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过去一探究竟的殷桃,脚刚跨出,又迅速的缩了回来。
“你听说了吗,里面死的人里独独缺了镇长夫人呢,你说会不会是她?”一个走在最后的大婶对着自己的脖子横划了一下,对着身边的人悄悄的说道。
“怎么可能,她虽然泼辣,跟大家都处不好,不过看样子也不像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对了,那死人堆里有镇长吗?要不你怎么肯定就只少了镇长夫人呢?”身旁的人也说话了,只是言辞间似乎对镇长夫人还是挺维护的。
“说来也奇怪,我从未见过镇长,有什么事都是镇长夫人出来打理,这一家子都古里古怪的,听说是镇长得了什么奇怪的病,不能见人。大家都说,这镇长早该换人当当了。如果他真得了什么病,这灭门之祸他能逃得了?准死在里头咯。”那大婶一脸的不以为然。
“你呀,少说两句,难道你家老于头就能当了?吃不到葡萄净嫌酸,人能在咱这东溪镇当这么久的镇长,地位稳固,自然是有后台的,你可别跟着那些人瞎起哄,到时候惹祸上身,看你能笑得出来。”那身旁的人倒是挺好心的提醒。
“哎,别说跑了,我可从没说过我家老于有这能力。今儿真晦气,不说了,快走吧。”两人匆匆的走了过去。
角落里,殷桃心头的疑惑顿起,她脑子里冒出一个看似荒谬的想法,家里头的女尸会不会就是失踪的镇长夫人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李二的古怪行为就说得通了。
可以来个假设,李二他们将尸体摆放到她家里并点火烧房子,是想嫁祸于她,等到这火势燃起了,他们就会想办法喊些镇民到山上去围观,然后再假装不经意的发现尸体,再找几个托把镇民们引入他的话题,最后找时机揭穿这尸体乃是镇长夫人的,然后,顺理成章,她殷桃就成了杀人凶手,最后名声大臭。
想到这里,殷桃是恨得牙痒痒。这李二果然不老实,刚才死了也白死,就不知道这主意是他自己想的,还是他幕后的余仁想出来的。
那么,这女尸上定然有什么能识别出是镇长夫人身份的特征物。
殷桃迫不及待的返回家门口,蹲在女尸身上仔细的搜了起来,果然,在耳朵处,发现了一颗金铜耳钉,这种材质的耳钉漂亮又不易损毁,因此,许多贵妇都喜欢佩戴,而在东溪镇,唯一佩戴得起的只有镇长夫人,那么这女尸的身份昭然若揭,真可谓是用心险恶。
殷桃猜想,本来他们的计划应该是天衣无缝的,没想到她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这个计划,让他们的目的落空了。
她想不明白的是,刺杀镇长家的凶手是否真的是余仁?而他们这样摸黑自己,让自己和镇长家反目,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奶奶去哪了?是否是被他们追杀呢?
总之,整件事是扑朔迷离,她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余仁这次阴谋行动不巧被自己识破,以后呢,又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
“这神月观出身的人怎么尽搞些阴谋诡计,真令人生厌。”殷桃不自觉的说出声来,现在的情况注定了她殷桃与余仁是势不两立,就看谁的手段更高一筹了。
随后,殷桃把两具尸体搬到干草堆里点火继续焚毁,又把那重要的证物——耳钉卸下来抛到了大山的深处,彻底的销毁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忙完后,殷桃静静的躺在草堆上,看着那已经烧尽的茅屋架子,心中突然一动,她忆起了以前偷偷观察过殷奶奶进入的密室,当初不进去,是因为自己太弱,不敢去承担,而现在也许是时候了,家园已毁,自己也被通缉,这东溪镇没有了奶奶,以后自己也不会再回来,那么在走之前,去看看吧。
那密室的结构是建在山体之内,火应该烧不到,殷桃默默的想着,站起身走到废墟前,照着印象中走到密室的位置前,运起掌力猛地一击,随着“咚哐”的一声巨响,一个熟悉的黑洞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以殷桃的功力,区区的黑夜视物有如白昼,她大起胆子往里走去。
一路上倒是平静的很,殷桃很快的走到了山洞的尽头。殷桃有点失望,本以为有珠宝、秘籍被随意的丢落满地什么的,没想到整个走道里空无一物,只是在走道尽头的墙壁上挂着一幅似乎很旧的画像,里面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哪怕是殷桃这个受过现代文化熏陶的人也不能免俗的被吸引了一下下目光。
“好有风度的男子,他是谁呢?”殷桃对着画像喃喃自语道。
“嗯。”突然,一个低低的呻吟声传入了殷桃的耳朵里。
殷桃吃了一惊,赶紧回过神,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叫道,“谁?”
随即,殷桃的视线定定的注视着在画像右边的地上伏趴着一个人影身上,看到这人影的侧脸后,殷桃顾不得吃惊,一下子就跃到这人的跟前,扶起这人,急切的问道,“周大叔,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还有,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奶奶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躺倒的人正是以前护送她上玉石城的周大叔,此时,他似乎是受了重伤,七窍不停的溢出鲜红的血液,脸上是一片死灰的颜色。
听到殷桃的声音,周勇半张着无神的双眼瞬间发出了亮光,他吃力的张开嘴,吐字不清的说道,“主人.....小主人.....主母回救主人,殷...危险,快....逃。”说完,便把一个布包着的包裹推到殷桃的面前,眼看着殷桃把这东西抓在手上之后,才两眼迅速的黯淡下来,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周大叔,周大叔,你醒醒。”殷桃缓缓的伸手在周勇的脉搏上探了探,随后便趴在周勇身上大哭了起来。
武者的感觉一向比较灵敏,殷桃感觉自己在抱着周勇的时候,好像平地刮起了一阵阴风,就像是突然的寒流来袭,令人鸡皮疙瘩顿起。
自觉不对头的殷桃停止了哭泣,然后迅速的转过身,只见一个全身散发出寒气的阴柔男子就无声的站在她的背后,这男子身着蓝袍,长发披肩,面如白玉,下巴上则蓄着一把小山羊胡,配合着白嫩的肌肤,冷冷的眼神,瘦削的身姿,殷桃不由得想起了在电视看过的东方不败登场的样子。
她手心顷刻间便冒出了冷汗,这速度,如果是敌人,自己恐怕早已经死了好多次了,这男子就这样站在那里,却如大海般深不可测,比之前余仁身边的白衣人给自己的感觉还要危险。
殷桃还在思考着对策,没想到这蓝衣男子主动开口了,他试图扯出一个亲切的笑脸,但显然不是很成功,“孩子,你是殷桃吧?眨眼间,十年过去,你长大了,长得真像你娘。”
“你是谁?你认识我娘?”感觉到男子怪异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扫来扫去,殷桃捏紧了拳头,极不友善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男子道。
“呵呵,你奶奶没跟你提起过我这小叔吗?那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爹的弟弟,奶奶的小儿子,东溪镇的镇长——殷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