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谢少柳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商言陷入了空前的苦恼当中：他到底爱上的是魏维闻还是谢少柳呢？或者连老魏书里的那个谢少柳都不是，而是自己小说里那个？所以才会对老魏产生某些冲动？
在进组之前，他把《天堑》整整一个多月直到完结的存稿都放在了存稿箱里面慢慢发。于是他决心没事儿的时候再认认真真地看一遍《天堑》。
所以说人的感情总是自己给自己画地为牢，这句话来形容商言是特别的贴切。
他一开始复习《天堑》，谁知道那边导演又要他改一场戏。可能是《天堑》干扰了思路，一动笔，对话与动作当中的气息都带着股浓浓的妖孽之气。
时：午后
地：城头
人：忠义堂追兵，为首白金龙，谢少柳
白金龙率追兵向城外追。谢少柳拿着铁铮在城头盘膝而坐。
前排几名喽啰（迟疑）
忠义堂小头目甲（推搡）：走啊，怕个鸟。
前排喽啰甲（磕巴）：谢……谢……那个煞神。
忠义堂小头目甲（抽刀）：怕个鸟，老子那么多人，还带着刀。
（切换镜头，逆光中）
谢少柳（闭目－半眯眼睛－似笑非笑）
（切换镜头，俯视）
白金龙（从队伍后面飞身而来，拦住众人）：慢。
（向城头抱拳）：忠义堂新任总堂主见过谢公子，还请谢公子让路，放我等去追本堂叛徒。
（切镜头，逆光中）
谢少柳（半卧了下来）：你几时成了总堂主，我却是不知的，不过出了此城便是咱们明教的地界，我可不能放你过去。
白金龙（画外音）：谢公子，此人可也与你们明教久有仇隙。
谢少柳（轻蔑一瞥）：那白总堂主敢不敢说，（支起手臂，严肃而轻声问）：他是谁？
（切镜头，全视角）
白金龙（拔刀，咬牙）：谢少柳，既然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那就休怪我无礼了。
谢少柳（用手拨琴弦）：白总堂主，你升任总堂主谢某还未曾有过贺仪，不如送你一曲。
白金龙（举刀直扑谢少柳）
谢少柳（边弹琴边打斗，最后以断弦为兵器，割断掉了白金龙的头颅，扔给下面的喽啰）
【这段由武指自由发挥】
众喽啰（于惊慌中作鸟兽散）
（镜头低位顺着喽啰飞奔的腿与血迹向城内延伸。白金龙的头颅滚落地上，被一个红衣人拾起，镜头拉起。）
方齐云（神态惋惜，嘴角却笑，并不见哀伤对头颅说）：啧啧，我本来真心扶你做总堂主的，可惜，你没这个命，消受不起。（说着扔掉头颅，眼神向城楼上望去）
（镜头顺着方齐云眼光移到城楼上，逆光一片，空无一人，背景音乐起）
这场改完了他就直接给导演送去了，却看到严霄白苦着一张脸耷拉着耳朵被导演骂。
“你知不知道今天一早你NG了几条？”
商言从来被见过永远笑眯眯的尤亮竟能凶成这个样子。
“大概，十几条吧，”严霄白叹了口气，“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看，钟尧几乎没有NG过一次，乔辰因为要后期配音，所以他粤语台词讲错了也可以照样扯下去，你要用原声，脸上的表情又要到位，可是跟钟尧一比，哎呀，”尤亮说的时候就仿佛恨不得捶他一顿似的。
商言盯着自己手里的剧本，才发现给方齐云的表情标注都太过复杂，比一二两部当中方齐云只用装傻装天真偶尔露出点儿阴恨眼神已经有很大不同了。
他忍不住想把这段里面的复杂眼神给删掉，可偏生尤导看见他便把他喊了过来。
“小商，改完了？”
“嗯，”商言把剧本递给了尤导。
“这样吧，待会儿没你的戏，你去那边听小商说一下，我让他只给你留一个镜头，一句台词，这你可不能再出错了，你的演技要提高，不提高岁数大了也不能走演技派的路子，还不是跟那些偶像似的很快被人忘了，快去快去。”
两人走远了，严霄白才苦闷地叹了口气：“太可怕了。”
“可怕？”
“是啊，尤老头把我们拉到那么荒郊野外的地方，没好吃的没好玩的，哪有看剧本的精神和看剧本的动力，”严霄白抱着脑袋跟只浣熊似的摇来摇去。
“你看，你现在这个苦闷的表情就很到位啊。”
严霄白无精打采地呼了口气。
商言还想再说什么，两个人背后让被什么人一拍。
“嗨，你们两个！”
竟然是刚刚还带着头套穿着道服，扮着无风的乔辰，可他手里还拎着一个极端穿越的道具——蛋糕。
“小商，你们北京话要说你们两个是，你们两儿？”
“不是，是你们俩，l－i－a”
“l－i－a，你们俩？有好东西吃！”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蛋糕盒子，在商言看来，这像极了一个诱惑小绵羊的大灰狼。
“哪儿来的，”严霄白盯了半天，吞了一下口水，“这么偏远的山区，居然也能有蛋糕吃？”
“fans的爱心速递，”乔辰颇有些得意。
小商摇摇头：“你当心被尤导还有你经纪人跟你保姆什么的看到，又要说你吃胖了怎么办。”
“吃肥了也唔怕，郑则仕沈殿霞还不是一样有人爱，”乔辰把蛋糕放在草地上抬起那双男女通杀的桃花眼对严霄白说，“你看，要想有好食就要有好多好多fans，有好多好多fans就要演技好，明唧？”
一句话话说得严霄白立刻神情庄重而严肃地点了点头。
三个人坐在郁郁葱葱的大草地上开始分蛋糕，一个道士一个侯爷还有一个留着小平头的现代男子，怎么看这都是个很穿越的场景。
一个8寸的蛋糕被三个跟饿狼似的大男人分得半个不剩，最可悲的是那小粉丝特意用果冻写的“辰辰，我爱你！”也被严霄白这家伙刮下来抢光了。
吃饱喝足之后严霄白往身后的草地上一躺，身后那树上飘落片枫叶正巧要盖到他脸上来。他也懒得挥手打落，只是对着天空一吹，那树叶自然远了一些，乔辰见状，拔出道具剑随手挥出。
枫叶竟然没被斩落，反而粘在刀具剑上乔辰反复蹭了很多遍也没蹭掉。
“这姿势不错，”商言拍了拍手，“改天我看怎么加这样一个场景。”
乔辰好不容易把枫叶弄下去，黑着脸问：“你确定你写的不是《大话群侠传》？”
“我不是说你蹭树叶，这样一片树叶轻轻吹过去，然后再吹过来，然后再吹过去，最后一挥剑，”商言比划的兴奋。
严霄白猛地坐起来：“吹来吹去的，我怎么觉得这镜头有点儿诡异呢？”
还没等小商回答什么，远处喇叭里就喊：“第二十三场准备啦，第二十三场有戏的都集合啦。”
严霄白才猛然想起指了指自己，用求救的神情望着商言。
商言才想起来把严霄白拉过来时尤导给自己分派的任务。
“去吧去吧，安啦，”乔辰边怂恿严霄白，边说，“安啦安啦，有好多好多fans，仲有好多好多好食，”然后露出牙齿夸张一笑。
等严霄白走远了，商言还是有些不放心，跟着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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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病了，实在没力气更，谢谢没有忘掉我的众位读者，那个，明天早上我争取加一更，鞠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