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如流水,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进了四月,天气一天天暖了起来,人们也换上了轻薄的衣衫。
肖家的日子还是和往常一样,日复一日地平静的过着,并没有因为薛梅娘母女的到来而有丝毫波澜。
薛梅娘也渐渐适应了肖家的生活,她不但将玥姐儿喂得白白胖胖,还不时地帮肖瑾做些活计,人又随和本分,让肖田氏很是满意,欣慰自己没有看错人。
这一天,安静的肖家变得喧闹起来。
肖丽来了,同来的还有她的大儿子李德佑。
母女见面抱头痛哭,好不容易众人劝住了,李德佑才拜见了外祖母,肖田氏见了外孙,情绪好了些,才想起叫人去喊了瑜哥儿回来拜见姑姑。
待瑜哥儿回来,与姑姑表哥见过后,肖丽便打发李德佑带着仆人去她的庄子里收拾,以便日后暂住,肖田氏也忙叫瑜哥儿陪着同去。
看着他们表兄弟俩相携而出,母女两人才在丫鬟的服侍下重新梳洗,收拾完毕,肖丽扶着肖田氏到了里屋,李信家的捧上两杯热茶后,带着众人退到了门外。
屋子里,肖丽握着肖田氏的手,着急地问着:“娘,这是怎么回事?聪弟的身子不是越来越好了么?怎么突然……还有弟媳妇儿,怎么也?”
“唉!”肖田氏轻叹一声,“你也知道,你兄弟书读得虽好,可身子骨不争气,只考了个秀才便累得大病一场。”她轻声叙说着:“这些年经秦大夫的调理,他的身子好了些,便想考一回试试,读书也就刻苦了些,谁想竟……”想起儿子病逝的情景,肖田氏又抽泣起来。
肖丽轻轻地给肖田氏拭着泪。
“儿媳那时刚早产生下玥姐儿,悲痛之下也跟着去了。”
肖丽轻抚着娘亲的后背,默默地陪着她流泪。
过了好一会儿,肖田氏轻擦擦眼角,“好了,你也别哭了。”她又给女儿擦泪,“瑾姐儿说的对,我们聪儿学问那么好,是文曲星下凡,他来人间这么多年,玉帝在天庭处理政务可就忙不过来了,这才把他召了回去。我们在这儿伤心,他在天上也会不安的,若一不小心犯了错,可是要受罚的,天庭的规矩可大了。”
“受罚才好呢,再把他罚下来,咱们不就能见他了。”
“你呀,谁知道是什么罚法呢?也许像孙猴子一样在山下关五百年呢。”
“这又是瑾姐儿说的吧?”肖丽挑挑眉,“怎么不见她?”想起到现在还没看到侄女,她问着。
“她现在也大了,怎么能随意见外男呢?”
“什么外男?那是她嫡亲表哥!”肖丽明白娘亲因为她的关系,对这些男女大防格外注意,只能稍稍抗议下就作罢,“现在总能见了吧?”
“知道你们姑侄两个感情好,她肯定也盼着见你呢!”
肖田氏刚说完,李信家的就在外面禀告,表小姐到了。
“快让瑾姐儿进来。”肖丽听了马上吩咐道。
看着走进来的娉婷少女,肖丽欣慰地说:“三年不见,我们瑾姐儿长大了。”她拉着侄女的手,仔细打量,看她雪肤乌发,明眸皓齿,年纪虽小却已让人看的移不开眼,“真是越长越标致了。”
“哪有?姑姑你才是越来越美呢!”
“姑姑老了,可不能跟你们小姑娘比了。”肖丽谦虚道。
“姑姑哪里老了?”肖瑾故作认真地在肖丽脸上瞅了几眼,“我怎么看不出来?难道我的眼睛出问题了?”她转头对肖田氏说:“奶奶,您也看看,姑姑是不是一点都不老?”
“你们姑侄俩互相夸耀,可别把我拖下水。”肖田氏笑嗔道。
“哎呀,人家哪有?奶奶你净冤枉人!”肖瑾轻跺跺脚,拱到肖田氏身边撒娇。
“哎呦,快别晃了,奶奶这把老骨头都要给你晃散了!”看着肖田氏笑了,肖瑾轻轻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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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肖丽没有去庄子,而是和肖田氏住在了一块。
“不行,虽说聪儿不在了,可还有瑜哥儿他们呢,我当年一个人能把你跟聪儿抚养大,如今也能一个人把他们养大。”听了肖丽请求,肖田氏拒绝道。
“娘,您听我说。”肖丽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我自出嫁就一直跟着我们老爷东奔西走的,也没好好孝敬您,早些年我们在南边,还能常常看望您,这几年到了北边,好几年都没见,我想着把您和侄子们接到身边,好能就近照顾,也让我好好尽尽孝心;再者我们老爷现在在山东任上,他也做了十多年的外官了,这回任期后还没准调回京城做京官,到时让瑜哥儿去李家的家学读书,那儿的先生可比这里的好多了;还有,瑾姐儿也一天天大了,出落得比我当初可好多了,您就不怕再遇到我当年的事?”说完后,她看肖田氏有一丝松动,于是接着劝她:“我知道您不想让别人说您靠女儿,难道为了这个就宁可耽误了侄儿们的前程吗?”
“那姑爷那?”肖田氏被女儿说的有一丝心动。
“我们老爷那是再同意不过了!”肖丽肯定地说:“他知道我思母心切,早就有心把您接过去孝敬。”
“那我就厚着脸皮去你那了。”肖田氏终于下定了决心。“到时候,一切吃用都用我们自己的!”
“好,都听您的!”见终于说服了娘亲,肖丽松了一口气。“那我明天去祭拜弟弟弟媳后,咱们就开始收拾行李。”
“还是再过些日子吧,铺子,房子都要处置了,还有玥姐儿的奶娘,也不知道她跟不跟我们走,到时候还得另找奶娘,还要和你大伯,二伯打声招呼。”虽然决定离开了,可肖田氏仍是舍不得的。
“铺子我留下李信处置,房子就留下吧,从庄子调几个人来看管,至于大伯,二伯,明天一并去打声招呼好了。奶娘倒是个问题,让李信家的去问问她,她愿意留下最好,不愿意的话我们另找人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不愧是管着一个大家子的人,肖丽片刻就作出了应对。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