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脉,修炼的是《烈炎诀》。想要做一个焠锻师,战诀的选择很重要。要焠锻金属武器、铠甲,就必须要选择火属性的战诀。”
第二天晚上,风耀阳对胡辽开始了传道授业。
风耀阳的话,胡辽暗暗记在心里。虽然有些疑问,比如焠锻师难道除了焠锻武器,还可以焠锻其他的东西吗?又比如“战诀”既然有火属性,是不是还有其他属性?……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其中能让胡辽疑惑的信息却是一大堆。只是风耀阳并没有解释的打算,胡辽也没问。
风耀阳叹了一口气,道:“真是可笑,没想到我这辈子,居然还会再给人种诀。”
说完一掌轻轻拍在胡辽眉心。胡辽淬不及防,被他拍了个正着。
按理来说,以胡辽的身体反应速度,就算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普通人想要对他动手,哪怕是出于条件反射,胡辽都不会躲不过去。但是风耀阳原本斜躺在自己草窝里,离着胡辽还有些距离,谁知道他一伸手就到了胡辽身边。胡辽来不及疑问,只觉得那一掌之后,自己脑袋一热,好像一股炽热的火苗钻进脑袋,然后顺着眉心一路往下,过鼻咽,穿过胸膛,最后在丹田处落下脚来。
这时冬季还没有过去,本来囚室里有些寒冷,胡辽睡觉都是蜷缩在乱草中才可以抵挡。但是这一掌之后,丹田里那股小小的火苗,却不断散发出融融暖意,胡辽再也感觉不到一点寒冷了。
只是与此同时,火苗经过处那种炙痛,也久久不肯散去。其他地方还好点,脑袋里的痛楚,让胡辽头晕脑胀,完全不能再考虑任何事情,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炙痛紧紧地抓住。
过了许久,疼痛才渐渐缓减。风耀阳似乎知道胡辽的身体反应一样,恰到好处地在这时开口道:“下面我传你《烈炎诀》的口诀,还有我想出来的修炼方法,你好好记住。”
“……以体为本,以心为焰;焰起不熄,周而复始;以焰练体,体自成真……”
胡辽集中记忆力,记着《烈炎诀》。这口诀拗口难懂,实在是不好记忆。不过还好,《烈炎诀》本身的口诀很短,只有数百字,风耀阳耐着性子重复了三次之后,胡辽就死记硬背了下来。即使胡辽再大条,从风耀阳郑重的态度上,他也知道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不得不强迫自己超常发挥。
等风耀阳给胡辽详细解说之后,胡辽才发现,原来前人创立这口诀的本意,是为了辅助记忆的。只是到了胡辽这里就反过来了,口诀成了难以理解、又很难记住的东西。倒是风耀阳的解说,通俗易懂,胡辽只听了一次就明白了。
现在胡辽很难相信,没有当面的指导,靠着《烈炎诀》之类似是而非,语焉不详的“秘籍”,一个现代人能练成什么神功。对口诀的解释跟理解,要是没人指导,就会耗费大量的时间。这其中要是有些偏差,更是跟走上了岔路一样,完全就达不到目的了。等你自己一次次失败,摸索过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烈炎诀》其实也没有脱离五行经络的学说,整个功法是以五行中的“火”为根本,以经络为枢纽,以种诀为基础,不断壮大传授者种诀时种下的那一缕“种子”。等到这种子壮大到改变了整个身体的属性时,就算是拥有了“战意”。
风耀阳告诉胡辽,要是没有种诀这个过程,那么任凭自己如何修炼,也无法入门。胡辽问道:“那这世上第一个修炼战诀的人,又是谁给他种诀的呢?”
这话让风耀阳一呆,最后只好答了一句:“天授的!”
天授?胡辽可不相信这个说法。不过时间也很晚了,两人就不再交谈,各自睡去。
从这以后,胡辽就开始修炼起了《烈炎诀》。
每天上工,雕凿石头上的花纹的时候,胡辽就运用着自己得到的那缕种诀,让那火焰散发开来,沿着经络运行。最后这火焰会传导到胡辽的全身,胡辽要做的就是不断努力用着火焰,来让自己的动作更有力,更协调。
这个方法是风耀阳想出来的,他觉得这很适合当前的处境。
胡辽刚开始试着做时,却很不习惯。一心二用,让他雕琢的花纹变得质量低了起来,速度也变慢了。还好有风耀阳给他的一锻錾子,这也算是一个利器,让胡辽还能完成每天一丈五的劳役任务。
随着时日的流逝,一转眼冬去春来,又到了夏季。经过每天坚持不懈的练习,胡辽终于把运行《烈炎诀》变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也开始体会到了好处。
原来每天练功加工作,让胡辽一天下来,累的骨酥筋软,精神也极度疲惫。随着慢慢习惯,那缕丹田之火越发壮大,胡辽感到,只要那缕火焰所过之处,肌肉变得更加有力,动作也能更加协调。现在胡辽每天都可以很轻松的雕琢两丈花纹,这还是在风耀阳的叮嘱之下,特意控制工作速度的结果。要是胡辽拼命的干,他觉得自己一天雕琢五丈花纹一点困难也不会有。
与此同时,胡辽也能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改变。目光更加锐利,肌肉更加凝练,协调性更是远超自己前世的巅峰时期。风耀阳曾对他说过:“你现在可以算一个斗士了。”
不过胡辽也感到了无奈。他总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渴望着更多的营养。每天两顿半饱的牢饭,让胡辽的身体改造显得很无奈也很经济。从力量上,没有太大的提升。肌肉很矫健,但是这种改变,只是把原本松散了些的结构变得更合理更紧凑,并没有更加强大。整个身体都存在着这个现象。
这就像一个工厂进行技术改造,只是调整了流水线的布局,用了一些更为先进的工艺,但是并没有引进更好的工人,也没有引进更先进的机器,因为没有新的资金注入。虽然生产效率比以前提高了一些,但这不是什么根本的改变,只是挖出了原本存在的潜力而已。
风耀阳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