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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人间琐事堪惆怅

“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湘儿不高兴的回嘴道。

“我是小人?对,我是小人,就你高尚,你高尚躲在背后听人家讲话。你高尚死缠着冬郎不放。”茗玉越说越气最后已经嘶声力竭的大喊。

门外的鸾瑛听见茗玉的声音想要进屋又不敢,两难的在门外徘徊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有什么话非要背这人讲,好话怕听吗?”湘儿冷笑着说道。“我喜不喜欢冬郎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湘儿语气中的严苛让茗玉也心凛然。

“我什么身份?你还没忘了我是什么身份,凭你也敢这么和我说话?”茗玉指着湘儿尖声说话。

湘儿叹了口气,语气减缓低声说道:“你现在是贵人又怎么样?**中比你品级高的人有的是,你现在是得宠,可别得意的太早花无百日红,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事也别做的太绝了,凡是给你自己留条后路。”

茗玉冷哼了一声没接话,湘儿见见她在气头上有些话说了也听不进去,两个人今日闹到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今日本想和她把话说清楚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自己也在心中暗怪自己说话没分寸,现在两个人的关系闹的更僵已是无法和好,只求以后少接触就好。

湘儿起身要走,茗玉也不说话。湘儿走到门口回头望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其实,今日你不找我我也不会和人说。”茗玉仍在气头上,不看她也不说话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湘儿推开门正和鸾瑛撞了个满怀,鸾瑛带着歉意向湘儿施了一礼急忙忙的进了内堂。湘儿皱着眉也没说什么。

一路上湘儿都在回想她和茗玉从第一次相见到后来接触的点点滴滴,自认为在哪方面都没有的罪过茗玉,可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如果是为了容若还有情可原,可现在她自己已经有了归宿,容若也有了家室,她还有什么可怨恨的呢?或许两个本就不是一类人,在茗玉的眼中她永远都是俗的人,想到这她自己都觉得好笑,俗人就俗人,起码自己过得快乐开心就好,何必在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怎样想呢!

湘儿回到永寿宫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乐宁倚在院墙上焦急的向这边望,看到她后三步并成两步急急忙忙的走过来就说:“你可回来了,太后刚才还说再不回来就派人过去找你。”

“太后怎么知道的?我不是和秀冬说不让她和太后说嘛!”湘儿只埋怨秀冬多事。

“你还怪她,她不是怕你出事吗?你看你的脸怎么这么白?那边的人欺负你了?”乐宁握住湘儿的手急切的说道。

“她们哪敢欺咱永寿宫的人?”湘儿反握住乐宁的手,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哈哈大笑,想让乐宁放心。

“没事就好,都要急死我了,快和我进去见太后吧!”乐宁拉着湘儿的手往里走。

两个人刚进院就碰见几个宫女往外走一间湘儿都眉开眼笑,其中一个宫女笑嘻嘻的说道:“湘格格回来了,也省的我们再去了。”

乐宁推了湘儿一把低声说道:“快进去吧,别让太后等久了。”

湘儿站在正厅门外整理好衣裳,深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再跺了进去,刚进去就被金嬷嬷一把拉过来左看右看。湘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金嬷嬷娇嗔道:“金嬷嬷,我才一会儿不在,您老怎么就不认识了?”

金嬷嬷瞪了她一眼悄声说道:“你还有心情笑,你看太后急的!”说着还向后撇撇嘴。湘儿看着太后正黑着脸满面的怒气,其实她自己心里也知道太后的盛怒并不完全是为了自己,太后与茗玉水火不容换成是谁太后知道了都会不开心。

湘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照例给太后请了安,太后见她笑嘻嘻的样子,面上也没有异常,皱着眉问她茗玉都和她说了什么。湘儿忙只是对太后说和茗玉先前就认识只是叙旧而已,太后依旧不信只告诉她若受了什么委屈不用怕只管告诉她。湘儿着笑着说道:“有太后疼着我,谁还敢让我受委屈。”

太后见她却是没有什么异常,才渐渐的放下心来又语重心长的让她少和茗玉来往,湘儿也一一答应了。

湘儿回到自己房中才想起自己中午还没吃饭虽然有些饿但却没什么胃口只胡乱的吃了几块糕点便拿起针线筐做活计。没过半晌青青就溜了进来,见到湘儿四下无人就问湘儿茗玉都和她说了什么。湘儿对青青也没有隐瞒,将两人的对话依实地说出,青青先前并不知道畅音阁的事,如今听说了也是大吃一惊,更替湘儿说了些抱不平的话。

“其实这事也怪纳兰公子都已成了亲还整日的和那位牵扯不清。”青青刚说完便被湘儿捂住了嘴,湘儿跳下炕见门外没人才放下心。湘儿拍拍自己的胸脯食指搁在唇边吁了口气说道:“你说话也该小心些才是,被人听见了怎么办?”

