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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残忍了,在他心里,我是什么?
就这样完了吗?
为了他那完美无缺、无懈可击的弟弟吗?
是啊!徐锦哲不是从一开始就阻挠我们在一起吗?
还扬言在看到我们两个成双成对的出现,就要将我们赶出圣德中学呢!
徐锦哲是他的亲人,血浓于水。我最终还是败给了亲情。
他有他的亲人,而我呢?
我有什么呢?
徐锦哲和葆琼在我身边待一会儿就走了。试图安稳我的人都不知道对我说什么。而我呢,我呆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想了很多。
我收拾好要用的东西,放进我的大皮箱里。拎着它走出我的房间,走过客厅,走出那扇门。走向宽阔的花园,水塘雕塑。望见了厚重的铁门。
再转过头来看自己走的路,心里一片苍凉。
有钱人家是容不下一个孤儿院的孩子的,而我将来也会变成一个有钱人,建一座比徐氏别墅更大的家。
眼泪滴在脸上很烫。
我恨恨的说:“就会哭,除了哭还是会哭。你还能做什么,哭死了拉倒。”
越是这样责骂自己,眼泪越是如泉涌。
守门的看到我说:“林小姐,没有少爷的指令,谁也出不去。”
我擦干眼泪,愤愤的瞪着他说:“你已经告诉你们家少爷,我不是徐家的女佣了,可以放我走了。”
“小姐,你就是我们的主子啊!跟少爷平起平坐的。谁敢把您当成女佣使唤啊!”门卫有一言没一语的搭话。
我冷笑了一声,急着闯出去。跟守卫发生了冲突。闻讯赶来,看到我生硬的要往外闯,激怒了他。他推了我一把,我重心不稳,眼看着白色的大理石砖块离视网膜越来越近。突然一个很暖的拥抱,葆琼抱住了我。
她扶正我说:“你没事吧?”
“谢谢你,我没事。”我对她笑。
“你要是走的话一定要把话说清楚才行。徐家不是那么容易放人的,条约上早就规定过了,你们要终身为徐氏集团服务。”徐锦哲站在我们身后,冷冰冰的说。
“我不是早就对你说过了吗?”
“林明雪,你太随便了。你要记住,你只是这里的一个女佣而已。不过是因为在我身边才有些特殊而已。”徐锦哲说。
听到这么冷酷无情的话,我恨得直磨牙。
徐锦哲,你是他弟弟。就可以拥有从未有过的一切吗?
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你有什么值得他如此珍惜。
你们兄弟两个都该去死。
既然你是他那么疼爱的人,而我就要伤害你来去报复你哥哥。
我的脸因为愤怒而涨的通红。挥起手来就要打他,被猎豹等人反手擒住。我吃力不过,痛得直咧嘴。他们压住我,我被迫跪在徐锦哲脚下。葆琼哀求着,要求他宽恕我。我则很努力的直起腰来,狠狠的瞪着他。
徐锦哲精致的容貌漠然的望着我,我在他的脸上偏偏就看到了洛紫竹的影子,从过去到现在。他叹了口气,避开我的目光。
葆琼突然冲上来抱住他的大腿,哀求道:“饶了小雪吧!她也有难言之隐啊!”单薄的身躯如一页苍白的纸。我好心疼。
徐锦哲摆摆手,押着我的人松开了。我揉揉麻木的手臂,松落落的垂下来了。他蹲下来,望着我。明媚的笑着问我:“你干嘛非要这样呢?不把我当朋友吗,你想多了。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回家吧!傻孩子。”他扶起我,把我横抱起来。这样看来,真是我无理取闹了。
我眼睛看着,我走过的路又重新被另一个人带着走了一遍。我轻声叹着气,感到内疚。
他屏退了下人,把我放在花园里的一张铺满玫瑰花瓣的摇篮里,空气里有迷迭花的清香,他很残忍的剪下一片迷迭花瓣说:“我要叫人把它们都做成标本,在梅小姐生日那天。送给她。她说很喜欢迷迭的花香。”
我说:“哦!”
他轻轻的揉着我的头发,温柔的说:“傻孩子,为什么要离开呢?我想做你的亲人,做你的好朋友。想好好的对待你。你不相信吗?放心吧,我明天就带你去医院打掉他。而且,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我绝对不会让外人知道的,有我在,这个秘密能保留到永远。”
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眼里充满着怜惜。
我有种被施舍了的感觉,把头扭过去,躲开他的温情抚爱。我说:“我知道少爷对我好,少爷可怜我。施舍我,我当然明白,可是我已经为我自己打算好了,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我自己制造的果子我自己能咽下去的。你别管我了,把心思用在哪些有钱人家的小姐身上不是更值得吗?”
他握住我的手,用霸道的语气说:“不可以,明天必须把孩子打掉。我明天陪你。”
我仰起头看着他,看到他眼里有零星点点。懂得了洛紫竹说的话可能是真的。(其实早就懂得,只是不想跨越。)
“那你想怎么办,把他生下来,你的小王子呢,他现在不要你了,他不是很喜欢你吗,他是孩子的父亲,可是他怎么对待你的。他真的喜欢过你吗?”他追问我,一想到洛紫竹最后对我说的话,就像有一块冰恶狠狠地塞进我的心脏里。我堵住耳朵朝他大喊:“你不要提起他,他和我没有关系了,他爱你远胜过爱他自己,我在他心里算什么。可是我爱他,我不想打掉这个孩子,只为了能跟他的生命有些许瓜葛。如果你要是执意要把我留着圣德的话,那全天下都知道这孩子是你的不是别人的。他是徐家大少爷的私生子。”眼泪很烫,烫的肌肤生疼。
“你说什么,我的。我连碰你都没有碰过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为了报复洛紫竹而拿我做你们的牺牲品。”
我一味的堵住耳朵,紧闭着眼睛,不说话。
“哦!我明白了让你这么说是洛紫竹的主意,是不是。告诉我实话,这些都是他交给你这么说的。我要听你的心里话,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是不是。你有没有把我当做朋友。”他摇晃着我的肩膀,倔强的想要从我的口中得到真实的答案。
我完全被仇恨冲昏了头,我在这张酷似洛紫竹的脸上留下了我的掌印——我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我捂住嘴巴,嚎啕大哭,我说:“你真不要脸。”
视线里是放大了好几倍的,徐锦哲惊愕的面孔。不,洛紫竹的弟弟。他长得可真像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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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少爷叫我带您去最顶层的房间。”我打开房门,抬起头对上管家恭敬的笑脸。真恶心。
“最顶层,最顶层不是钟楼吗?”
这张满是皱纹的脸,像一层一层的小虫子,在心里看得真恶心。我克制着想吐的冲动,听他说话。
“这就不清楚了,我只是传达少爷的意思。”
“哦!那他在哪儿。”
“少爷说,不想见林小姐。”
“哦!”
我关上门,把那张老脸关在了门外。
我想我不得不顺从,就像徐锦哲上次问的那样,我没有亲属可依赖,没有房子可住。甚至没有一所学校可以收留我。离开圣德就等于沿街乞讨,可能还会因为吃不饱饭而死去。
我带着对洛紫竹的留恋决定生下这个孩子,真是愚蠢至极的决定。好死不如赖活着,我实在是只能依靠他了。至少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他就是我们爱过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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