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一晚上的事情,脑子里就和浆糊一样,理不出个头绪,觉得很多事情很微妙,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浑浑噩噩的,空洞得望着床顶就是睡不着。
“哎呀!”我气呼呼的坐起身,披衣走到陶彦的方口,鼓了鼓勇气敲门说道:“讨厌鬼,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里面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哈欠声。
“你-听-到-没-有?”我一字一顿的又说了一遍。
“知道了!早休息哈!”声音里带着笑意。
这个讨厌的家伙,我就知道会这样,早知道不求他了!哼,可是……唉,谁让我……唉!
第二天,我很没骨气地坐上了陶彦的车驶向宣文山。
“喂,讨厌鬼,这次去宣文寺做什么?”
“当然还是去祠堂啊!”
“白天?”我确认了一下,想起那晚的诡异事件,现在我还心有余悸。
“当然,难道还想晚上吗!”
“绝对不是!”
“上次是因为很多事情不了解,担心寺庙的人有问题,当然得晚上了。”
“可这次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既然知道了有人有问题,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用什么理由去呢?”
“光明正大,哪来什么理由啊!”
“什么光明正大?”
“就是直接说来查案啊!笨!”
陶彦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敲了我脑袋一下。
“讨厌!”
熟门熟路,很快我们便到了宣文寺,依旧是小和尚玄义迎接的我们。“又是两位施主,有什么事?”
“主持大师可在?”
“在,请随我来。”
到后院,还是那间会客的房间,一见主持和尚,陶彦便开门见山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大师,吴县随形随老爷前几天被人烧死在家里,我们二人是随小姐请来查此案的,前次略有隐瞒,还望大师见谅。”
“施主客气,早知施主并非普通人,原来如此,不知施主此番前来还想知道什么?”主持和尚波澜不惊,彬彬有礼。
“多谢主持大师,此番我们还是想去看一下山上的祠堂。”
“老衲明白,应该的。”
“多谢。”陶彦很郑重的行了个谢礼,“对了大师,不知大师的师弟是何时剃度出家的啊!”
“你说空放?”
“那个长得像唐僧的人叫空放?”我一时没忍住插嘴便问。
主持和尚一代高僧修行甚高,自然不会和我的无礼计较,只是目光安静得从陶彦的脸上移到我的脸上,扫了我一眼,又转移回去。反而是陶彦轻吓了我一句:“丫头,不得无礼!”
“哦!”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干嘛这么认真,人家老和尚又没有说什么。
“施主怀疑空放?”
“不不不,大师误会了。”陶彦赶忙解释,“只不过上次听说空放大师常年打扫祠堂,所以想问问他知道些什么?”
“哦,师弟是二十年前入门的,他平日也只是打扫而已!不过今天他不在寺中,下山买东西了,如果施主想找他,请改天再来。”主持和尚沉思了一会,缓慢回答。
“那我们今天可以自己先去祠堂吗?”
“施主请便!”
“这个老和尚一定有问题?哼,怎么这么巧空放就不在,老和尚肯定在隐瞒着什么!他到底知道什么呢?”走在去祠堂的路上,我自言自语着。
“行啦,我的姑奶奶,我的耳朵都被你叨叨得出茧来了,现在重要的是找出祠堂的秘密。丫头!”陶彦双手捂着耳朵做痛苦状。
“喂,我就是说说嘛!要不你告诉我,你不是厉害吗!”
“不知道!”
吵闹着,我们来到了祠堂外的空地。第一个自然要查的就是这空地边上的井了,一口枯井不奇怪,可是四口这样的井在这里就很有问题了。
“井里有水?”陶彦的话让我心下暗惊,这是怎么回事?
果然,水面距离井口约三四米,偶尔泛着波光,时不时得反射一下阳光,耀眼刺目。
“去,去其他几个看看。”陶彦急匆匆得跑向其他的井。
所有的井都有水?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有人搞什么花样了吗!”我一点不觉得这是个正常现象,联想到那晚的情景,这里面一定有人搞鬼。
“走,去里面看看。”
陶彦轻推祠堂的门,门应声而开,他半蹲到门缝那里,在门折页处折腾了半天,一会儿摇晃着门,一会儿用手摆弄几下折页,最后再起身开口,“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一点也没看明白,也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站在一旁安静得等待答案,这门能有什么古怪?
“这门折页是经过特殊设计过的,它是一个三面折页,里面有一个小机关,平时的时候是推门,需要的时候,按下机关,推门就变成了拉门。”
“这就是那天晚上为什么我们第一次推不动门后来又推开的原因?”
“没错,第一次的时候如果我们换一种方式的话,我想,门很容易就会打开的。”
“也就是说那晚的黑衣人?”
“没错,应该是他。”陶彦满脸兴奋,“有意思,好久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事了!”
他笑着向院中走去,走到石碑前,开始驻足沉思,我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也不去打扰,自顾自的找我的事情做。这石碑,那天我没有看清,今天我要好好看看。
石碑正面刻得居然是祠堂正堂里挂的那幅画——飞龙戏珠,雕刻的手艺很精湛,次不起画的真实,尤其是那颗龙珠,镶着的是琉璃,在阳光下泛着五彩缤纷的光芒,绚丽炫目,煞是好看。
石碑的背面则是提了一首诗:百年家族兴衰史,日月更替度古今,维民是亲皇为尊,新朝崛起待何时?
“百日维新”也许是原来读书的习惯,我很自然的就注意到每句诗的开头一个人。
“百日维新”我嘀咕着,这段历史我略有所闻,可这和祠堂有什么关系,和八卦罗盘又有什么关系?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呢?我正想着,陶彦的反应却吓了我一跳。
“你说什么?”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神情很是激动。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陶彦高兴地忘乎所以,“原来是这样,藏头诗,哈哈哈……”
“你知道什么?你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点,讨厌鬼!”真是吊足了我的味道。
“你知道多少关于戊戌变法的事?”陶彦不答反问。
“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清朝末期光绪皇帝的一次变革,维持了一百零三天后失败了。”
“没错,这是一次由皇帝发起的变革,所以有不少满族王亲贵族加入了此次变革当中,你可知道赫舍里氏这个姓?”
我摇了摇头。
“赫舍里氏曾是王亲贵族,据说当时也有人参加了维新。”
我有些目瞪口呆,陶彦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那后来呢?”
“后来就不知道了,维新失败后,参与者死的死,逃的逃,这里也许就是赫舍里氏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八卦罗盘的秘密可能就意味着这个家族财富,甚至是维新的财富,难怪引得这么多人觊觎。”陶彦有些佩服道,“反其道而行之,有一套。”
“什么什么,什么反其道而行之?”
“赫舍里氏祖上都在东北,有谁会想到他们在这江南还有一处宅子!”
他似想通了什么,再次走到石碑的正面,将手按在琉璃龙珠上,轻轻将它转动。
我惊异的看着陶彦,等待着奇迹的发生,可是什么也没有,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任何变化,“这是……”
“丫头,去井里看看,还有没有水?”
“哦!”一时没反应过来,听话的往外走。
果然,井里的水一点点退了下去。
“真的哎,水没有了!”我高兴的喊着,身后陶彦却是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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