青青见她对容若偏护的样子觉得好笑故意逗她:“听见就听见,左右不关咱们的事。”

湘儿狠狠的剜了青青一眼赌气似地不理她,青青忽然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在湘儿的对面坐下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对湘儿说:“有些话我本是不该说的,可是咱们总不能一直呆在宫里,一天大似一天总是要替未来筹划的,早晚都是要出去的,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纳兰公子已经是……哎!你也不要太认死理了,不是你的也不能强求。”

湘儿听青青的话虽然实白可句句在理,心中虽不甘却无言反驳,转过头假装没听见看着阳光应在墙上的斑驳影像发呆。有些事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去面对。先前在家的时候,母亲和祖父也向她暗示过希望她能通过太后的关系找到一个京中贵胄做未来的夫婿,可她对容若念念不忘,眼中又怎会再有其他人。

湘儿看着青青一脸诚恳,有些话自己反而不好说,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你说的我都懂。”

青青也不再说什么,两个人之间陷入了一种僵境。湘儿半跪在炕桌前打开妆奁犀角八宝梳子轻轻的梳弄着自己的头发,青青也不再言语只靠着窗边坐着看窗外的风景。如果能总这样就好了,湘儿在心中想道。看着青青恬静的脸心中有一丝安慰。

皇上到永寿宫的时候荣嫔和佟贵妃也在,荣嫔同宜嫔一向形影不离不知这次怎么没来,湘儿正在纳闷的时候荣嫔道出了原有,原来是宜嫔生病了,湘儿皱了皱眉心道抽空应当去看看她。湘儿虽然一向同**的妃嫔保持若一定的距离,可宜嫔那喜庆的性格却着实让她喜欢。

湘儿给皇上请了安后就安心站在太后身后,佟贵妃与皇上是表兄妹关系自然比别人进了一层,佟贵妃甚至还会打趣儿皇上,皇帝对这位表妹也是格外的偏爱。容若同茗玉也是表兄妹,湘儿在心中暗自想道。

荣嫔自畅音阁后还是第一次见到皇上,心情自然是激动,想要用尽手段吸引皇上的注意可是有太后和佟贵妃在,她又不敢太张扬。可能是太后看不了她的心意可怜她更或许是太后不想让茗玉独宠话题总是绕着荣嫔。佟贵妃也十分的配合着太后,看在荣嫔平日没少在佟贵妃那做文章。

最终皇帝的目光果然被荣嫔吸引了,荣嫔那略带羞涩的笑容和微红的双颊在皇帝眼中显得格外的可爱,皇帝看着荣嫔的眼中又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和热切。

荣嫔虽然和佟贵妃一起先回去了,可临走时她同皇帝虽然没有说话可眼中却有着相同的默契,太后看的清楚心中自然也欢喜,湘儿甚至察觉荣嫔同皇帝不是偶然相遇的,不仅在心中冷笑,荣嫔果然是好手段。

湘儿将荣嫔和佟贵妃送到门外,想到自己回去也是没什么事就同金嬷嬷告了假,自己一个人去看宜嫔。

宜嫔住的离永寿宫不远不到片刻就到了,宜嫔的宫女也十分的好客见是她来忙往里让,在茗玉那受到冷遇后让湘儿对宫女们的热情有些不适应。宜嫔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染了些风寒,可在这深宫内院也没个关心的人,想到这心中自然难过反倒加深了病情。

宜嫔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披散着头发窝在软榻上,样子娇弱更比往日添了一丝的风情,她见湘儿进来心中自是欢喜,急忙拉她坐在自己的软榻上可又想到自己的病核能传染又不好意思让她再到别处坐。湘儿立即看出了她的意思拉起她的手笑着说:“不妨事的,咱们挨近点坐着说会儿话。”

宜嫔听她这样说心头一酸眼泪点了下来,湘儿急忙拿出帕子替她拭泪,劝说道:“好好的哭什么,也不是什么大病喝几服药过了两三日就好了,愈发像孩子了。”

两边的宫女也急忙上前劝她,宜嫔挥挥手让宫女们退下拉着湘儿的手苦笑道:“好妹妹,你别哄我了。你知道我是为什么难过的,在这深宫内院两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平日的时候还好无论怎样面子上也都过得去姐姐妹妹的叫着,可到了要紧的时候就看出了人心。”宜嫔越哭声音越高,语气十分委屈。

湘儿听她这样讲自己也感到无限的凄凉,宫中的女子外表光鲜亮丽、风光无限可在私下里又都是尔虞我诈为了各自的利益不惜置他人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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