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之斗。
“八门耀眼!”这是萧宏最后的挣扎,上一次对付方狂时便已经伤害了自己,这一次使出来也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理。
因为,他已经无路可走。
身体中藏有八门,开门、生门、休门、杜门、景门、伤门、惊门、死门,完全打开,可以暂时获得灵动级别的力量,但收功之后对自己的自创也十分严重。
可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禁招。
骨骼发生质变,爆发出一串串清脆的炸裂之响,身体上的肌肉迅速膨胀纠结,隐隐有迸裂开来的气势。
众人肝胆俱骇,目瞪口呆地看着十多尺来高的粗犷大汉,兀自不相信他就是萧宏。
方狂暗骂一声不好,这回没有大饼脸附体,凭自己后天六段的功力,想和灵动级别的萧宏交手,无异于是自掘坟墓。
在场之人,就算是赫连云天也不是爆发后的萧宏对手。
“我来掩护,你们带着少爷快走。”萧宏沉闷决毅的声音响起,随即大手一拍,便将身后的大门连同顶上的砖墙一并拍碎。
那几个抬着萧世杰的萧家下属愣了愣,随后跟了上去。
“别让他们跑了。”赫连云天站在围墙上,对着大门外的几千士兵大吼道。
不多一会,方狂等人便看到大门外的上空,无数举着火把的士兵惨叫着飞上了高空,然后重重地摔落下来。
来生长川面上一怔,感叹道:“灵动级别的高手,当真是有万夫不当之勇啊。”
配合上雕神爪,爆发后的萧宏果然是所向披靡,巨爪带着劲风划过,将一个个扑上来的士兵拍得四处乱飞,惨叫声、哀号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眼看着自己精心培育出来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倒地身亡,赫连云天气得鼻子都歪了,斜眯着老眼,面无表情地喝道:“将我的‘哀鸿冷月刀’抗上来,妈的,老夫剁了这厮。”
哀鸿冷月刀,属于加长型大马刀,通体上品青铜锻造,全长一丈二尺左右,重达两百多斤。
话音一落,四五个士兵喘着粗气,从队伍的最后面晃晃悠悠地将刀抗了过来。
赫连云天脚尖一点,跃下围墙,直接踩着人头就奔了过去。
一个漂亮的空转,双手用力将它提起,反手一震,刀气立时狂飙,爆发出一声怒鸣。
被踩着的两个士兵,直接被压得跪到了地上,膝盖硬是将地面压出了几道裂痕。
方狂等人立马奔出了大门,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汗颜道:这老头子,都这把年纪了,每次出场都搞得这么惊天动地,摧枯拉朽的,也是个爱耍宝的人啊。
“吃我一记‘惊鸿一斩’!”
赫连云天宝刀未老,先天七品的功力不是盖的,哀鸿冷月刀向着萧宏就是迎头一斩。
高压沉重的刀气瞬息而至,萧宏呼吸一窒,居然不敢直攫其锋,怒吼一声翻身躲过。
萧宏身后的人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直接被老头子霸道的一刀分了尸,整个人从中间裂开,倒向两边。
赫连云天暗骂一声,随即提刀欺身压上,哀鸿冷月刀大开大合,舞动生风,呼啦作响。
萧宏实在不愿与之纠缠,只想保住儿子萧世杰顺利逃脱而已,面对老头子的冷冽攻势,他只好且站起退,极力护着萧世杰等人。
这时候,还在院中的众人纷纷咬牙大骂,奈何中了百骨散不能出去看个究竟,当真十分不爽。
那方斌更是趁乱踏着禹步缓缓后退,想悄悄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想跑?”方狂可不会让险些祸害了家族的人就这么容易的溜掉。
他转过身来,嘴角挂起一丝戏谑的弧度,朝方斌冷笑道:“做错事的人都得付出代价,你也一样。”
方斌面色极其难看,瞥了一眼王猴子等人,后背的冷汗也是随之涔涔而落。
他知道,现在的方狂已经不是那个后天两段的垃圾了,以他现在的实力,要想灭自己,不能说易如反掌吧,也可以说是杀鸡取卵了。
三长老瞧见方狂步步紧逼,不由得担心了起来,儿子的作为固然可憎,但毕竟是自己唯一的骨肉,他情绪激动下,竟然从椅子上滚落在地,替方斌求情道:“方狂,念在我儿多年为家族卖力的份上,你能不能留他一条性命?”
方狂没有说话,他抬眼看了一眼方冷月,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而方冷月的心中却是在想着其他,她心里虽然为儿子这次的狩猎行为颇为骄傲,但是一想到他连父母族人都能拿来利用,一颗心也不禁暗暗冷了下来。
看见儿子投来的目光,方冷月淡淡道:“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必征求我的意见。”
是的,她有些寒心,将族人与父母当做诱饵时,你没有征求我的意见,现在,也不应该征求才是。
闻言,方狂似乎知道母亲心中所想,苦笑着摇了摇头,对方斌说道:“你是自己动手呢,还是我来动手?”
方斌看了看场中之人,几个没中毒的都在大门口观看赫连云天与萧宏的战斗,这里除了方狂之外全都是中了百骨散不能动弹的。
这么一权衡之下,方斌决定作最后的一搏。
他丹田暗结真气,突然爆喝一声,身体如梭,攻向方狂。
面对后天四段的方斌,方狂只是残忍地笑了笑,血液一下子沸腾了起来,既然你不愿自己动手,那么就让我来让你理解什么是真正的痛苦。
十年来,由于方狂的修为不行,一直停留在后天两段的瓶颈上,但他没有放弃,十年的后山苦修,将他的底子锻炼得十分扎实。
厚积才能薄发,这是养尊处优的方斌不能理解的。
方狂像玩猴子一般戏耍这方斌,躲过他的攻击实乃游刃有余,一边躲闪,方狂一边冷笑道:“步伐虚晃,招式单一,漏洞很大啊。”
他这句话并不是在嘲笑方斌,而是在打乱他的心智,让他出招紊乱,自己便能以最快的速度将他解决。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方斌果然中计,心中慌乱如麻,自己的招式频繁被方狂化解,这样更加让他坚信方狂口中的话。
他越是想改变招式,也就越是混乱,到了最后竟然不知道该出什么招。
“破!”方狂猛地一喝,掐住了方斌的咽喉,将他举了起来,他看也不看方斌的表情,自己却十分享受的说道:“离火蹿入咽喉,七窍生烟的模样将不再是形容。”
在方斌与众人惊惧的表情中,一道火光闪过他们的瞳孔,投射在地面的两个人影,被另一人单手高举的一方,头颅缓缓垂下,腥臭的焦味瞬间弥漫了开来。
一声刺耳的惨叫震呆了所有人,一缕缕黑烟从方斌的五官缓缓飘起。
死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