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府门外的朱群来回踱着步子,那步子虽然踱得凌乱,却步步沉稳,没有一步是随意迈出的。这显示着他不凡的内力与修为。
“朱管家……”一位下人跑了过来,手捧着一只信鸽送到了朱群的面前,“有信到了。”
朱群接过那只信鸽,看到那信鸽的脚上不仅绑着纸条,还绑着一个木制的小瓶,朱群打开纸条一看,不禁脸色大变,赶紧将纸条与小瓶子收了将那信鸽放了,然后吩咐下人道:“你在此等候王妃,如见着王妃了,立马通告我,听到没?”
“是。”那下人遵命道。
朱群安排妥当了,便拿着信鸽与小瓶子赶紧往闲宁居奔去了。
奔到闲宁居,却见着炎宁正倒在床上剧烈着咳嗽着,两个宫女们又是围着他在喝药,可炎宁只捂着琼鼻又撒娇兼撒野的反抗着,而且还在一边只玩弄着炎宇送给他的那只乌龟。
“不喝不喝,很苦滴,咳咳咳……”
“王爷乖,喝完了药奴家给你蜜枣吃啊……”
“不吃不吃,蜜枣不好吃,我要娘子,我要娘子,娘子怎的还不回来!”
……
两个宫女们各施所长,却还是喂不得药。
朱群见状,道:“你们下去吧,让我来喂王爷药!”
两个宫女们瞧着朱群进来了,才松了一口气,将药放在了桌子上,作揖后便关好门退了出去。
瞧着两个宫女都走了,朱群才对着炎宁作揖道:“王爷,那个人来信了!”
“哦,说什么?”刚才还弱不禁风咳嗽做一团儿的炎宁听到朱群的消息,麻溜的坐了起来,面色红润,声音如天籁,呼吸平衡,丝毫不像刚才咳嗽到气若游丝的样子。就是朱群也不得不佩服王爷的演技当真厉害。
那只乌龟强硬被炎宁压到了枕头底下,很不甘心,本想从枕头下面出来,可**刚一探出来就瞧见了冷若冰霜煞气逼人却又绝世般的容颜,不禁整个龟身抖成一团又缩了回去。
“王爷请看。”朱群将那纸条递给了炎宁,炎宁接着浏览后不禁皱起了秀眉,沉吟一会儿后,绝世的脸上升起一抹深远的笑意。
“王爷,那个人说了,这种毒叫慢放血,是苗疆用十八种特殊毒药凝制而成,而此毒只要天天触碰,身体好的人则半个月就会发作,身体不好的人四五天就会发作,一但发作,在两三天之内就会精血枯竭而亡。要制成解药,需要废一番功夫,没有一个月怕是出不来,所以那个人让我将这瓶药带给王爷,让王爷每天晚上吃一颗,会延缓毒药的发作,为他争取些时间。”朱群小声的对炎宁道。
“嗯,只是,这样会被炎宇发现的。”炎宁沉默后道。
“那王爷可有何办法?”朱群问着。
“将计就计,而且,我还要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炎宁冷笑一声,便将朱群招唤过来,在朱群耳边消声吩咐道。
“好办法,王爷真聪明!”吩咐完之后,朱群忍不住赞叹道,却又忍不住问道,“如此一来,那林叶秋怎么办?”
“到时候本王自会安排,本王要让她走也走不了,留也留不得!对了,她还没回来么?”抬眼一瞧着太阳已经西下,月儿已露出了半截脸,炎宁皱眉问道。
“还……”朱群沉吟着,“没”字还没说完,却听得刚才那位下人便在府门外喊道:“王妃回来了,王妃回来了……”朱群这才缓下了心,呵呵道,“刚回来……”
“哼,本王倒要听听她今日都做了些什么,朱群,你挡在门外,别让她进来,也别给她饭吃,替本王说教她一翻,审审她今日去哪儿闲逛去了……还有,是否碰到了我二哥,便与我二哥幽会去了……”
炎宁一想到今日炎云来找林叶秋急匆匆的样子心中就莫名的气愤,更担心着,毕竟他的计划绝对不允许出半点意外,林叶秋只能属于他。
“是……”朱群一擦额头的冷汗便退了出去,心道:每次总让自己扮黑脸……
炎宁坐在床上,气呼呼的等待着门外朱群骂林叶秋的声音,可惜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连个风吹草动的动静也没有,心中疑惑,寻思着:林叶秋不是回来了么,凭林叶秋以往的作风,她一回来,必定闹得满府风雨,今日怎么这么安静?
正思量间,却听到了门外朱群焦急的声音:“快,你俩慢点,将王妃抬进去,轻点啊,摔着王妃了你可要掉脑袋的!”
“抬?”炎宁一听,大呼不妙,这时房门已破,只见朱群先进来,接着两个下人抬着一个担架进来了,那担架上躺着的,正是林叶秋,空气中还飘散着浓厚的酒味,炎宁一闻便皱起了眉头,心道:定是与二哥吃酒去了。于是对着下人便撒起了泼,耍起了横,将床上的龙凤枕头便对着担架上的林叶秋扔了过去:“抬出去,抬出去,是死人,抬出去!听到没有,你们几个狗奴才给我将她抬出去!”
那两名下人本是听着朱群的吩咐将林叶秋抬到床上,可此时却受到了炎宁的阻挠,还对他俩大发雷霆,左右为难,只看向朱群。朱群也是一脸为难,对炎宁好言相劝道:“王爷,这是王妃呀,你的娘子啊,你怎么不认她了,不是刚刚还惦记着你娘子嘛,这就是啊……”
炎宁哪听得进去,当场地又哭又闹又咳嗽,在床上又哆嗦成一团儿,咆哮道:“她不是,她不是我娘子,我娘子才不会被抬着进来,也不会不理我的,你瞧她,她是谁呀,怎么那么难看,丑八怪一个,给我抬出去……”
两名下人与朱群本想解释,却瞧着被子,褥子,包括那只乌龟,床纱都一轱辘的被扔了出来,他们立马将担架放到地上,轻松躲开了,他们倒是躲开了,可怜林叶秋倒在那儿,只有全部承受的份,那被子褥子倒是不怎么样,就是那只乌龟,铁一样的龟壳便砸到了林叶秋的脑门上,疼得林叶秋忍不住“嘶嘶”的叫唤,要多难受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