嗯……叶,桀霄。”她睫毛轻颤,呢喃道,却让尼罗河雷击一般愣住。他抿着唇,纤长的手紧紧握住床单,扯出条条褶皱,指骨节微微发白。
云朵飘过,遮住了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