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答道:“交给官府处置。”
“啊?”许仙的回答让白素素怔住,不管是电视还是小说,一般这种情况,不是要废去对方武功,逼对方发誓再也不作法害人么?关官府什么事?
许仙解释道:“国法对这种用妖术害人的事判处得十分严格,加上他害的几家都是当地有权有势的人家,数案并判,可能会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这么严重?”白素素瞪大了眼睛,她见许仙点头,问道:“你怎么这么清楚?以前做过?”
许仙再次点头。
白素素好奇地看着许仙,在她的印象中,古人似乎都不喜欢和官府打交道,那些电视小说里的修真者都是用拳头说话,谁狠便听谁的,许仙能有这样强烈的法律意识实在太让人感到意外了。
许仙低下头,这是他的短处,要不要告诉她呢?自己拿她做饵,她都没说什么,难道自己还不如一个小女子坦诚么?
许仙慢慢道:“我师傅说,我天资驽钝,习不得佛理真义,若手上再沾了血孽,这辈子便与佛家无缘。我行走江湖这几年,发现这世上害人的妖物其实不多,大多数情况反而是人在背后捣鬼。有时候看到他们做出来那些事,真恨不能杀了他们。可是我不能破杀戒,后来便想到把那些事捅到官府去,总算结果还令人满意,比我自己动手强多了。”
白素素看着许仙,一向平静的脸上带着一点小小的得意。白素素‘噗哧’一下笑出声,她一直以为他很温和,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借刀杀人,真是太腹黑了。
许仙疑惑地看着白素素,不知道她笑什么。
白素素怎么会把腹诽说给许仙听,微笑着看着远方,忽然看到街上一个熟悉的身影,脱口叫道:“青林?”
许仙听到白素素的叫声,也看见窗外,然而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青林的人影,疑惑地问道:“哪里?”
“那啊!”白素素指着远处的青林,她正疑惑许仙为什么看不到,忽然意识到青林正在数百米之外,根本不是人眼能看到的范围。白素素讪讪地收回手,笑道:“我和青林之间有一种常人没有的心灵感应,我们俩只要到了一定范围,便能相互感应。”
许仙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等他一会。”
两个人站在窗边,白素素看着青林牵着两个孩子,时不时地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玩得不亦乐乎。白素素在楼上等着不耐烦,向许仙道:“你放只言鹤出去,告诉他,我们在这里,要他快一点过来。”
许仙道:“光天化日不方便施放言鹤,要不叫伙计在门口等着,看见青林要他上来就是了。”
白素素点头答应。许仙把伙计叫进来,白素素告诉他青林的特征,随便又点了几个素菜。
许仙听白素素点菜,问道:“青林吃斋么?”
白素素还是用当日对付常平的话搪塞许仙,顺嘴问道:“你不是诚心向佛吗?怎么可以吃荤?”
对这个问题,许仙同样疑惑不解,道:“我师傅说我从小身子不好,需要肉食调养,连酒也不用禁。”
“那你师傅吃肉不?”白素素好奇地问。
提到师傅高明和尚,许仙恭敬地说道:“我师傅吃斋,他说等我修炼到一定程度后才需要禁这些。”
白素素不解地眨着眼睛,她第一次听说佛门的修炼要修到一定程度才需要禁酒肉,难道许仙的师傅是济公那样的人物么?
