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一听大喜,连声道:“是好货、好货!正宗北地贩来的,不然我也不要了。小哥,这可真是多谢你指点!”说着便掏了十几文钱,要塞与甘虎。
甘虎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我也不是靠这个为生的,若取人钱财时,便犯了师父传下来的规矩,要折阳寿的。”
小兵见他坚决不肯收钱,有些过意不去,便附耳悄悄对甘虎说:“小兄弟,你既要去州府衙门,我私下里说个消息与你听。你到了衙门里,若是知州府里的佣人使女之流与你些糖吃,逗你说说话,便要谨慎!那帮人花言巧语,多半要诓你和车上那小弟去后院耍子。若果真有这话冒出来,切记切记,千万去不得!”
甘虎一听,顿觉有些蹊跷,便追问道:“这却是什么缘故?”
小兵左右张了张,见旁边无人,晁老头和李柯学又坐在车前,没注意这边。他十分谨慎,贴着甘虎耳朵说:“什么缘故我不知道,只知道这孟州城里人人都把自家小孩看得紧紧的。军营里私下都说,知州在东京城里学过邪术,爱使童男童女的血肉炼什么不老丹。丹估计是没成,不然早高升了。但孟州大牢里但凡年轻些,元阳未破的犯人却一天天少下去,终于一个也不见……”
甘虎一凛,截口便问:“难道孟州城里丢过小孩?”
小兵摇摇头,又点头说:“本地小孩倒没丢过。但如你们这样衣冠穿戴大不相同的北地娃子,那是来一个丢一个,都没处告状去。”
甘虎谢过,肚里暗想:“这孟州知州看来也邪门得紧,不知是什么路数?”
小兵引着甘虎一行到了城门附近,便有一队兵来查问。那小兵把晁老头的话一五一十,向个军官模样的大汉报告了一番。那军官一听是河阳县来的官人,虽然面上仍有三分怀疑,倒也不敢怠慢。晁主簿穿得确是落拓了些,但谁知道他有什么公务?万一是故意避人耳目呢?有道是多做多错,何必给自己寻不痛快。只要上头追究下来,不落在自己头上便好。他计较已定,就吩咐了四个城门军,前后护拥着甘虎他们,直往知州衙门而去。
此时大街上静悄悄的,只有几个早起贩糕饼早点的小贩挑着扁担路过。四个城门军得了那头目的吩咐,恭恭敬敬地四面护持住。一是显尊敬,二也有个监视的意思的在里面。
李柯学挪到靠近车辕的地方,悄悄问甘虎说:“你果真懂得相面?我师父也教过我一些,但他讲得太深奥,我听不懂。”
甘虎失笑,低声对李柯学道:“什么相面,我只是在村头听说书老先生讲过些掌故罢了。”
李柯学不信,摇头追问:“那你怎么知道他做生意折了本?”
甘虎附耳对李柯学说:“你看他二十出头,想必是成了家的。衣服上的补丁又补得好,定是出自他家女人的手。既然如此,腮帮子下面那条抓痕,不是家里口角时弄的才怪。他对北地商人又有成见,多半是做生意上不如意。我虽然没有十分的把握,便随口问一句何妨。反正我年纪小,就算说得不中,他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李柯学半信半疑,又道:“那你怎么能掐会算的,又指点他去什么桥边寻什么吃面的老头。”
甘虎大笑,摸摸李柯学的头道:“那是我一个长辈,平时唤他做马大叔的。他每逢孟州大锣鼓巷开集市,必定要来。每次来,必定中午在柳桥边那徐记面铺吃一碗面。我跟着他做过几年弓箭生意,如何不晓得。等此事一了,我介绍你去他弓箭铺子里做个学徒。又学手艺,又有饭吃。你放心,马大叔虽然脾气古怪些,但待人极好的,最是古道热肠的一个人。”
说话间,知州衙门已经到了。四个城门军领着甘虎他们入内,便有一个管事的过来招呼。城门军中为首的那个将前后因由向他说了一遍,边说边看着晁老头,似乎还有些怀疑。晁老头此时也不含糊,立刻便把贴肉放着的告身拿出来与那管事的验看。管事的验过告身,点点头,挥手打发城门军们回去。这人接待各地官员估计也熟了,回头看着晁老头,便堆起笑脸说:“各位请随我来。”
这人引着甘虎他们弯弯绕绕,走了好长一截,才到了一间客房。知州衙门虽然地处城中心,此地却林木幽深,恍若避世之所。他等大家都坐定了,于是客气地说:“各位请安坐,且容奉茶,我家老爷少时便来。”说完自去了。过一会儿,有两个使女端着一盘子点心和茶水过来。其中一个见李柯学脸上身上肮脏,吃吃地笑着说:“小哥,为何弄得如此模样。我带你去后院使热水洗一洗,可好?”
李柯学似是受够了身上脏污,听说有热水,喜上眉梢,连声答应。甘虎在旁边听见,想起城门口小兵说过的话,心里有些忐忑,扯住他说:“且等正事说完再去不迟,何必急在一时?”
但李柯学偏不肯,把甘虎的手摔开说:“受不了啦,臭哄哄的好几天了,难受得要死。”
甘虎见劝不住,有心要跟去,又不敢让晁老头离了自己视线。他犹豫一瞬,那使女已牵了李柯学的手,盈盈笑着拉他往后面走。甘虎望着李柯学的背影,心想:不管怎么说,至少还有晁老头这块主簿的牌子在,就算真如那小兵所说的那么恐怖,也不至于拿官员的随从开刀罢?
这头正在想,那边李柯学已经被使女牵着,走得人影都不见了。
晁老头坐在凳子上,把茶盏举起来挡住脸,眼睛骨碌碌地转。甘虎知道这老头在想坏主意,背后捏了他一把说:“要打坏主意时,我劝你趁早绝了妄想。别忘记你侄子是怎么死的!敢透露一丝口风,教你也一般死法!老实点,早些把孟州的事情办完,大家都好。”
晁老头无奈,只好放下茶盏,诺诺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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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搜了一下,满地都是甘虎传的盗.贴,唉,何必呢。这些做D贴的,难道真是要把原创作者赶尽杀绝?
有感而发,吟打油诗一首:
盗书岂曰不为偷
贴主辛苦付水流
本有一腔英雄志
书成被窃豪情休
全心竭力成万言
家贫无业夜白首
死性难改还码字
绝处劝君早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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