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日嫣落都躺在马车上,迷迷糊糊间她知道瑞溪在身边,身体一动就扯的胸前的伤口似火烧火燎的般,那样的疼痛欲裂开身子。
她渐渐清醒,迎着瑞溪焦急期待的目光,她张口想说话却觉得嗓子里像塞满了木屑般难受,瑞溪看到她的表情知道她必是需要喝水,身子向前一探,手撩开车帘说道:“停车,我们需要些水!”
水被周子桦拿了进来,他屏退了瑞溪。一只手揽起嫣落的肩头扶她做起,将水凑到她的唇瓣边说道:“你在坚持一下,到了瑶城我便给你请大夫。”
嫣落听着他的话语,默默得咽下水却并不答话。瞥眼见周子桦一双凤目正盯着自己,便合目不在看他,那晚他对自己的羞辱她是怎么样也不会忘记的。
望着外边的颜色从深到浅,她知道周子桦口中的瑶城是哪里,那是周景朝的国都。那里曾今也是母亲的家,想到这里她不禁想起了母亲温彻如水的笑容,但母亲身上始终有种镌刻入骨的哀愁,这种哀愁在她想家时就愈发的明显。她终也要去看看母亲家乡,想到这里她鬓角一热,两粒泪珠滚进发鬓。
官道上的车马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赶路的几日中嫣落也记不清到底走了几日。马车缓缓停下,嫣落知道这是午休,大家会坐下休息一会。瑞溪将车帘打开,风吹了进来,嫣落立时觉得清醒了很多。
看着外边蓝湛湛的天空几只飞鸟掠过,她看完的唇畔淡淡地笼上了一层浅浅的笑意,一抬手碰了一下身边的瑞溪,却无意间看见手腕上那道淤青的痕迹。她猛地蜷缩回手臂,狠狠的将手腕藏了起来,就像是这样便能遮掩了那份羞辱一样。
瑞溪看着她这样藏起手臂,直心疼的皱了眉头。嫣落看着瑞溪薄唇微颤,但是还说道:“有机会还要逃知道吗!”
瑞溪回头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坚定的摇摇头说:“不,我绝不离开小姐!船上你说公主已经和娘娘死在雪华宫了,那个名叫瑞溪宫女也死了。跟着你奔命出来的一个会永远不会背弃你的瑞溪!”
嫣落听完说道:“此去周景前途晦涩,还不知道要经历什么样的折磨。”
周子桦不知什么出现在她们的面前,仍是一袭华缎锦衫,静静地注视着嫣落,风轻轻卷起了他丝丝缕缕的发,他伸手扶着车筐,眼中的平静渐渐变成了探究。罗贤此时也走了过来低声说:“殿下,皇上六百里的急件怎么办?驿官还在等候。”
周子桦转头看看了他说道:“那些粮食已经走水路去往宁国的都城了,他们早就该接到了啊!”
罗贤脸上一僵,眼神中露出几抹寒光,说道:“禀殿下,刚才咱们的人来报,元国放兵截获了这些运粮的船只!我还没来的及呈报您!”
周子桦听完浑身一震,手指用尽的抓住车筐说道:“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快的动作?!”
罗贤看着周子桦一眼继续说道:“殿下,估计,估计是有暗人。”
他的话一出口,周子桦蓦地将手收回抬眼,看了看远处凉阴下歇息的人们,一字一句的说:“若真的有人这样出卖了我,我会灭了他满门!”
嫣落静静地听完他们的话,唇角浮出一抹讥笑,可是渐渐的收起笑容心里却有个疑问。按说,此时元国应该不会轻举妄动,可是此时他们这么干到底有什么居心?
她不认为元国有单纯想帮助宁国的意愿,周景的大军就在眼前,距离他们也不是很远的距离,种种迹象放在一起想,元国此时突然截获周宁的粮草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胁迫周景从而自保!只是这元国未免也是棋走险招。
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外边的周子桦,心头的疑云又飘至一朵,一路之上疲于奔命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考虑这个问题,周荧现在已经攻下了大宁,本就该班师回朝,可是这个节骨眼上他为什么要运粮?
嫣落微微闭目,卷翘如蝶翼般的睫毛一颤一颤,突然她睁开了眼,眼波中出现了几缕挣扎,她的脑中电光石火的划过一个想法,难道这就是破国前李远口中丢失不见的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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