两个人正在闲聊,便听到门外‘嗵嗵嗵’的脚步声,门猛地被推开,常宝率先冲进来,看到白素素和许仙,‘嘿嘿’地傻笑。常玉的速度虽然慢,一进来便扑进白素素的怀里,搂着她的脖子叫‘姐姐’。青林最后进来,看着白素素怀时的常玉嫉妒得眼睛发绿,拼命忍着,上来先叫了声‘姐姐’,再向许仙打了声招呼。
白素素惊讶地看着青林,他跟着自己的时候,处处要自己照应,象个没主意的孩子,可是带着常宝常玉倒还有个大人的样子。看起来,自己真不能时时守着他,应该放手让他自己接触社会。
五个人吃罢午饭,白素素正准备掏钱,许仙抢先将银子递给伙计。白素素微微一笑,她并不介意谁付帐,但是许仙这样做更有风度。
分手的时候,许仙向白素素道:“白姑娘,小心,有什么事放言鹤给我。”
白素素向他点点头,许仙才告辞离去。
常宝常玉拉着白素素不许她走,白素素向青林道:“他们俩个是你带出来的,还是你送回去。”青林不敢反抗,噘着嘴,牵着他俩走了。
白素素慢慢地穿行于街道之间,脸上装着若无其事,心里如波涛翻滚。一会想着松明道士怎么还不出现,万一他向自己动手,自己该怎么反击;一会又想到卢玉兰在马车里的哭泣,虽然白素素十八岁了,可她还没有谈过恋爱,想到一个女孩被男人所伤,白素素就觉得义愤填膺,恨不能把那个男人打一顿。
逛到太阳西沉,白素素也没遇到什么异常情况,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祥福客栈。
青林正在房间里打坐,白素素等他练完,带着他出去吃了晚饭。回到客栈,白素素给许仙放了只言鹤通报一声平安,准备睡下。她刚脱下外衣,便听到门外传来青林的声音:“姐姐,你睡了吗?”
这家伙怎么又来了!白素素披上衣服,气呼呼地拉开门,却没看到人影,白素素一怔,就听到青林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姐姐!”
白素素低头一看,青林化成五岁小儿,一如当初两人初见时肥胖小儿的模样。白素素吓得蹲下.身子撑住青林的肩膀,“你怎么了,青林?谁把你打成这样?”
青林向白素素甜甜一笑,“姐姐说,因为青林长大了,所以不能和姐姐一起睡,那么现在青林变小了,就能和姐姐一起睡了吧?”
白素素看着一脸无邪笑容的青林,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为了亲近自己,连这种方法都想出来了,自己若再拒绝他,未免太无情了。“你这家伙,”白素素捏了捏青林的胖脸,“鬼主意还真多。不过白天你还是要变成大人,不然会引起怀疑的。”
“我知道了,姐姐。”青林笑着冲进房,摔脱鞋子一骨碌爬上床,跪在床上笑眯眯地瞅着白素素脱衣服,好奇地问:“睡觉要脱衣服么?”
白素素刚点了点头,就看见青林三两下脱光了身上的衣服,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是不是这样?”青林得意地问,似乎还在等白素素的表扬。
“不是!”白素素气得叉腰大叫,“不是要你脱光,里面还要穿睡觉时穿的小衣!”
青林低下头,低声道:“人家没有。”
“用法术变!”白素素继续吼。
青林答应着,以白素素的衣服款式为标准重新给自己变了套衣服。白素素这才上床躺下,姐弟俩说了会闲话,各自睡去。
没过多久,白素素隐隐听见敲门的声音:“白姑娘。”是许仙!这个时候过来有什么事?
白素素连忙穿好衣服打开门,许仙焦急地说道:“白姑娘,快跟我来,有线索了。”白素素急忙关上门,随许仙下楼。没走几步,白素素便看到眼前一片齐腰深的花海,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鲜花在阳光下盛开得热热闹闹,一直延升到天边。往上看,蔚兰如海的天空浮着大团大团的白色云朵,明媚的天色,清爽得让人忘忧。
“这是哪?”白素素欣喜回头望着许仙,“好漂亮!”
“再漂亮的风景也不如白姑娘你漂亮。”许仙看着白素素,温柔地说。
白素素诧异地看着许仙,她承认许仙长得很帅,性格也很温和,可是没想到他会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情愫,这,这会不会发展太快了?白素素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想做什么?”
“素素,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许仙伸手拉住白素素的手,他的声音充满迷幻。
一股电流从许仙的手传过来,电得白素素的心乱颤,她勇敢地抬起头,对上许仙的眼睛,那样温柔充满宠溺的眼神,让白素素迷乱。她看着许仙低下头慢慢地贴过来,白素素想逃,又舍不得逃离,只好闭上眼睛,翘起唇。
两唇相接中白素素的心跳如鼓,她紧紧地捏住拳,感受着许仙的味道,两舌交迭,述不尽的缠绵爱恋。白素素只觉得全身发热,她紧紧地缠住许仙,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