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没什么生意,我们先去休息了啊。”龙门客栈里面的小二吆喝一声,打了一个哈欠,说道。他也实在想不明白,如花似玉的老板娘为何偏偏选在镇外面偏僻的山路上开店,平时除了几个过路人,客人真是少得可怜。
“顺子,大龙你们过来。”老板娘扭着细腰走出柜台,坐在桌上笑着说:“今儿我算过了,这几天有大客,你们给我盯紧了,哼,想发财老娘就不卖酒水,我们改卖别的。”
“那我们卖什么?”大龙憨厚地问。
老板娘拍了一下大龙,啐道:“卖刀子。”
“卖刀?”大龙不解地喃喃。顺子不耐烦地推了他一下,骂道:“猪脑袋,老板娘说什么,你只管做就是,管她卖什么啊。”
“咯咯咯。”老板娘掩嘴笑道:“还是顺子让人省心。你们快去把招牌给我挂出去,老娘等着大鱼上钩呢!”美娇娘媚眼一转,笑着走上楼。而就在顺子将“龙门客栈”这个招牌一挂出来,就有人缓缓靠过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瑶女抓着阮心菱想来此歇脚。
这条道是通往逍遥楼的必经之路,但是天色已晚,她不得不找个地方落脚,况且自己还拖着一个盲女。
瑶女进了龙门客栈,将酒水都叫上房间。她递给阮心菱一个包子,然后自己也警惕地坐在桌边吃起来。
“瑶女姑娘,我想我们或许同岁。”阮心菱和善地说。一路上,她发现这个女孩不但没有伤害自己,反而将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于是她断定瑶女肯定本性不坏,才敢一次再一次地与之攀谈,但是每次都是以自己自言自语结束聊天。
这一次,瑶女用银针试了试桌上的饭菜后,只顾自己吃起来,也不搭理阮心菱的问题。
“瑶女姑娘,我叫阮心菱。”女孩摸索着从床上坐起来,说道:“每次都是给我睡床,今天还是让给你好好休息吧。”
“不用了,明天就能上逍遥楼。”瑶女淡漠地说。
“为什么你要带我去逍遥楼?”
“因为…”瑶女又止住话,闷闷地说:“反正我不会伤害你,你乖乖地随我上山即可。”顿了顿,瑶女又问道:“那个与我决战的男孩是你什么人?”她看得出他很紧张她。
“你是说暝?”阮心菱含羞地垂下头,柔声道:“他,不是我什么人。但是,他是好人。”
“哼。”瑶女冷笑道:“他的剑术招招置人于死地,分明就是杀人的剑术,恐怕也是江湖上的杀手吧。”
“不是的。”阮心菱疑惑地说:“我闻不到他身上的杀气和血腥,可是你身上便有。”
“叩叩叩…送水的。”忽然,顺子奉老板娘之命送来洗漱的热水。
“进来。”瑶女虽然警惕地看着顺子倒水,但是顺子只是安分地做着一个小二的事情。于是,等他出去后,瑶女才稍稍放心地走到盆边捧着里面的热水洗着自己的脸。
“你要不要清洗?”瑶女问道。
“嗯。”阮心菱站起来,摸索着走向瑶女。猝然,瑶女大叫一声:“不好。”然后打翻了身边的热水,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瑶女姑娘?瑶女姑娘?”阮心菱惊慌失措地趴在地上,搜寻倒地的女孩。她怎么了?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
***
“咯吱——”跪在地上的阮心菱闻到有人开门的声音,于是恐慌地叫嚷:“你是谁?小二…”
“姑娘,我就是小二。”顺子冷笑地说:“我知道姑娘要叫我,所以特意前来了。”
“呵呵。”老板娘也狞笑着走进房,瞅了瞅地上昏睡过去的瑶女,啐道:“唉,一个涉足不深的小丫头也要老娘亲自出马,真是浪费我的精力。”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阮心菱抱着瑶女,紧张地问。
“你又是谁?”老板娘凑近一些问道。
“咳咳咳。”阮心菱突然嗅到一股浓烈的胭脂香气,呛得咳嗽起来。
老板娘还想再问时,无奈大龙却撞开房门,急切地说:“老…老板娘。”
“我很老吗?你有必要重复那么多遍吗?”老板娘恶气腾腾地骂道。
“不是,我…”大龙又支支吾吾地说:“那个…外面…来了…人,一大帮…”
“什么?”顺子着急地盯着身后的美人。老板娘轻蹙柳眉,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淡笑地自语:“哼,看来还是大买卖。”
过后,老板娘留下大龙看守着屋内的女孩,她带着顺子慢慢走下楼。看着急匆匆跑进来的几人,老板娘脸上泛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哟,什么风吹来这么多人呢?”老板娘拿起腰间的丝巾,笑着擦了擦嘴。
“花狐,我要你帮我拦截的人呢?”暝从人群中走出来,焦急地问。
花狐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翘起兰花指数着身前的人,说道:“你们一下子来了三个,那我是要将人卖给哪个呢?”
晏步微笑地拱手说道:“花狐姑娘,不知那两人是否在您手中?”
“哼,不相信我之前就别求我咯。”花狐白了一眼他们。
“懒得跟你啰嗦。”暝干脆朝楼上奔去,谁知花狐立刻飞身过去挡下暝的路,啐道:“你怎么跟剑心一个样?总是让我做亏本生意?不行,今儿不让我赚赚,我不交人。”
“你要钱是吧?”站在一侧一直不曾开口的“玉面男人”忍不住从自己衣兜里掏出一大叠银票放在桌子上,说道:“这些都是你的。”
花狐立刻被银票吸引过去,看着桌上一大叠钱,她吐着口水贪婪地数着银票。倏地,大龙被人从楼上一脚飞下来,正好打断花狐数银票的“工作”。
“喂,我说你就不能对我的人温柔点啊。”花狐气鼓鼓地喊道。
“谁让他挡在我,碍事。”暝在楼上应声。
“牛脾气都跟剑心一个模样。”花狐嘀咕着责骂,然后将一张最少钱的银票递给嗷嗷叫的大龙,安慰道:“来,这个给你,算是工伤。”
上了楼的众人,看见畏缩在床角的可怜人儿,无不揪心。玉面男人跑上去抱起颤抖着的阮心菱,担忧地说:“心菱,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她有没有为难你?”
“公主?”阮心菱错愕地呼叫:“公主是你吗?”
“嗯,是我。”原来玉面男人就是拓跋茹婷女扮男装的。
暝拔剑想刺杀地上昏迷着的瑶女,可被晏步拦下来。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
“不可。”晏步劝道:“她的身份还没有弄清楚,不能错杀。”
“是逍遥门的人有何不能杀?”
“晏步公子说得没错。”走上楼的花狐也插进来,说道:“她不能杀,否则你们都会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